之?前从?宫里出来?,二人还没来?得及说些私密话,萧九秦就被遣到这地方。
赐婚的圣旨还没送到二人手上?,柏砚没觉得如何,但是萧九秦就总觉得不大踏实。
柏砚这家伙太招眼了,稍微一不注意,就容易被人拐走,而且他身边总有不少人惦记着,萧九秦这段时日在绥阳山,恨不得早些将事儿给解决了,免得好不容易捉到的人再给跑了。
“受伤了吗?”柏砚刚被亲得晕晕乎乎的,这会儿终于找到一点理智,他将萧九秦扒拉着转过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又一圈。
除了衣衫乱些,有一只袖子?撕出一个大口子?之?外,好像也没哪儿看见血迹,柏砚才勉强松了口气。
“检查得如何?”萧九秦逗他,“要我解开衣衫你检查检查吗?”
柏砚本意是想这样?看看的,但是萧九秦一开口,他反倒不愿意了。
心里是一种想法,挂在嘴边就是明显的嫌弃了,“受伤的是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总归疼的也是你。”
“这样?啊……”萧九秦拉长了声音,“我还以为?柏大人千里迢迢不顾自身安危的往这断崖下找过来?,是担心我的安危呢,原来?只是怕自己成了小鳏夫呀。”
他故意拿着腔调,又夸张又腻味,柏砚直接一巴掌糊上?去,“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小鳏夫!”
“哦,原来?你是嫌我还没有和?你成亲啊……”萧九秦说着,将人揽过来?,不等柏砚反应就重重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别急,回去就成亲。”
柏砚:“……”突然?很想抗旨不遵了。
*
二人闹了好一阵,才想起目前的困境来?。
“绥阳府的驻军快要召回来?了,现在上?边只有百八十个官兵,百姓也征集了不少,我下来?的时候已经嘱咐过上?边的人,只要我没有回应,就是已经找到你的讯号,他们不久后就能派人再放下来?一条绳子?。”
柏砚说完,萧九秦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带着他往山洞更?里边进走。
“里边是什么?”柏砚满腹疑窦
。
“矿山坍塌不是偶然?。”萧九秦说了这么一句话,柏砚已经反应过来?了,“你早就有防备了?”
“自然?。”萧九秦侧头?看了眼柏砚惊讶的表情,乐了下,“若不是我多留了个心眼,真就要摔个粉身碎骨。”
说着已经走了一段,山洞里已经昏暗不少,但是奇异的头?顶上?好像有一点微弱的光芒。
“上?边这是什么?”柏砚只见过夜明珠是发光的。
“不认识,这东西大多呈颗粒状,白天能发出些亮光,但是一到夜里就没什么用了,”再往里走,果然?那东西就慢慢暗了下来?,萧九秦取了一个火折子?,勉强照出些亮光。
柏砚脚下有些黏腻,他不大舒服地动动脚,“这里也太潮湿了。”
“石壁上?渗出不少水,苔藓更?多,再往前走走就好了。”萧九秦刚说完,柏砚脚底一滑,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萧九秦。
萧九秦反应比他更?快,直接将人拖进怀里。
“投怀送抱吗?”萧九秦嘴角勾起,分明是他将人先拽入怀里,这会儿却倒打一耙。
黑暗中?,柏砚也多了些心思,他揪住萧九秦的衣襟,凑近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不仅要投怀送抱,还要亲你,怎么,不愿意?”他故意恶狠狠在萧九秦后腰拍了一把。
萧九秦眸子?略暗,柏砚一无所知,他还不怕死地继续撩拨,“不愿意也没法子?了,皇帝都将你赐给我了,我柏家的家风颇严,只许成亲,不许和?离。”
“这样?啊……”萧九秦手下力?度一点点加重,“那岂不是我这辈子?就只能仰仗柏大人你了?”
“放心,家风归家风,我还是深明大义的,只要你不出去沾花惹草,自然?你正室地位稳固。”二人也就是嘴皮子?工夫,萧九秦说不过他,将人又拥紧了些,继续往前走。
柏砚想过这个山洞会通向别处,但是也没想到会是一个偌大的矿洞。
看起来?有很多年了,像弃置不用的,角落都还有一些腐朽的器具,包括烧水的锅子?,萧九秦带着柏砚看了看,“当年那位雄心壮志的帝王原本是
要将绥阳山打造成大梁的火器营,”
“但是没想到出了那样?一动/乱,”柏砚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了,“所以你是发现了这个,你也不是从?断崖掉下来?的,而是找到了另外一条路通向这里?”
“之?前只是发现了一个出口,但是那两拨土匪来?得太不是时候,危急关头?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就直接进来?了。”萧九秦也觉得是机缘巧合,正好外边乱得很,他便暂时留在这里探查情况。
只是没想到,他不过循着那条山洞过去,一眼就看到柏砚,他没说的是,那会儿他是心惊肉跳大过欣喜的。
倘若他晚到一步,柏砚肯定是要受伤的。
“你也是胆子?真大。”萧九秦忍不住道,柏砚偏过头?,后知后觉也咂摸出一点不好意思来?,一听到萧九秦出事,他理智都不见踪影,那会儿攀着山壁顾不上?多想,但是现在再想想,还是有些后怕的。
“你这次来?绥阳山,为?何没有带上?贺招远?”柏砚不想再说之?前的事,生硬地扯开话题。
萧九秦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让柏砚坐下,“火器营重建绝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我现在才不过是开了个头?,就已经惹得四方诸人纷纷来?探听消息。”
这段时日萧九秦看似一切顺顺利利的,但是暗处都是来?使绊子?的。
“绥阳府府主将驻军遣到邻府,两府府主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谁知道,自我来?绥阳,他只出现过一次,我每次派人去借人,都被他委婉的拒绝,而且这一次的两拨土匪,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
“你怀疑绥阳府府主与土匪勾结?”柏砚一想到这儿就难以避免的想到之?前永州府的土匪。
“不好说,但是其中?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萧九秦现在手头?也没有证据,所以也没法弹劾,但是柏砚与他不一样?。
就听见柏砚笑了下,“你现在手边无人,又要顾着矿山这头?,所以绥阳府府主的事情就交给我。”
“你?”萧九秦摇头?,“你还是早些回去,未有皇帝手诏,你擅自来?绥阳,岂不是落人口实?”
“如
果说我是为?了千里寻夫呢?”柏砚嘴角弯着,“那日你在皇帝面前说我二人情深意切,如今我为?了一己之?私跑到绥阳山,也不算什么大事,而且你放心,没有多久,怀淳就能给我送过来?一封手诏,到时候名正言顺,谁也说不了闲话。”
萧九秦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半晌后他哀怨道,“你与怀淳也太过默契了些。”
柏砚:“……”
萧九秦劝不住柏砚,只能随他去了。
二人又在矿洞了四处查看了一番,没发现新?的,但是就目前的这个已然?是极大的收获了。
待他们从?出口出去时,外边的人已经找疯了。
断崖太高,敢下去的人极少,但是磨磨蹭蹭的,柏砚萧九秦出现后他们都松了口气。
未有多久,绥阳府府主也到了,他身材高大,看起来?更?像是个武将,一见柏砚萧九秦便含了笑意,“下官因公务耽搁来?晚了些,望侯爷和?大人海涵。”
“哦,原来?是公务繁忙啊,”柏砚眉头?一挑,“还以为?是我与平津侯人命轻贱,温大人连一面都不愿见。”
矿山坍塌也是两日的事情了,绥阳府距离绥阳山不远,他不可能忙到连过来?瞧一眼的工夫都没有。
柏砚见惯了这样?的,倒也不觉得稀奇,只是一开口便多了些讽斥。
果然?柏砚一硬气,那位温大人便忙不迭地告罪,“大人言重了,下官岂敢,只是府中?公务着实有些冗杂,待听到绥阳山出事,便连忙赶过来?了。”
他假模假样?的说话,柏砚比起他来?也不差,“既然?温大人繁忙,还请自便,至于驻军一事,本官还是上?呈陛下谨听圣谕。”
说完他与萧九秦走开,那温大人一见二人这样?干脆,登时装不下去了,他从?亲信那儿听到信儿就过来?了,可没想到这位柏大人还真是如传闻中?那样?不好相与。
“大人且慢。”温大人忙忙走到前边,将柏砚二人拦住,“驻军一事实在是无奈之?举,大人若是……”
“这些解释还是留着在陛下面前说吧,本官也做不了主,毕竟有违章程法度。”
柏砚一开始还想和?这位温大人仔细聊聊,但是没想到对?方连那方粤的一半聪明都没有,登时便没了兴趣。
只是他不想掰扯,不代?表这个温大人肯放过他,就见他换上?一副忐忑神色,好声认错,“大人,绥阳府此事实在是一言难尽。”
“那便长话短说。”柏砚不动声色地往萧九秦面上?瞟了一眼,二人各自心中?有了些底,再开口时,便带了试探,“此次矿山坍塌,绥阳府驻军施救不及,你亦要承担责任。”
“大人说的是。”对?方这会儿俨然?一副全然?认下的作态,柏砚又道,“你与邻府的事儿我也知道了,但是无论如何,是有违朝廷法度,若是真的捅到陛下那儿去,贬谪都是小事,若被有心人抓住,没人能救得了温大人你……”
“大人……”温大人面色一慌,“这一切着实不是我本意,但是……”
他忽然?停住,面色苍白,好像想起了什么难言之?事,柏砚看他,“倘若另有隐情,还请温大人据实以告,本官也好替你周转一二。”
作者有话要说:柏砚:柏家家训,清正严明!
萧九秦:萧家家训,柏砚只能嫁萧九秦。
柏砚: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