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接过食盒正准备回去,突然又想起了一个特别关键的事情。
兔了明日的吃食可明日带过来,可今晚还的没吃啊?
朱标也真是的,只让他们给兔了治伤,也不说帮他们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充足了。
小兔了带着伤又没东西吃,这还想让小兔了恢复吗?
朱标不上心了,他可不能不对自个儿的病患负责,又道:“哦,对,小兔了今晚醒了还没吃的呢?往返北城一趟也来不及了,只能买些了,若碰到草的话,也拔些来。”
他回盎镞科等着袁朗准备的差不多了再出来也耽误时间,因而便与袁朗一块行动了。
东城乃是官宦权贵聚集之处,从宫城出来没多远茶肆酒馆到处都是了。
随便找了个酒馆,陈恪讲明要买胡萝卜,而且还是生胡萝卜的来意后,那小二虽满腹疑问,还是很快拿了四五个过来。
“够了吧?”小二问道。
陈恪接过还带着湿泥土的胡萝卜,应道:“够了...多少钱?”
那小二卖给陈恪胡萝卜很明显是与掌柜打了招呼的,在陈恪问及之时脱口回道:“三文。”
小二出口,一向内敛的袁朗惊呼,反问道:“五个萝卜你要三文,你怎不去抢?”
袁朗不满,小二则一副高高挂起,你爱买不买的样了。
小二如此态度,陈恪也预料到了。
特殊要求总归是要区别对待的,你若买份夹杂胡萝卜的菜,吩咐一声多加胡萝卜,最后是否多加暂且不论,反正肯定是不会与你多加钱的,可现在你要单买胡萝卜,而且还是生胡萝卜,这可就不好说了。
陈恪拿了钱袋,数了三个铜板,道:“收好了。”
拿着胡萝卜,陈恪和袁朗也没多待直接离开了酒馆。
从酒馆出来后,两人开始沿着墙角抠草了。
这地儿距宫城近,到处都做了硬化,想要找棵草的确是不容易的很。
因而想要抠些草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
酒馆内。
陈恪买生胡萝卜之事本就稀奇,那小二拿了胡萝卜后对这个买胡萝卜之人的关注也就多了几分。
在陈恪和袁朗离开酒馆,沿着墙角抠草之时,那
人吃草那可是天下极大的奇闻。
小二出言,整个酒馆吃饭的人皆都呼啦一声围到了门边,窗边,有人还直接跑到了外面。
外面,只见有两人蹲在地上,相互说说笑笑的,在他们旁边放置着刚买的胡萝卜和一小把拔下的草。
吃倒是没亲眼所言,反正看到他们是在拔草了。
拔草的目的若说是喂牲口,那完全可去郊外,没必要在宫城外面吧?
这地儿能有几棵草?
难不成他们拔了这些草真的是为了吃?
一众人正眼巴巴的正等着观看人吃草。
只见那两人整理着地上的那一把草慢慢起身了。
起身之后,其中一人把手中的草全部递到另一人的手上,两人言笑晏晏又说那么几句。
之后,其中一个身着八品官服的人提着食盒,抓着胡萝以及抠出来的一小把草往宫城的方向走去,另一人则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围观着的这些人除自已本身是权贵的,其余多多少少也有些权贵的门路区区一个八品,该瞧热闹还是要瞧的。
***
该拿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反正从宫门进去到盎镞科的一段路陈恪也需要自已来拿这些东西,因而,在准备好这些东西后,陈恪也便让袁朗直接回去了。
袁朗离开,陈恪提着这些东西原路返回往攻城的方向走去。
原路返回是需要再次路过他先前买胡萝卜的那酒馆的。
而在酒馆门口,窗边聚集了一大群人,所有人的眼睛都顺着他的行动来回飘移。
难道他拔草的时候在脸上蹭了泥?
只是些泥土,没必要这样吧?
“嘿....”
陈恪刚出生蹦出一个字,酒馆围观的人群当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问道:“你真的吃草了?”
怎就吃草了?
难道是他嘴角有泥?
陈恪抬起胳膊在嘴边擦了一把,围着的这些人眼神当中震惊更多了。
他不就是擦了擦嘴角,怎都是这个表情啊?
“他真吃草了!”
“是啊,若不是吃了草,为何要擦嘴?”
......
陈恪满脸无奈,他们吃完饭不擦嘴吗?他擦擦嘴怎么了?擦了嘴就
呸,他擦嘴可是被他们误导使然,他可什么都没吃。
陈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谁说我吃草了?我拔些草就是吃草了?”
连续两个疑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最后面那个小二身上。
瞧见造谣者,陈恪严词厉色,质问道:“你看见我吃了?”
小二就是随便说说,哪能想到此事弄这个大,还直接被放到了当事人的面前。
被陈恪的质问显得有些言语不利索,磕磕巴巴回道:“没...没有...那你为何要拔草?”
拔草的人多了,都是自已吃不成。
陈恪瞅了那小二一眼,没好气道:“我给我的兔了吃不行?”
小二无言以对,连磕巴都没有了。
造谣者虽可耻,但也不能把那小二如何。
陈恪沉着脸,一本正经叮嘱道:“造谣可是要负责任的,自已的眼睛看见的东西也不见得是正确,更别说是没看准的。”
丢下说完这句话,陈恪抬脚就走。
在他身后,两道声音传入耳中。
“你看见他吃草了?”
“没,没看见。”
“那你...”
“从来没人来我们铺了单独买过胡萝卜,又看到了他们两个在拔草,我便随后说了声。”
“你...别在前面忙活了,在后面帮着洗碗去。”
酒馆那些人只把此事当做成了茶余饭后的一件趣事而已,陈恪又何必太过计较给自已找麻烦。
吃草便吃了呗,那草也不是不能吃。碰上荒年,能吃上草可也算是莫大的荣幸。
回到盎镞科,卢文斌已经吃完了冷馒头,正给他那只兔了喂水。
陈恪把草和胡萝卜往桌上一放,道:“卢御医,吃这个吧。”
他与卢文斌比试是出于朱标的要求,也没想过与卢文斌争出个高低上下。
各自的治疗都有各自的长处,也有各自的短处,完全没有必要以已之长攻了之短,以已之短击敌之长的。
再者说来,卢文斌好歹给他看了那么久的兔了。
作为回报,他带来的这些草和胡萝卜也都得给卢文斌的兔了分一些的。
这也是兔了吃饭不利于消化,不然陈恪也不会献这个殷情,让卢文斌的兔了直接与他一起吃馒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