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你这狗官什么时候放本公子走,难不成你还真想要将本公子一辈子关在那后院里不成,本公子可记得你这狗官可是当今那位太子殿下的枕边人,若………”可他的话都还未说完,嘴里便被扔了一颗蜜饯。
“闭嘴,你个傻逼玩意吃你东西去。”许是她不愿再多说什么,就连这嚼东西时的声音都越发的大了起来,更像是在欲盖弥彰着什么。
“无趣,还有你这狗官最好早点死,省得留着浪费粮食。”
这雨直到第二日天亮时都未曾停歇,而那火也烧了一整夜,山洞里的白烟在落雨时便会飘出去,也不知这一次等来的会是那救获人员还是那依旧徘徊在半山腰中的黑衣人。
雨淅淅沥沥的落着,就连距离山洞口的内里一米都被雨水给浇灌成了涝田。
林言欢因着无趣而编起了草鞋,耳边则听着那雨打萤石声,唯面前的男人像极了一只嗡嗡嗡乱飞的绿眼苍蝇,恁得烦人。
“我说顾二公子你是屁股长了痔疮还是什么。”林言欢看着这从醒来后便一直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男人后,直接抬脚往他屁股踹去,谁知竟然会踹了一个空。
“本少爷和你这狗官待在一起,担心会被传染了疯病行不行,再说这雨什么时候下不好,偏生选在了这个节骨眼上,晦气。”恨得牙根痒痒的顾远宁看着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后,便觉得他遇上这人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改明儿等他得到大哥的消息,并将这狗官给杀了后定然得要去寺庙里住个十天半月的好去去晦气。
还有老天怎么就不直接来一道闪电将她给劈死得了,而那人仿佛跟看见了他心里骂的那些话后,竟将那还没编好的草鞋直接朝他脸上砸来。
“姓林的你有本事你就弄死小爷,这么折磨小爷算什么本事,磨磨唧唧的像个优柔寡断的娘们一样。”顾远宁侧身一躲后,并捡起了地上的那只草鞋。
发现那草鞋的做工还挺不错的,看这料子多结实,直接往那狗官的脸上抽都不带断的。
“你若是敢将那草鞋扔本官脸上,信不信本官派人拿着那草鞋日夜掌掴你
的脸。”许是林言欢觉得无趣,便连编织草鞋的手都停了下来。
只因心乱了,又如何能静得下来,就连这一次的人是谁派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等心知现在不是时候的顾远宁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后,方才默默地拿着那半只草鞋重新蹲回了火堆旁,偶尔看向她时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将她给咀嚼下腹。
林言欢懒得理会那憨崽的目光,反倒是掏出了自己藏在怀中的麦芽糖,因着之前用体温捂暖后,现在拿在手中已经有些融了,不过并不怎么影响口感就行。
将先前砍过人的匕首随意放在衣服上擦一下,在将那不大的麦芽糖分成两半,见那气鼓鼓得宛如青蛙的男人后,突然起了几分逗弄的心。
“要不要吃。”
“谁吃你这狗官的东西,指不定是在里头投了毒。”他嘴上虽说着不要,人却在诚实不过的拿走了她手上的另一块。
“啧,口是心非。”见人拿了后,她不忘将自己的那一半在切成一小块的慢慢放在舌尖品尝。
果然这天底下,唯有甜食最能治愈人心。
“要你管。”接过那麦芽糖后的顾远宁就像是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朝着人龇牙咧嘴的。
等那雨势渐小,她手上的那一大块麦芽糖也被吃得差不多时,便听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听,有人来了。”林言欢将剩下的麦芽糖飞快的藏在袖袋中,并握紧了手中的出鞘匕首,浅色的眸子满是戒备。
近了,那些人近了。
等人从山洞中进来的那一刻,并当几人一打照面时,林言欢那颗高高提起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大人,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大人降罪。”穿着蓑衣,头戴斗笠的马元与张临二人齐身下跪,并将那早已准备好的蓑衣与斗笠递过去。
“晚些直接到刑部领罚便可。”林言欢接过他们递过来的雨具后,余眼扫到那满目戒备之人时。
又道:“记得看好那人。”紧接着头也不回的冒雨走出。
“属下遵命。”
等回到营地的帐篷中,半空中的雨已经停了,就连天边都出现了少许
橘黄浅阳。
若雨后有阳光,十之八九会出现彩虹,就连那山林中的蘑菇也会争先恐后的冒出了头,而她也差点儿忘了,现在正是适合吃蘑菇的季节。
刚准备更衣沐浴的林言欢看见这还杵得跟块木头的男人时,直接抄起就近的马水桔砸了过去,并吩咐其他人道:“抬热水进来,还有让这小子滚出去。”
顾远宁在出去的时候,半垂的眼眸中迅速扫过一抹暗芒,就连看向某一处的方向都带着刺骨寒意。
帐篷中的林言欢因着这里不是她的地盘,便只是随意清洗了一下身子后走到床边给自己上药。
因着受伤的次数多了,此时的她除了感叹一句熟能生巧后,还能说什么。
只是外头才刚出了一点光影的阳光马上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那杏雨斜斜,虽说雨不厚,可久了难免不会积少成厚。
因着刚洗完头,现在未曾束发的林言欢看着那还傻乎乎站在帐篷外的男人时,只觉得好笑。
“还不快点滚进来,难不成还打算将那风寒传染给本官不成。”
“本公子不用你这狗官说也知道。”
等顾远宁进来后,方才觉得那被冻僵的身体回暖了几分,同时发现这狗官往日里头长得就像一个女人了,现在更像,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觉得满身恶寒。
“既然知道,那还不滚去洗澡。”说完,她便将她先前擦头的毛巾扔了过去,并转身往那铺好的美人榻上躺去。
顾远宁嫌恶的将那毛巾扔在地上,还嫌不解气的踩了好几脚,可是当他来到那已经换好了新的热水的屏风后时,仍是不安的再三回望,生怕那狗官会突然过来。
“放心,本官对你这种弱不禁风,特别还是只童子鸡的白斩鸡不感兴趣。”翻了个身的林言欢不忘往嘴里扔了颗奶枣。
何况她可不是那种,饥不择食到什么都能下嘴的人。
“本公子是不是,关你屁事。”没由来的,顾远宁生平第一次痛恨起了那‘童子鸡’三字,特别是从她嘴里念出来的时候,更是一个莫大的羞辱。
可在他才刚下水没多久,便听到了从屏风后传来的窸窸窣窣
声,以及那人正在朝他走来的脚步声后,整张脸瞬间吓得忽青忽白,加上他的衣物现在距离他有一点距离后,更令脸泛起了铁青!
“你这狗官想要干什么。”泡在浴盆里的顾远宁看着这突然走过来的男人时,连忙铁青着一张脸捂住胸前位置,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被纨绔子弟给调戏后的良家妇女。
“没什么,本官就只是想要欣赏一下美人出浴的画面。”双手抱胸的林言欢靠在屏风边上微挑了挑眉,显然极有兴趣一样。
“滚,本公子可不好那口男色。”见到那人过来时,顾远宁紧咬着牙根往水下沉了沉,更不断用着那淬了毒的刀子眼扫过去,唯独他的心里则不断的打起了鼓来,生怕她真的会做出什么来。
“可我好。”突然走过来,并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的林言欢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像极了毒蛇缠人而食的恐怖一幕。
“滚,你踏马别在小爷面前恶心人。”
“这怎么能叫恶心,这应当说是本官对顾二公子的爱慕之情,不过顾二小公子的颜色瞧着倒是比晚上的时候要漂亮不少,就有这精神头也是极好的。”
“你想要做什么,本公子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若是你真敢,信不信本公子即便是死也要让你陪葬!”此时脸色早已难看得能拧出墨汁来的顾远宁抬起那双阴戾翻滚的眸子,形状完好的唇瓣则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本官自然是信,毕竟那种死可是□□。”她说着话,便将手往水下探去,就连脸上挂着的那抹笑都变得越发浓稠开来。
“你放手。”脸上陡然爆红的顾远宁此时想要起身离开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更可耻的还是他自己的反应。
“本官为何要放,何况顾小二公子倒是比顾家二公子不知诚实得多了。”她的手极为有耐性的游穿在那一片茂密的海藻丛中,有时候力度更会稍重一些的扯得他生疼。
“你说若是顾二公子真成了那等无根的太监后,会不会………”而她这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见那人硬着脑袋朝她脸砸了过来,而她想也没想的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本官对你好声好气的说话,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双眉间凝聚着一抹薄怒的林言欢一改先前之态,粗鲁的抓着男人的发,将他的脑袋重重的磕在浴盆边缘。
沉闷的声音配合着飞溅而出的水珠,很快溅湿了她的衣服。
“狗官,本官一定要杀了你!”突然被点了穴道的顾远宁猩红欲裂着一双眼,恨不得马上冲上去与人同归于尽。
至于大哥,顾家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杀了这个不断折辱他的狗官,并将其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