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与赵老道二人坐在海滩上,望着大海,在浪花拍打的声音中,两人却开始了一场深入的谈话。
赵老道的话,让李温再次犯起嘀咕,猜想是不是赵老道还是看出了什么。再一想,看出来也好,省得自己解释起来麻烦,
“何处此言啊?”
沉默,海浪拍打声伴随着沉默。
过了五六息后,赵老道才缓缓开口。
“上有天官神明,下有土地众仙,世人生死轮回皆有定数,人为人,自有己道。大少爷之前我你跟说过了,老道没有一句虚言!”
“那你能送我回去么?”
赵老道一愣,不知道李温在说什么!
“大少爷送你去哪里?回老家?”
见赵老道并不是装的,李温不知是松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送我去我的大道!”
赵老道也随着站起来,从长袖中拿出浮尘,闭着眼睛摇着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若前兮,无量道尊,心有兮,自在大道。一切皆定,老道无为!”
看着老道那样子,李温差一点笑出声来,他拍了拍老道的肩膀。
“老道啊,老道,谢谢你!放心我已经想好打算,既然书读不成,那我就赚钱,总不能钱也赚不到吧!”
李温是在真心实意感谢赵老道,在这个世界,他知道赵老道确实是真心为自己,其中不掺杂任何东西。
二人说着话,身后却传来喧哗声。
转身看到陈俞嗔身后跟着一队官兵,正在说说笑笑,此时也让李温明白了一个道理,有钱是好,可却不如势,有钱亦有势,才为大道。自己在安远高家那些银子,看起来很多,可跟陈家比呢?当为九牛一毛,即使陈俞嗔也只是与个百户说说笑笑,自己当然更是不如了。
陈俞嗔将海盗来犯三山所得消息送到临山卫。
临山卫是卫指挥使司,最高长官是卫指挥使,姓曹。
闻听海盗已经伏法,派来一百户,进行扫尾。
百户来了之后,没想到这陈家三少爷如此上道,直言功劳都是自己的,都是大明官兵威武雄壮,消灭海盗。
这么一来,百户怎么能不
高兴?直言陈俞嗔会来事,不过百户也不傻,明白陈俞嗔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如今大明海贸繁多,从而海盗也多起来。
虽说海盗举旗名号众多,各不隶属,可这些海盗同气连枝,打断骨头连着筋,一个商人,即使钱财众多,可与不要命的海盗比起来,如何惹得起?
“我说陈三少爷,这上来就拿功劳,怕是有些不妥吧?”
百户脸上没看出来任何不妥的样子。
“张百户瞧您说的,这都是小意思,没有什么不妥,以后多照顾照顾兄弟就行!”
“好说,好说!哈哈,还是陈三少爷办事开明,以后有什么事,你就提一句。”
张百户的巴掌脸笑起来,凑成一朵花,仔细检查海盗尸体过后,更是满意,三十多具海盗尸体可不是小功劳,从上到下分下来,自己多少也能分上一点,心里别提多美了。
李温从海边走过来,本来他想着自己躲在一边,一切都去让陈俞嗔处理,可一看到陈俞嗔在百户面前都是如此,自己要是想有所发展,自然也少不了与其打交道,晚打交道,自然不如早点。
张百户见李温走过来,转头看了陈俞嗔一眼,陈俞嗔赶紧给张百户介绍起来。
“张百户,这是我好友,江西信丰人,名讳李温,此次杀敌,他出力亦不小!”
“哦~原来是陈三少爷挚友,没想到三少爷英雄好汉,挚友亦不逊色,可敬,可敬啊!”
张百户斜着腿挺着肚子,背着手嘴上简单恭维起李温。
如今官家就是这做派,李温也得小心应付着。
“张百户谬赞了,李某当不起,只是一庸庸平人而已。”
李温鞠躬弯腰双手一拱施礼,张百户受之自然,简单点点头。
“好了,某家也就不多耽搁了,需要回去复命了,在此谢过三少爷!”
说完张百户带着人,拉着尸体,呼呼啦啦的离开。
官兵一离开,三山所的无论是居民还是商贩,又拉着车带着人兴高采烈的跑回来,口中谈论着官兵莫名其妙的出手杀敌了,一时间整个三山所又热闹起来。
在人群的喧闹与呼喊中,陈俞嗔带着李
温来到安静些的地方,整个人有些神神密密的。
“温哥儿,事儿办妥了,该是给你看看泰西玩意了。”
说着陈俞嗔从下人那里接过来个盒子,小心的打开,在李温瞪大眼睛的注视下,陈俞嗔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长管,托在手心举在李温眼前。
“温哥儿,你看,这是泰西来的玩意,千里镜!”
李温不禁在心中笑话自己,心心念念的泰西玩意儿,竟然是望远镜,自己却想到哪里去了。
他从陈俞嗔手中接过单筒望远镜,抽开放在眼前,看向远方。
镜片明显是手工磨制,清晰度差强人意,看向远方,倒也还算清晰。
“温哥儿,你之前用过这千里镜?”
对于李温熟悉的使用望远镜,陈俞嗔还是有些吃惊的,没想到这么稀罕的东西,在李温手里确如常物,他怎么能不吃惊啊。
“呵呵,这东西我倒是在书中见过,真物还是头一次见,甚是清晰,千里之外犹如眼前,妙哉!”
陈俞嗔也不知道李温到底是在什么书中看到的,自己也读过不少书,可也没看到过这么多的新奇玩意。
“俞嗔,我有事想跟你说!”
李温一脸正色,收好手中的望远镜,陈俞嗔见状也认真起来,将身边的下人打发开,跟在李温身旁。
“在之前,我与你说起过,想读过了万卷书,也要行一行万里路,可现在我的想法又有所改变!”
陈俞嗔一愣,转过头看着李温,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那条船…我想要!”
这回陈俞嗔倒真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李温想要那条船干嘛。
“温哥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要那条船干嘛?难道你要去做~不会吧,温哥儿,这海盗可是,可是……”
以为李温要船是去做海盗,陈俞嗔整个人倒是有些发蒙,不知道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