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说朱雄英此去巡查水患是私访去的,但在开封遭遇山匪遇难之事没用多久便在朝中传沸沸扬扬的了。
毕竟朱雄英是皇长孙,将来的太子。
朱雄英若不在,那将来的太子可就要重新考虑了。
“听说了吗?太孙在河南遭遇山匪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毛骧好像为了此事也亲自去河南了。”
“也没听说河南报有山匪啊?”
“说是山匪,实际谁知道呢。”
类似的议论,各衙门公房并不少。
医学院中,自是也有人听闻了这个消息。
“外面都在说太孙在开封遭遇了山匪。”王康带着几分担忧道。
此事,医学院的人自是也都听说了,王康出言,几人皆不做言语。
太孙遭遇了山匪,那陈恪的情况怕是也不好。
这医学院本就是以陈恪为主所设,陈恪若没了,他们何处何从,还真就说不准了。
难不成,他们再都回盎鏃科去?
当然,与陈恪相处那么久,情分还是有的。
气氛落寞了许久,还是卢文斌率先开了口,道“陈院士福大命大,哪是那么容易死的,我们也别妄自猜测,徒增烦恼,朝廷一日没有确切的消息宣布,陈院士也便一日无事。”
一切不过还都是传言,是不是真的都还很难说。
只有朝廷实实在在宣布了,那可才算是最后的结果。
“对对对,是这个理”
几分纷纷附和,招呼道“我们还是先做好分内之事,莫要出了什么差池。”
四季小吃铺子。
范深,袁朗忙活着卖完小吃,与刘修亮就坐铺子前厅闲聊。
铺子前面人来人往的行人,无疑为他们的畅聊增添了几分韵味。
“陈恪走了有四十几日了吧?也快回来了吧?”范深道。
官家的事儿,刘修亮最有话语权。
顺着范深的问题,刘修亮开了口,道“应该是快了,多大的事儿,四十几日也基本上能够办妥了,回来应当也就在最近几日了。”
陈恪只说他要去办官差,也没具体说是何事,更没说去哪儿?
陈恪没说,他们也并不曾问过。
一些事情不能说,听者听之也没什么好处。
不说则不问,是对双方的尊重。
听到此,范深笑了笑,道“也不知他去了何处,许久没见他,倒真有些惦念了,那家伙临出发前,还让我爹打了把短铳出来,听我爹说那短铳极为精确,各部位丝毫不差,定是经过反复演算得来的,演算了那么久竟一点儿风声也没给我们,真是小气。”
这还真不是陈恪小气,他若提前知晓了情况,非得烦的陈恪永无宁日的。
几人正聊着,周骥带着周福站于铺子外面,隔着货桌,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冲着铺子里面的几人道“别等了,陈恪回不来了。”
很明显,他们刚才说的话,周骥都听到了。
偷听别人说话,这毛病可不怎么好。
“你说什么?”范深愤而起身。
范深脾气火爆,碰到事情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对范深急吼吼的询问,周骥毫无退缩,继续道“你聋了?我说陈恪回不来了,他在河南遇到了山匪,现在这事儿朝中可是传的沸沸扬扬的,你们没有官身,若有的话定也会听到消息的。”
陈恪去了哪里,他们都不知道,而周骥清晰给出了地方,袁朗和范深听闻心里皆咯噔一下。
而范深听闻后,二话不说翻过货桌便要冲着周骥出手。
一个能为陈恪烧人侯爷家的人,怎允许别人当面咒陈恪。
人周骥好歹也是勋戚子弟,你当街殴打人家,那不是成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袁朗和刘修亮见状,眼疾手快,合力拽下了暴跳如雷的范深。
对范深的怒火中烧,周骥非但没有不快,更为的得意,指着范深鼻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家大门就是你烧的,陈恪死外面了,这笔状迟早得和你说,看倒是谁还能救得了你。”
说起此事,范深又想起陈恪的好,更控制不住情绪了。
“哇呀呀看老子今日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范深拼尽力气,袁朗和刘修亮只得加重手上力气,按着他不让他动弹片刻。
刘修亮加重手下力气的功夫,没再劝说范深,则与一旁的周骥道“陈恪办差出去,朝廷都还没有明确令旨说他遇上了山匪,你便到处宣扬此事,可不太好吧?难不成此事与你有关?”
刘修亮的问题直戳周骥内心,周骥明显有些心虚。
出事的若只是陈恪一切都好说,关键陈恪只是太孙的陪葬。
这事儿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周骥底气不足,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反驳道“谁说此事与我有关了,你少血口喷人。”
刘修亮的两个反问可是连在一起的,周骥单单反驳最后一个,而且对最后一个还那么紧张。
怎么看,都透着那么几分的诡异。
丢下这句话,周骥头也没回,直接快步而走。
“喂,你别走,把话说清楚。”范深冲着周骥背影毫不客气的喊道。
直到周骥彻底消失,范深依旧骂骂咧咧,道“还敢给陈恪造谣了,别让我再看见他,再让我看见他,管他什么身份,非揍的他连他娘都不认识。”
范深一副愤愤然的态度,袁朗和刘修亮面上则挂起了几分凝重。
无风不起浪无根不长草,此事若无一点风声,周骥又如何来此与他们说这些。
袁朗和刘修亮两人都不说话,范深随之后知后觉,不确信反问道“此事莫不是真的吧?”
袁朗和刘修亮两人依旧没人说话。
范深更着急了,又道“说话啊,到底是不是?”
良久,刘修亮终于道“此事莫要传到陈婶那里去,再等等消息,实在不行的话,我找人打听一下,我爹朝中结识的人虽不多,但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的。”
秦桧还有三儿朋友呢,刘英虽没主动结识过朝中之人,但无意中还是有那么一个两个欠下刘英情分的。
其实,他们即便打听消息,也只是看看陈恪的具体情况怎样。
若说帮忙,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城外,两个少年从戏班子的车上跳下,身上除却赶路留下的一下疲乏外,再不见任何其他一丝异样。
“董少爷,你离京时若还需要车的话,再与某打声招呼,某送你。”
一少年抬抬手,应道“没问题,我走的时候定找你去。”
戏班子进城,两少爷寻了城墙根下的一茶铺落座。
“陈恪,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错,乘戏班子车马乔装进京的就是陈恪和朱雄英。
朱雄英询问,陈恪则招呼店家拿来了茶水。
“殿下,先喝口茶润润喉,臣找人去四季小吃铺子知会个人来,虽说进了京基本安全了,但为能揪出幕后黑手,还得委屈殿下再将就几日了。”陈恪胸有成竹,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现在怕是不少人都以为朱雄英死了,将计就计,正是揪出幕后黑手的时候,怎能轻易错过。
“皇祖父那里怕是得知会一声吧,消息传回京师,皇祖父和爹恐会为我难过。”朱雄英道。
别人谁都能不告诉,老朱可不行。
到时,若被老朱知晓情况,岂不是等着老朱给他穿小鞋不成?
再者说了,这个事情还得是借助老朱帮忙才行。
“那是当然,臣找人告诉刘修亮让他去求见陛下,告知陛下此事。”陈恪回道。
陈恪所信之人,能把消息传到老朱怕是只有刘修亮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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