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你我二人又不止做过一次,怎的到了现在九如倒是怕了。”眼眸中漆黑深寒一片的晏谢客满带着恶意的压着人往下。
就连那呼出到她脖子?处的气息都像极了那正吐着‘嘶嘶嘶’猩红信子的毒蛇在盘绕。
“可是奴今日的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伺候不好殿下。”原先里衫被解下,现在只着了件单薄宽大外衫的林言欢正恐惧的收缩着腿,似在竭力?强忍着不适一样。
“可孤倒是瞧不出有任何不适,反倒是九如最近与那位上官青云走得倒是挺近,难不成九如不知道那人可是九弟那边的人吗。”
“奴自然知道,可若是这娶了高将军家独女的女婿临时反戈的话,殿下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许是担心?她会掉下去,这?一次倒是化被动为主动的用那双白皙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哦,就是不知九如会有何法子?使得此人倒戈相向。”
“事在人为,何况奴可是听说那位上官大人对上官夫人宠爱有佳,成婚后更改了那花街柳宿的毛病。”毕竟想要成大事者,何必需要?什么友情,亲情和爱情等?鸡肋。
她要的,自始至终只有那无尽的权力?和花不尽的金钱。
“啧,你可真像一条毒蛇。”一句不知是鄙夷还是冷讽的话至男人唇边溢出,唯那力度却不曾减缓半分。
可就在屋里头的气温马上就要攀爬到顶点时,守在院外的陈洸突然来报,“殿下,太子妃此时正端着吃食朝书房这处走来。”
屋里头的男人并未回话,反倒是不断啃咬着那具万千妖娆绽放的躯体,更要亲手在上面栽培出一朵又一朵娇艳红梅来才肯停手。
“殿下,不可,太子妃马上就要过来了。”听见门外传进来的脚步声后,林言欢瞬间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攥着他袍角的骨节攥得泛白,微红的眼眶中满是带着恳求。
“轻些。”
“殿下,我………”
而就在下一秒,那扇紧闭的房门也被推开,这?一刻的她觉得她竟比那些楼里的小倌还要?来得不堪。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她身
上的罪魁祸首,以及她当?年自以为是的选择。
“羽柔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过来了。”如今衣冠楚楚,眼眸温润的男人在看向来人时,总会令人联想到濯濯如春月柳。
“妾身不过是想着殿下最近一直在处理朝堂之事时,担心?会累坏了身子,这?才特意吩咐厨房给殿下熬煮了一些滋补的药膳过来。”进来后的白羽柔虽在闻到了一丝甜腻的花香后似有几分不满,却并未将那疑惑问出。
“你倒是有心?了。”
“殿下可是觉得这?屋里头有些闷了?”白羽柔见他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时,便去将那户牖打开。
“是有些。”眼眸半垂的晏谢客在同人说着话时,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指则不断的穿梭在她的一头海藻墨发中,就连那力度都大得似乎要?撑坏她一样。
许是林言欢的嗓子?眼被噎得难受,竟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声响,也引得屋内另一人的侧目而视。
“殿下方才可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方才不过是孤的脚不小心踢到了桌角旁罢了。”
“那殿下可还真是有些不小心,不过不是妾身说殿下,而是殿下最近即便在忙也得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才行。”羽睫半垂的白羽柔想要上前一步时。
却被男人锐利的目光给逼得退回了原地,就连原先浮现在脸上的那抹笑意也显了下去,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更深陷进掌心?软|肉中泛出一丝疼意。
“多谢爱妃关心,孤晓得。”
“殿下既然知道就好,不过这?汤是妾身特意吩咐小厨房熬的,即便殿下不饿,多多少?少?也可以喝点。”
“好,孤等休息一下便会喝的。”
白羽柔又待了一会儿,见他眼眸半阖着不说时便以为他是累了,遂同人告辞离去。
可是她在离开的时候,仍是疑惑的凝视了那书案下许久,仿佛那底下藏着什么不可告人之物一样。
随着一人离开,一人的靠近时,林言欢的身子也因着害怕而不断的颤抖着,偏生那人从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就像是在逗狗一样的恶劣。
“九如最近的口技倒是越发的好了。”眸中
带笑的晏谢客扯着她的发将她从那书案底下抱出来后,不忘吻了她的脸颊一下。
“殿下,太子妃现在才刚走,九如担心?。”眼梢间似被人洒了一盒胭脂瑰靡的林言欢正用手捂着自己的喉咙,仿佛极为难受一样。
可是她的这?一句话还未说完,换来的只有一声呜咽。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选择回到权力?的中心时,便要付出什么。
她一直从下午待到夜幕蔓延,繁星点缀星空时方才得以离去,甚至就连这?身上都充满了令她所厌恶而不喜的味道。
在她回府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府邸门前耸立着一道黑影。
只见清辉月色之下,那身着一袭月白长衫的男人怀中还抱着一盆如今花开正艳的红旗漫卷,绯红的灯火拉长着他的影子投在不远处的朱红城墙上,配合着那影影绰绰的花枝花蔓,自成一道烂漫剪影。
自从那次得知她未死,并恢复了记忆后的顾远宁便来到了这?府邸前想要再见她一面,甚至是想要当?面质问她。
既然她没有走,可那么多年来为何不来江南看他们父子二人,即便是寄来那么一封书信也是好的,还是说她真的那么狠心?的想要将他们父子给抛弃了。
当?一阵清风拂袍而过时,站在原地的顾远宁似有所感的往某一处望去,就连他的脚步也不受控制的朝前走去。
“林言欢,是不是你回来了。”
因着那一句,林言欢竟产生了一种心?虚得不敢同人相认的害怕,特别是看见他的那满头银发时,更怕得落荒而逃。
“林言欢是不是你回来了,还有你凭什么躲我。”可是等他追赶过来时,所见到的只有一片虚无,仿佛刚才的那一眼不过就是个错觉。
银辉的月色将他的影子拉得格外纤长而落寞,就连那盆未曾来得及送出去的红旗漫卷都不知被揪落了多少?绯红。
等?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时,已是到了月至正空的霜重露深间。
他本想去看看团团睡觉时有没有踢被子?的,可是一推开门,见到的便是那趴在小几上看着白兔花灯的小人儿。
“爹爹,你回来了。
”顾怀言听见声响回头时,连忙朝其露出一口缺了牙的憨笑。
“怎么那么晚了还没睡,就不担心?长不高吗。”顾远宁将手中抱着的玳瑁镶绿宝石花盆放下,随后揉了揉他的细碎软发。
“团团想和爹爹一起睡,何况爹爹那么晚了还没回来,团团担心?。”
“下次不要?再等?爹爹了,知道吗”。顾远宁看着他那双与她如出一辙的眸子时,脸上突然间浮现出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
“爹爹今晚上再告诉团团一个好消息好不好。”
“什么好消息啊?”林怀言揉了揉困意连连的眼,满是好奇不已。
“团团不是想见你娘亲吗,晚点爹爹带你去见她好不好。”何况他的母亲还活着,他也有一定的知情权。
“是不是因为娘亲要回来了。”顾怀言听到这个好消息时,人马上跳了起来,更笑得露出一口霍霍牙来。
他之前只是听春桃姑姑和白竹叔叔说娘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是说有多远他们又不说。
不过爹爹现在说娘亲回来了,那么也说明他以后也能像其他小伙伴一样晚上和娘亲一起睡觉,还能让她给他念小人书,并且娘亲还会给他做好吃的。
“嗯,她回来了,所以再过不久团团就能见到娘亲了。”
“那爹爹你说娘亲会不会喜欢团团,还有娘亲是不是也喜欢吃糖葫芦,娘亲喜欢什么样的衣服。”这?一夜,顾怀言的嘴就像是只喋喋不休的小麻雀一样不知疲惫。
而另一边,先前因为不想同人撞见的林言欢在翻|墙入院后,却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
“大人可是有心?事。”季三娘端着一盅杏仁羊奶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她对着一盏灯火发呆。
林言欢并未回话,显然是默认之态,就连原先轻扣着桌面声响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可是因着那人?”
“非也,我只是在想,你说现在的九皇子?与三皇子?都在竭力?拉拢我到他们阵营中,二者倒还真是令本官难以抉择。”忽地,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笑出了声来。
“属下虽不懂这?个朝堂里头的弯弯绕绕,不过若是让
属下二择一,择的定然是那最为有力?的竞争者。”
“这?话说得容易,可做起来却绝非易事,莫要忘了如今各位皇子?羽翼渐丰,他们的脚底下也不知踩了多少?累累白骨又跟随了诸多簇拥者,若是中间那段跟上的说不定还能喝口汤。”眼眸半垂的林言欢顿了顿,继而冷讽道。
“本官现在最怕的便是这后来者不但喝不上半口汤就算了,指不定到了最后还会成为那卸磨杀驴辈。”
“原来大人是在担心?这?个,属下还以为是什么,不过大人莫要忘了,即便您无论选择了哪一位,最后的归宿不都是相同的吗。”话才刚出口的季三娘在接触到她覆盖着一层薄寒的脸时,瞬间反应过来她到底说错了什么。
“还请大人原谅属下的多嘴,属下不该妄自猜测大人的想法。”双膝跪地后的季三娘面色苍白如纸,就连身子都因恐惧而微微发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