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寿找到了。
那个给安允梨下水虎的岷水巫师,就在这寨子里,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林寿从巫师的走马灯里,看到了他给大奶奶符水的记忆,还有他驯养水虎用的水虎鼻子,就在他住的屋里。
然而,林寿在屋里寻找一番,找到一个小木盒,木盒里就是水虎鼻子,林寿拿了它就能给安允梨去除身上的水虎邪祟,往后安允梨性命无忧。
可是,如今木盒敞开着,里面的水虎鼻子上遍布牙印,残缺不堪,不知是被什么野兽给撕扯烂了。
水虎鼻子,没了。
林寿心里一沉,找了这么久,没想到白找了,这水虎鼻子坏了不能用了,没法指望用它救安允梨了。
啧,林九爷烦躁的咋舌,睁开眼退出了主播九号,视野一阵模糊,回到了京城的缝尸铺,大晚上的坐在安静的昏暗里,半天一直沉默不语。
水虎鼻子没了,他白找了一年多的岷水教,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那水虎除不掉,安允梨,必死无疑。
林寿翻着着桌上的照片,这是安允梨用他送的相机拍下的,她生活的那个鸟笼般的小小世界。
林寿左思右想,或许有个办法可以尝试,试试能不能救安允梨一命。
咚咚,缝尸铺外有人敲门,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吱呀,门开了。
“咦?怎么不开灯?”
宁洛薇端着热羹进来,两手占着,便小腿往后轻抬,微微露出了裙下一抹白皙的脚踝,用脚把门带上。
端着奶白软弹的豆腐热羹,给放在林寿旁边,伸手点亮屋里的蜡烛,烛光亮起来,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晕,笼罩着面前比奶羹还白还嫩的大猫。
“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干嘛。”
林寿说话依然那副招人嫌的态度。
啧嘶!宁洛薇气的捶了他肩膀一下。
“想着你晚上干活儿可能会饿,给你做了点吃的,你什么态度嘛。”
“没卖完剩下的吧,我这成了给你收碗底儿的了。”
林寿嘴上这么说着,手底下可不是那么回事,白嫩豆腐吃的可一点都不含糊。
“哈?!那你别白吃,给钱,把以前的豆腐钱都给我结了,你个没良心的。”
宁洛薇气结,林寿那厚脸皮哪理她,边吃边埋汰,边埋汰边吃的倍儿香,吃完碗底儿那个干净,他这是嘴上的便宜也占了,胃口的便宜也占了,吃干抹净,他全都要。
宁洛薇蔑视的看着他,哼哼道:
“哼,好吃吗。”
“一般般吧。”
“那你吐出来!”
“你确定?”
“”
宁洛薇气的把碗一收,转身要回去,但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道:
“吃饱了吗,锅里还有,再给你盛点。”
林寿吧唧吧唧,撇着个嘴跟大爷一样,摆了半天谱来了一句:
“凑合吧。”
“再!见!”
宁洛薇直磨牙,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转身就走,并且想着,接下来十天都不要跟这个讨厌的人说话十天好像有点长,毕竟住的这么近的街坊,要不五天,可万一有事的时候三三天?算了,两天!嗯!定好了两天!从现在开始,两天内自己绝对绝对不跟这个气人精说话!要是他先跟自己说话除外,那就是他输了。
宁洛薇同志很没出息的想着。
正起身要走时,眼睛瞥见林寿桌上的几张照片,当然,她不认识那是照片,但她看见其中一张照片上,有个女孩。
这女孩的模样,好像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见过,这是
林寿坐在后面,听到宁洛薇好像停下了脚步,抬头一看,看到宁洛薇在看照片的这一幕,嘶!浑身冰凉!
林寿噌的就蹦起来了,很快啊。
宁洛薇正要伸手拿起照片仔细看时,突然感觉手腕被拽住,林寿从后面拉了她一把,把她搂进了怀里抱住。
“你!你!你你干嘛?!”
宁洛薇人懵了,脸上就跟煮熟的螃蟹一样腾的就红了,大脑当时就宕机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两个人认识都快两年了,虽然大事经历了不少,连皇宫都拆了,但感情进展却一直不温不火,连手都没正经拉过,情话也更是别提,见面就是对口相声,抱过几次也都是运输意义上的,可以说压根就没到过那一步,从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林寿今天的突然“主动”,让宁洛薇吓了一跳,心脏跳的贼快,咚咚咚,都以为快要跳出胸腔了,眼前发晕,我该怎么办?我该说什么?是不是还有下一步?我今天出来前里面穿的什么?孩子叫什么?
一堆问题冒出来,宁洛薇大脑里晕乎乎的,还没怎么样呢,人先歇菜了。
宁洛薇她就是个典型的嘴硬菜鸟理论派,言情话本看的多,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听她吹牛,还以为她是个多经验丰富的渣女,但你让她来回真的,她那是一准的要露怯丢人。
“我那个”
宁洛薇手足无措,两颊发热,林寿搂在她身后的手,却正在悄悄把安允梨的照片,收进三仙归洞,然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呼,吓死他了。
林寿一松手,放开了宁洛薇。
“那什么,你回去吧。”
宁洛薇不知道林寿为什么突然抱自己,但臊的也不敢问,脸红的咬着嘴唇,不说话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
算了,两天不作数了,原谅他这次了。
纵容啊!
九爷如今这样子固然有本来性格使然,但不得不说,宁洛薇和安允梨的纵容,也绝对也起到了不小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男人得管啊!不管要翻天!
宁洛薇走了,林寿坐下长出一口气,除了刚才差点出事的紧张,还有一股躁动
林寿脑子里现在挥之不去刚才那只柔弱受惊的小猫,长长的睫毛下眸子紧张的躲闪,白皙的肌肤因为羞红变得粉嫩的像水蜜桃,燥热的氛围中紧张的热汗流过锁骨,散发着荷尔蒙的媚肉香气,林寿当时都感觉耳边产生了幻听,吃掉她,吃掉她
靠!林寿险些没把持住。
当时他差点脑子一热,把人拖去床上。
幸好最后悬崖勒马,裤腰带没解开。
爷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可不能上了这讨厌女人的当,在她这翻了船。
不过也邪门儿,宁洛薇是不是打扮了?还是最近总感觉那个讨厌女人好像有点变漂亮了?老天爷别可着她一个人啊,她给塞钱了是怎么着?
林寿不服,但他是压根不想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不是自己眼里看的东西变了。
宁洛薇回到豆腐铺时脑子还是懵的,不断回想着刚才那一抱,猹精敏锐的从她表情上嗅到了猫发春的味道,我错过了什么?
林寿这边把人打发走了,自己扭头就把冷榻上的尸体拆了缝缝了拆,大腿骨胯骨卸下来再装回去,跟拆枪一样,手都快出残影了,以此让自己冷静冷静。
可怜的尸体,被林寿里里外外从皮到肉拆装了一晚上,天灵盖都盘出包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