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久,陈恪便带着陈安九赶回了京师。
一到京师,他便先让陈安九回了家给他娘去报平安,他则第一时间进了宫。
此次离京毕竟是带着老朱任务出去的,既已回了京,自是先要与老朱复命的,这也是礼貌问题。
到了东暖阁,从守卫亲兵口中得知,不仅是老朱,就连朱标都没在。
寻不到人,陈恪便只能又去了兵仗局。
他往返开封走了一趟,用了差不多将近一个月,而在他离开之前,据兵仗局交任务也只剩下半个月了。
这个时间,兵仗局的火器应该已经完成了。
进入兵仗局,所有工匠依旧干的热火朝天。
见到陈恪,只简单打了声招呼,便又忙自个儿的去了。
这些东西讲求的是一个精益求精,一旦开始制造,并不能分心。
因而,他也并未去问兵仗局的生产进度。
一个好的工匠,只会埋头干事,至于生产进入之类的很少会去关心的。
与其从他们口中询问,还不如直接去找朱雄英和朱允熥交接一些账目呢。
在兵仗局转了一圈,也并没寻到朱雄英和朱允熥。
朱雄英和朱允熥毕竟都是进学的年纪,老朱虽会时不时给他们安排些差事让他们实际去做,但读书的年纪,还是要掌握些知识才是。
没见到他们兄弟两个,陈恪也没去东宫去寻,而是直接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虽不管朝中事务,但就王康那天下第一大八卦的能力,京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能够从其口中知晓一二的。
探查些京中发生的事情,见到老朱也好应。
太医院中,空荡荡的,比他走的时候还空,御药局御药房的几个小吏忙着整理院子里的草药,医者之类的寥寥无几。
哎,这就奇怪了,他怎到哪里,哪里都寻不到人。
若不是看外面风平浪静,他可真怀疑,他离京的这段时间京中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的。
“喂,太医院的人呢?”陈恪冲着整理草药的几小吏问道。
陈恪现在好歹也是太医院院使,也算是他们的上官的,问句话还是能问出来的。
陈恪开口,小吏见礼后,回道“他们都被陛下召去魏国公府上了。”
魏国公?徐达?
徐达不是在北平镇守吗?回来了?
带着满肚子疑问,陈恪正要再询问一番,李德喜找了过来。
一见到陈恪,便神色匆匆喊道“安乐伯你可回来了?咱家奉陛下之命已等候你几日了,请安乐伯快随咱家走吧。”
话都没说清,往哪走去。
也许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也许这厮一早就是故意在他面前藏半个露半个的。
反正,这次不用陈恪多做询问,李德喜便便主动解释道“今岁陛下念魏国公功勋卓著,便在魏国公府前治甲第,赐大功坊,魏国公几天前专程从北平赶回来谢恩,也许是因日夜赶路的缘故,魏国公的背疽犯了,陛下和太子殿下听闻后第一时间便领着太医院的人都赶去了,一众人在魏国公那里守了几日了,之前陛下便吩咐,安乐伯回京之后便马上过去。”
历史上不是说,徐达的背疽犯了后本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老朱送去了蒸鹅,徐达含泪吃下了这只蒸鹅之后便一命呜呼的。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到底是治还是不治。
最关键的是,若搞不明白老朱想法,怎么做都会惹自己一身腥的。
而一旁的李德喜却是早就等不及了,催促道“安乐伯,快走吧,时间不等人。”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情况吧。
很快,到达徐达府上。
外面大功坊三字,无彰显着这里主人身份的荣耀。
一进魏国公府,在李德喜的带领之下,陈恪便先去了徐达的卧房。
卧房当中,除了老朱朱标以及一众老朱带来的医者外,便是徐达的家眷了。
此刻的徐达正趴在床榻上,沉沉睡着。
进入卧房,陈恪还未来得及打量屋中陈设,老朱便直接挥手把他招呼了过去,言语当中带着威胁道“少说废话,快瞧瞧怎么治,务必给咱治好了。”
这世间中,不是所以的病都有治疗方式的。
面对老朱的威胁,陈恪道只能苦哈哈点头,应道“臣尽量试试。”
而另一边,守在徐达身旁的一男子则随之叫醒沉沉睡着的徐达,喊道“爹,爹安乐伯来了。”
听到喊声后,徐达微微睁开眼眸。
未等徐达主动询问,陈恪便率先见礼,道“拜见魏国公。”
以徐达能力,倒还真当得起他的这个见礼的。
徐达嗓音中带着几分虚弱与嘶哑,张嘴道“劳烦安乐伯了。”
“不麻烦,不麻烦”
陈恪客套才出口,徐达便随之与一旁的老朱,道“陛下,安乐伯既然已经到了,陛下便回去吧,陪臣熬了这么久,身体会当不住的。”
老朱身份摆在那里,徐达肯定会存有压力的。
但老朱既然已经陪这么久了,岂能半途而废离开,直接拒绝道“咱没事,咱还得看着他,以免偷奸耍滑,糊弄了事。”
这话说的,真是伤人心,他又不是没单独出去办过事,哪次没有出色完成。
罢了,谁让你是皇帝呢?
与皇帝辩理,尤其是与老朱这样的皇帝辩理,那绝对是死路一条。
“愣着作甚,快去看。”老朱再次催促。
这么着急作甚,他这不是过去呀吗?
很快,陈恪走至徐达身旁,在徐达背上瞅了一眼,道“是背疽。”
刚出口,便得来老朱没好气的一句回复,道“是个人都知道了,怎么治?”
怎么治?怎么治?他不分析一下,怎显他治疗的不容易。
“陛下别着急,望闻问切是最基本的,哪是能只看一眼便知晓怎么治的?”陈恪开口。
一旁的朱标则随之,劝道“父皇,陈恪所言有几分道理,先听他说完,以免用错药,害了魏国公。”
老朱也不是不让陈恪问,只是有些看不过他吊儿郎当的态度。
朱标出口,老朱倒也没再多言。
老朱不说话了,陈恪则有些肆无忌惮了,道“此病症局部红肿热痛,根束高肿,疮头有如粟米,疼痛剧烈,常伴有全身寒热,口渴烦躁,便秘溲赤,脉见洪数,舌红苔黄,对吧?”
病症长在自个儿身上,徐达岂能不知症状如何。
对陈恪的询问,点头应道“对,确实如此。”
得到徐达的回应,陈恪这才又道“清热解毒、疏风活血是治疗此症的关键。”
大致的治疗方式很多医者都已经给出了,但具体如何运用,这可就有待商榷了。
眼看着老朱急吼吼的又要发火了,陈恪脖子一缩,马上道“这样吧,臣试着弄些药物出来,成不成的先尝试着做做,另外太医学医者那里应该有方子,先喝着这药物缓解,给臣留些时间,还有,需多加热敷患处,形成肿块后,切开引流,此症也就可痊愈,对了,此外还需吃些好的以加强营养。”
抗生素是治疗此此症的绝佳手段,而培养抗生素早在高中课本就曾见到过了。
多尝试几次,说不准就能成了。
一切安排妥当,陈恪便匆匆告辞,道“陛下,时间紧急,臣得先回去尝试着看看能否弄出来。”
虽说是知晓方式,但不确定因素还是有的,想要成功还得多加尝试才行。
病患等不起,必须得抓紧时间才行。
陈恪忙活着干正事,老朱自是不会阻拦,摆手道“快去,抓紧时间给咱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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