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光紧张,陈恪则笑了笑,道“没怎么,按这方子为病患治病吧,方子上所有的药材我会安排人从太医院开出,煎药甚至是将来的变化药方皆由你来负责,只要能治愈了那病患就成。”
现在这个方子只适用于当下的病情,随着用药会导致病情发生变化,也许对方子上面的用量进行加减,也许还需要更改方子。
总之不管怎么说,既选择了杜光,那并这个病患如何诊治便需要他来做主。
卢文斌那些考官,只能提个参谋意见。
毕竟每个人的治疗方式不同,中途换了医者。
医者需重新适应病人,病人也需重新适应医者,对病患来讲没有任何好处。
当然,任何事情都不会是绝对的。
若这个医者实在是存有很大的问题,那病患及早更改医者才是最为明确的决定。
许是因先前才经历的差点被淘汰的缘故,在陈恪安排后,杜光半晌之后都没能反应过来,惊奇问道“小人去治病?”
让啰里啰嗦的。
对杜光的反问,陈恪没好气地道“是啊,就是你给病患去治病,怎么着?有问题?”
听清楚后,陈恪从惊奇带起了几分欣喜,问道“这么说,小人不会被淘汰了?”
淘汰与否的,现在说还为时尚早。
陈恪也没说假话,直接道“淘汰不淘汰的,以后再说,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治好了病患的病。”
一个医者最先放于首位的不是病患的病情吗?
若一旦在治疗病患时夹杂了其他情绪,那病患绝对不可能得到最为有效的治疗。
杜光着手为第一例病患诊治,而卢文斌王康等人则继续为第二例第三例病患挑选最为合适的方子。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已有二十几例的病患被安排上了医者。
值得称奇的是,在这二十几例的病患中,杜光竟占据了五个。
二十人占据五个,一百人那就是二十五个。
这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幸好陈恪没因差评一竿子把人打死,不然就得错过杜光这样一个人才了。
其实说来,即便是已被淘汰的乔云等人,卢文斌等人在核查方子时并未舍掉过他们。
若他们的方子真的足够优秀,陈恪说不准还是会考虑他们为那些病患治病的。
可惜是他们自个儿不争气。
数百名的医者,那就是数百张的方子,二十几个病患,那就是两千余张方子。
从两千张房子中选出最优秀的二十张。
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
选完这些已是快要子时了,卢文斌王康等人说话都没力气了。
整个饭堂鸦雀无声,有人抓着筷子迟迟不见动换。
走过去一瞧,竟是睡着了。
瞧着这些,陈恪自是深受感动。
陈恪敲了敲桌子,道“大家伙儿,赶紧吃,吃完了回去抓紧回去睡,明日迟起些。”
现在这种稀里糊涂的睡,也睡不好。
与其如此,还不如抓紧吃完饭,回房间去睡。
陈恪开口,惊奇了迷迷糊糊的众人,有人起身道“院使,卑下实在困得不行,就不吃饭了。”
在困到一定的时候,是不会再有吃饭的动力。
有人带头,不少人先后离开。
既如此,陈恪也没阻拦,直接吩咐饭堂之人,道“都收了吧,明天午饭做丰盛些。”
其实,到了午饭是不困了,但却没什么时间吃的。
说着,陈恪随之又道“算了,按平日那般做简单些。”
等选拔之事结束,请他们吃顿好的补偿一下。
现在安排上好的,忙里忙慌的也吃不好。
早在昨天,这二十个病患方子中所需的药材皆都连夜送到了贡院。
一大清早的,那些被挑选出方子的医者便开始着手煎药了。
陈恪正陪着卢文斌那些人核选最优秀的方子之时,杜光寻了过来。
选方子这公房是重地,除了太医院选出的那些考官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瞅见杜光过来,陈恪急忙走了出去。
这里虽没什么人守着,但该有的自知之明应该有吧?
哪有该去,哪里不该去,心里每个数吗?
杜光还未开口,陈恪便没好气道“有事寻贡院的小吏,他们会转告我的。”
杜光再没有昨日的吞吞吐吐,面对没好气的陈恪,再没有害怕,紧皱眉头,道“陈院使,此事挺严重的,卑下实在等不及,只好亲自赶来寻了。”
还能有什么严重之事?
陈恪没有杜光的着急,不慌不忙问道“何事?”
还能天塌了不成。
杜光依旧着急忙慌,回道“卑下所用那药材中的当归好像有些问题。”
有问题?这药都是从御药局弄来的,他怀疑有问题?
陈恪表情凝重,态度也不怎么好,问道“有什么问题?”
既有问题,你倒是说明白啊。
杜光急切道“普通的当归应该是黄白色的,即便是保存不当也应该是黑色的,怎么着都不应是略微发红的,毕竟这是给人喝的,小人不敢再用,特来问一下陈院使,可否给卑下换一下。”
御药局的药材那是给皇家用的。
皇家的人都能用,你竟让他换?
陈恪脸色冷硬了下来,道“走,去瞧瞧。”
既是有问题,但总得确定是什么问题,才能换的吧?
百余名病患,为了满足为他们煎药的需求。
陈恪在选拔之前便吩咐人特意在后院垒起了小灶台。
二十几个轮流着用,基本够了。
到了灶台前,已有人开始煎药了。
杜光拿起当归,道“陈院使,你瞧。”
当归到底长什么样,陈恪也不认识。
不过,这当归的确如杜光所说,有些发红。
御药局才刚被整顿完,怎么着都不应再出问题的。
抓着这当归,陈恪心里升起了几分警惕,当即吩咐道“所有的药先暂时莫要给病患服用,所有人各回自己房间,没有招呼不准出来。”
随之,马上带人回了太医院御药局。
这段时日,太医院大部分人都忙着选拔医者的事情。
因而,整个太医院更颇为冷清了。
怎么说来,他现在都是太医院的院使,负责整个太医院一应大小事务。
为避免落得跟蒋宜年一样的下场,务必在出问题之前,把所有的问题都查找清楚。
没用多久,陈恪便出现在了御药局。
一到御药局,二话不说便先行去了仓库。
若想寻出问题,便必须来一个出其不意。
陈恪出现,守仓库的小吏明显有些吃惊。
不等他们见礼,陈恪当即道“带我去瞧瞧当归。”
陈恪本是不认识当归的,但有了杜光递来的那个样本,已能摸索出一二了。
陈恪吩咐,小吏向陈恪展示了御药局所有的当归。
这些当归如杜光所说一般,均都呈黄白色,一看就颇为的上档次。
“所有的都在这里了?”陈恪问道。
得到小吏肯定的回答之后,陈恪又道“把当归出入的账目拿来。”
当归虽为常用药物,但并非稀缺药材。
账目记载自是与普通药材在一起。
翻找了半天后,小吏指了指账本上的一行小字,道“在这里。”
确定收入和用掉没任何问题后,陈恪才把从杜光那里拿来的当归递上,道“这个是出自我们御药局的吗?”
瞅见明显变了颜色的当归,小吏颇为紧张,战战兢兢地道“御药局的这些药材皆是给皇家使用的,万不敢用如此成分的,这若是出了问题,那”
说了这么对,也没说到正点上。
陈恪打断看了小吏的回答,再次问道“你就说,这东西是否是来自御药局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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