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花辞敲响了司穆珩房间的门。
但是奇怪的是,没人回应。
“有事?”身后兀地传来司穆珩的声音。
“啊!”花辞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缩着肩膀猛地转过身!
如果不是司穆珩及时伸手扶住了她肩膀,她铁定是要撞到门上了。
她站稳后,拍了拍心口,小声埋怨了一句,“嘤嘤,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她也是服了自己这“易受惊体质”,每次都被吓得惨兮兮的。
她头发全数挽在了脑后,露出了整张干净美丽的脸。
这不是司穆珩第一次近距离看这张脸,但是惊艳的感觉并没有减少半分。
她可比漫画里的“花辞”还要美,因为简单的笔触没法将她那双灵动水润的眼眸刻画出来。
“我走路有声音。”司穆珩收回手辩驳,磁性低沉嗓音如同一坛陈酿,轻易让人醉倒。
“哼……”花辞瓮声瓮气哼唧一声,“听说你没吃饭?”
司穆珩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俊脸看起来格外不近人情,面无表情地张嘴回了两个字,“不饿。”
听了他的答案,花辞却松了口气,徐管家就是在乱说嘛,他只是不饿才不吃的。
她没有了负罪感,脸上也带上了一丝笑意,“不饿也要吃点东西的好,弄坏胃就不好了,司先生,那我先回去了。”
没等司穆珩开口说话,她就趿着拖鞋跑开了。
“……”司穆珩盯着她脑袋那一团晃来晃去的丸子,嘴角的弧度往下压了压。
敷衍。
——
花辞没有回房间,而是临时改了主意,去了旁边的家庭放映室。
角落里放置了一台粉色的按摩椅,她现在全身酸痛着,刚好能让她放松一下。
两分钟后,放映室里传来了花辞颤抖的呼救声,“救……救命啊啊啊~~”
司穆珩知道她进了放映室,便没急着进房,忽然听到了这声音,他也来不及细想,脚步已经飞快朝着那个房间跑了过去。
放映室的门没有关,只有暖黄色的壁灯开着。
角落里,花辞整个人陷在粉色的按摩椅中
,神情似乎有些惊慌,见了他进来,连忙又开口,“司穆珩,快来救我,疼死我啦!”
这声音,要多惨就有多惨。
司穆珩靠近按摩椅时,甚至还看到她眼里已经盈着泪泡了,眼尾也委屈地泛红一丝绯红。
按摩椅正在工作中,花辞的双手双脚被鼓胀的气囊紧紧桎梏着,遥控器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她想要走也走不了。
按摩椅的力道有些大,她极其不适应,感觉骨头都要被拆了。
司穆珩想笑,但是还是压了压嘴角的弧度,弯腰捡起了遥控器,停止了按摩。
气囊消了下去,按摩椅复位,花辞也得了自由。
“呼……”她呼出一口气,眼泪差点要压不住了,娇滴滴地冲着他就喊,“司穆珩,你家按摩椅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司穆珩半蹲在她面前,一手撑在扶手上,顺着她的话低声道,“嗯,是按摩椅不好。”
她大概不太熟悉,按摩力度选了最重的,就她这娇弱的身子,怎么可能会承受得住?
花辞又气又委屈,听了他的话才好受些。
她没有马上从按摩椅上下来,吸了吸鼻子,又委屈巴巴地瞅了司穆珩一眼,“你笑我?”
“我没有。”司穆珩将遥控器放一边,站了起身,冷隽的面容上并没有一丝笑意,只有那黑眸里漾着微微的涟漪。
花辞抿着唇,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气囊夹得通红的双臂,那过分白皙的皮肤上又均匀地分布着一个个红色点点,那是气囊上的凸点,这么看着,的确很搞笑。
司穆珩也注意到了,昨天碰撞出来的淤青还没消去,今天又折腾成这样……
果然还是太娇气了。
不过,女孩子嘛,都是要娇生惯养的。
“回去休息吧。”他声音不觉放轻了些。
花辞揉着自己的手臂,蔫花儿一般陷入按摩椅里,她头顶那乱糟糟的丸子头,好像都变得无精打采了。
她轻摇着头,声音娇娇糯糯的,“嘤,你走吧,我再躺会儿。”
司穆珩垂眸凝着她,并没有离开。
“哪里不舒服?”
花辞懒懒地伸出一根手指,指肩膀
,指腰,指腿,指脚丫子,有气无力地嘟囔着,“哪里都不舒服,不想动……”
刚才被按摩椅那无形的拳头给砸了一分钟,她敢保证,明天她身上肯定又多了很多淤青,特别是腰那里,酸软得可以,动都不想动。
有那么一瞬间,司穆珩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目光就这么落在按摩椅上软绵绵的女孩儿身上,心脏窜起了一串火花。
此时的花辞就像撒娇的小宠物,他很想抱起来揉一揉。
“娇气。”司穆珩薄唇里溢出两个字。
他这话一落下,本来蔫蔫的花辞就要炸毛了,眼眸瞪圆了看他,刚想为自己辩驳,男人忽然朝她弯下了身,墙强装有力的手臂绕过她膝弯、腰背,下一秒就将她从按摩椅上抱了起来。
“喂……”花辞手足无措缩在他怀里,妖艳的绯红色从白皙的脸蛋上晕开,眼神乱飞,“你抱我做什么?”
“不是不想动?”相对于花辞的羞赧,司穆珩神情依旧寡淡疏远,看似无波无澜的,一点儿遐思都没有。
花辞听着他冷淡的声音,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人家只是出于绅士才抱她的……
她心里这么暗示自己,微微狂乱的心跳也渐渐恢复了,还悠闲地晃了晃脚丫子。
司穆珩瞥了眼那粉嫩的脚丫,眼底漾起了一丝笑意。
他将花辞抱回了房间,放在了新置的床上。
那是花辞自己挑选了床,的确很软,很舒服。
“谢谢。”花辞抱着枕头乖乖坐好,抬头看向司穆珩。
她头顶的发圈快要脱落了,丸子头变得松松垮垮的,司穆珩强迫症发作,伸手扯下了发圈,嘴里问道,“周晔说你借钱了?”
“哦……是的,我会还他的。”花辞捋了捋长发,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了发圈。
“借钱去酒吧?”司穆珩依旧站在床边,这时候的神情,有点像家长在拷问疯玩后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去酒吧……”对上他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黑眸,花辞扁了扁嘴角,忽然有了倾诉欲,“我就是去办了点事,那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太乱了,你不知道我还遇到了两个坏蛋,不过他们太怂
了,被我打趴下了,其实也不是光靠我自己,我认识了个新朋友,他也帮了我。”
想起了管聿,花辞又在担心自己证件的事,没发现司穆珩复杂的神色。
“什么朋友?”
“他叫管聿,人很好,而且可帅了。”
“哦。”司穆珩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很好,昨天她还在使劲儿吹他的彩虹屁,今天就换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