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病了,这事儿,在太后没来得及反应时,已经传出了宫。
家丑不可外扬,为了皇家颜面,皇上硬撑着理政,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劝说母后,不要为难贵妃。
因为二皇子闹了一场,商议储君的事情,暂时不能再提。
四皇子得意的想着,老二完了,气坏了母妃,气晕了父皇。
父皇亲口说了,要老二闭门思过,老二这次是全完了。
得意之下,四皇子叫来准备出行的杨六郎。
有些话不能随便跟外人说,与六郎说说不碍事。
“父皇和母妃从小就疼我,那时候我背不出书,母妃总是护着我,二哥背不出,就要被父皇责骂。”
“二哥选妃时,母妃就说,我也不小了,成了家才好立业。那时可把二哥气的不行,哈哈,可惜二哥的女人不争气,到现在也没生出一男半女。”
“我记得刚从东宫挪到宫里,那时我害怕的很,宫殿太大,冷飕飕的,我就跑去找母妃。
我住在母妃宫里,父皇就不生气,二哥也要搬来,父皇就训斥二哥!”
二皇子越说越得意,把陈芝麻烂谷子都扒拉了出来。
杨六郎满心想着,三日后要去边关办差,军营,边关,还有即将见到万马奔腾的场面。
关于二皇子这些事儿,杨六郎一点不觉得是好事儿。
“四爷,我从小跟在四爷身边,你是知道我,有啥话不瞒着四爷,我觉得
严是爱,宽是害!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娘说的那话,不用我继承家业,所以随便我玩。
现在不一样了,四爷当初比二殿下少学了不少,还有朝中的大臣,听说有二殿下的心腹呢!
四爷好了,我才能好,我是最想四爷好的,四爷要小心啊!”
杨六郎说的满心真诚,其中有老爹嘱咐的话,也有他的深情演绎。
四皇子脸上的神采,逐渐凝结,阴沉到快要结冰。
杨六郎有些后悔,少说点好了,看把四爷刺激的,像是刺激大发了。
不过,父亲嘱咐说,要一句惊醒梦中人,这算是叫醒了,还给吓着了吧!
“那我该怎么办?立储的事儿又搁置了,父皇不提,谁也没办法啊!”
四皇子是醒了,不过,他这个醒,全不在杨家三爷的预料之中。
朝中那些二皇子的人,四皇子暂时没想起,只想着快把太子的帽子戴头上。
杨六郎抓耳挠腮,这种事儿,他一点不懂,但要论争东西,还是有些心得。
“我不懂朝廷大事,四爷这事儿太大。不过,我想着,兄弟争东西,像我就是哄着祖母,只要祖母高兴了,我想要什么,祖母都给我。”
四皇子仔细品了品这话,拍了一下桌子,“我去母妃面前尽孝。”
杨六郎难得脑子灵光一闪,拉住了四皇子,“四爷,这事儿不能只在姑母身上使劲儿,还有太后,太后啊!”
四皇子又退了回来,“皇祖母皇祖母不喜欢我。”
“那太后娘娘喜欢谁?”杨六郎顺嘴问了一句。
四皇子摇头,皇祖母好像只喜欢父皇和姑母。
“四爷,这事儿姑母说了这么多年,储君大事儿年年说,就是没能定下来,所以,姑母一个说不行。
要是太后也说,皇上最孝顺,定会听太后的话。”杨六郎很能推己及人。
“你说的是!”四皇子也知道母妃一个,分量不够,“对了,下个月太后寿辰!”
杨六郎想起马下要出门办差,能躲过盛夏这场寿辰宴,心情畅快不少。
太后寿辰,在一年里最热的时候,每年寿诞要办至少三日,杨家和周家,要连着忙碌三天。
杨六郎想想每年,热得像水里捞出来一样,对出门办差又满意了几分。
四皇子要去问王妃,太后寿诞准备寿礼的事儿。
杨六郎从王府溜达出来,找到小厮,骑上马去寻好友。
李文硕几个都在镇国公府,杨六郎找到水阁,一头扎进去研究起了地图。
他们要巡边,九座边城都要看到,路线要好好设计。
“四爷找你有事儿?”周三朗顺口一问。
杨六郎也是随口回答“不是大事,太后要过寿辰了嘛!”
九人都是家里的纨绔,太后寿诞的大事儿,寿礼不用他们操心,府里不敢用他们办事儿。
每年都是跟着家人身后,给太后磕头贺寿完事儿。
李文硕翻了一下记忆,太后寿诞,每年陆老夫人都要参加。
记忆中,陆老夫人一年难得几次出门,太后寿诞是最郑重的一次。
今年大概婉宁要跟着去,要准备什么寿礼呢?
这事儿婉宁一定说,不让我操心。唉!我真是太有福了,竟然得了这么好的媳妇,不敢想,做梦一样。
李淳占指着地图,“我们先去北边,夏天越往北越凉快,从北地一路往西。”
大家的眼睛顺着地图,一路看过去,地图上曲曲弯弯,像蚯蚓一样的路线,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一帮公子哥连着商议了两天,总算拿出了出行方案,带着府里准备的行囊说是行囊不确切。
公子哥们出巡的车队,堪比公主下嫁的十里红妆,马车一辆接一辆,小厮,家将,还有兵部拨来的二百护卫,浩浩荡荡气派无比。
李文硕满满脑袋官司,刁老头子竟然不跟着去。
刁老头说了,出巡不是大事,各府都巴不得,家里的祸害,避开京城呢!
之后这半年,京城才是最乱,最该他看着的地方。
车队出了城,晃晃悠悠走了三十里,停下接受送行官的拜别。
一帮纨绔笑闹着,喝了送行酒,意气风发的跨马,甩开慢吞吞的车队,吆喝着要赛马。
祸害们走了,京城突然冷清了下来,特别是酒馆,百香园,戏楼,发觉少了几个人来捧场,竟然少赚了不少钱。
姜婉宁歪在水亭里,心里惦记着夫君,懒懒的吃着葡萄。
“嫂子,谭家姑娘的及笄宴,我们要不要去?”李瑶钏也觉得十分无聊。
“去吧!”姜婉宁懒懒的应了一声。
李瑶钏又问“嫂子,太后娘娘的寿诞,我能不能去?”
“二妹还是不要去了,天太热!”姜婉宁都不想参加寿诞,大热天穿着礼服,热的喘不过气。
齐嬷嬷进了水亭,禀告道“后角门来了个庄户妇人,说是要找二小姐,让咱们把这个给二小姐看。”
李瑶钏奇怪了,不认识庄户妇人啊!
眼睛看向齐嬷嬷摊开的手掌,愣了一下,站起来伸头细看。
“是,是,是姐姐,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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