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凌墨从凌家专职负责接送她和凌甜的黑色商务车里下来后,并未向以往那样直奔f班教室,而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凌甜身后。
正常情况下,除却期末考试,同班级的学生一般都是在同一个考场上进行考试的。
不过因为此次高三年级段统一联考的第一名可直接保送令万千莘莘学子心向往之的洲际大学,校方亦予以了高度的重视。
为防止学生舞弊,采取了更为严谨的混合编排考场的形式。
而凌墨,恰巧被安排到了她最不乐意去的a班。
这要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考试,她也许会直接选择弃考。
但事关凌甜能不能被洲际大学提前招录取,深思熟虑之后,她终是选择了妥协,一脸不爽地往考场的方向走去。
凌甜事先并不知道凌墨也被安排到了a班的考场,误以为凌墨一直尾随着她,是想要像对付季衍一样对付她,吓得花容失色,越走越快。
凌墨看着频频向后转头偷瞄着她的凌甜,显得有些困惑。
大早上的,凌甜这是抽的什么风?
就她现在这种惊恐地连浑身毛孔都在战栗的极致状态,去演恐怖题材的电影,绝对能火。
“啊...”
凌甜第n次转头时,由于没看清前路,直接同身强体壮的体育生撞了个满怀。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她彻底失去了身体的重心,“砰”地一声,重重地从楼道口摔下,以四脚朝天的形势被迫接受着其他同学的围观。
“同学,你没事吧?”
体育生瞅着狼狈倒地的凌甜,飞奔上前,快手替她整理着几乎被提到腰线上的百褶裙。
“流氓!”
凌甜悲愤欲绝,“啪”地一声狠狠地甩在了体育生的脸上。
“神经病!明明是你撞的我,我好心扶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干嘛打人?”
体育生平白无故地挨了一巴掌,捂着通红的半边脸,骂骂咧咧地走开。
顶着一头细软杂毛,慵懒地打着哈欠的黎弯弯刚走上楼梯口,就见凌甜在楼梯上又是劈叉又是哭,惹得吃瓜群众们一脸懵逼,不知今夕是何夕。
这等极为罕见的绝世名场面,使得她瞬间打起了精神,扯拽着凌墨的衣角,低声问道:
“同桌,这位前校花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大早上的怎么在楼梯口劈叉?”
“似乎…是被我吓的。”
“她胆子这么小的吗?依我看,多半是装的。”
黎弯弯摸了摸口袋,略显遗憾地嘀咕着,“可惜了。我身上要是有多余的硬币,一定给她扔去几个。卖艺不易,且看且珍惜。”
“别看我,我也没带硬币。”
凌墨耸了耸肩,随手搭在了黎弯弯的肩膀上,再懒得理会嘤嘤啼泣的凌甜,结伴往a班走去。
a班教室门口,刚被家里人从警局保释出来的季衍正焦急等待着凌甜,欲亲口跟她报个平安,省的她总是为他担惊受怕。
然而,他等了大半个小时,还没有等来凌甜,倒是迎来了凌墨这位不速之客。
他冷冷地看着信步而来的凌墨,面色不善地拦在了她跟前,“你来我们班做什么?该不会是来找凌甜同学的麻烦的吧?”
凌墨扫了眼季衍两只手臂上厚重的石膏,淡淡道:“再不让开,断的就不止两条胳膊这么简单了。”
她话音一出,教室里探头探脑地看着热闹的同学更显兴奋,纷纷交头接耳,眉飞色舞地讨论着季衍,凌甜,和凌墨这位新晋校花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
“咱大班长的手就是这位新校花打断的?”
“据说是这样。”
“我觉得这事是季衍做的不地道。身为a班的班长,他居然黑心到让一群小混混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生,真是卑鄙。”
“小点儿声。季衍家里人都是混道上的,得罪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我就说,他犯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关了两天就给放出来了。原来,是家里有人给他撑着。”
……
听闻周遭传来的非议声,季衍顿觉失了面子,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没好气地朝凌墨吼道:
“f班的人,不配踏入我们a班的教室。”
“我不配?”
凌墨眉梢微挑,棱角分明的唇忽地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原以为,季衍被折断了两只手,看见她理应绕道走才是。
不成想,他都狼狈成这副鬼样子了,还想着替凌甜出头。
真是不知死活!
季衍不耐烦地扫了一眼神情冷漠的凌墨,阴阳怪气地冷哼着:
“你确实不配。全科零分的学渣哪里有资格踏入我们a班?按我说,你甚至不配成为我们学校的学生。”
“我同桌不配,难道你配?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亏你还是a班的班长,买凶伤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真是毫无底线,毫无下限!”
黎弯弯气得直接上手推搡着季衍,要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是难以想象,昔日学神居然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季衍垂眸看向了黎弯弯紧揪着他领口的手,尤为嫌恶地道:
“松开你的脏手。否则,我就去政教处举报你们蓄意在a班滋事斗殴。”
“刚好,我也打算去政教处问问,你买凶伤人的恶劣行为为何没被记过处分?如果政教处不能为我解答疑惑,我也不介意亲自去警局问个清楚。”
凌墨原本懒得同季衍废话,但见他毫无风度地恐吓着黎弯弯,这才冷了眸子,寸步不让地同他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