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温渔换一只手撑着头,“他说我装,还说我川剧变脸。”
距离陈琛说温渔装模作样这件事已过去一上午的时间,温渔有些难以释怀。
系统看不下去:“你以前又不是没被别人误解过,这次干嘛这么在意?”
从小一个人长大,温渔面对过太多的恶意。
听系统这么问,温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个,虽然习惯了,但还是会受伤。”
系统木着脸(如果它有):“说实话。”
温渔:“他长得好看。”
系统:“。”
对这件事的讨论到此为止,温渔转而想起另一个被忽略的点:“他说我昨晚酒吧蹦迪,可我压根没去过酒吧。”
“杜莱也很奇怪,说我晚上专门跑到学校小树林去打她,可我压根没回过学校。”
“统统。”温渔忧心忡忡,“我这两天起床是觉得身体有些累,莫非我——”
系统心一紧,以为温渔发现了什么:“莫非你怎么?”
温渔缩成一团:“莫非我真的会梦游?”
越想越恐怖:“这还得了,我梦游都能找到去酒吧的路了,我难道是gps转世吗!”
系统:gps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因着这个原因,温渔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下午放学,她焉哒哒收拾着书包,准备走时才发现卫护还坐在座位上没动。
“你不走吗?”
卫护看了眼时间,转身把自己的书包扔在温渔桌上:“提着。”
温渔:?
“听不懂吗?”卫护不耐烦,“我上午说的话你以为是在放屁?我说了,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跟班。”
“我没答应。”温渔不满。
“你有拒绝的权利?”卫护呵呵笑着,一指前桌课桌里放着的言情小说,“你既然觉得跟班这个角色很像玛丽苏小说里的女主角,那么你就应该知道,”
“通常这种情况下,矮矬穷女主角,没有权利拒绝高富帅男主,也就是我,的命令。”
十分钟后。
温渔背着两个书包,茫然地跟在卫护身后出了校门。
他们坐“校园小白龙”(交通工具)出
来,只花了十分钟时间,这十分钟温渔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卫护这么自信他自己是高富帅,而她是矮矬穷。
“我们去哪里?”温渔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
卫护反应淡淡,他这几天被赶出家门,银行卡也被停用,都没钱住宾馆了。
再不去挣点,他就要睡桥洞了。
卫护带着温渔在市内辗转,坐了轻轨又换公交,一个多小时后到了一家废弃的地下商场。
……现在已经不是地下商场了,温渔看着地面上一条条通道,耳边是人来人往的喧嚣,摩托的轰鸣声占据着她的大脑。
商场占地面积宽广,已经被改造成摩托车比赛场地,在如今的时代,空中交通工具越来越多,汽车产量都在逐年减少的情况下,摩托车更不用说。
只有对它还抱有情怀的人,才会玩这个,
这个有情怀的人,特指有钱人。不然也不会把地址选在这里,刺激,又安全。
“你要玩这个?”温渔紧紧跟在卫护身后,用手戳了戳卫护的腰。
卫护身体颤栗了一瞬,他不爽地盯着温渔:“别乱碰……是要玩这个。”
闻言,温渔把卫护的书包慢慢放下:“那你先玩,我回去了。”
卫护当然不准,一把扯过温渔的手:“不行,今晚的比赛要带人。”
“不行!”温渔也拒绝,“你只是个男配,而我是个炮灰,无法保证我的安全。”
除非在这里的人是霍津南。
“我是男配?”卫护紧紧拽着温渔的手不放,唇角扬起,“行,等比赛完,我就升级了。”
他带着温渔朝前走,期间回头朝温渔一笑,很阳光:“从男配升级为你的男主。”
温渔:……
搁这儿跟我演呢。
还不是为了钱。
温渔心里暗暗吐槽,她自然知道卫护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还男主,就没见过这么穷的男主。
“来了?”有人朝卫护打招呼,只轻飘飘看过温渔一眼就没管,把头盔拿给卫护,“车子在那儿,自己去拿,你今晚的对手是他。”
“赢了这十万就是你的。”
对手?温渔顺着那人的目光看过去,恰好撞进一双清冷的眼里。陈琛左手拿着头盔靠在一辆线条流畅的重型机车上。
“他?”卫护拧了下眉,很明显认出了陈琛,他没想到对手竟然是自己学校的同学。
不过为了钱,对手是他爹也得上。
“快点,戴好。”把头盔交给温渔,卫护催促着温渔做准备。
他今晚绝对不能输。
温渔无奈,她胆子小,不敢拒绝卫护,只能按照卫护的命令做。
坐上卫护的车时温渔就闭上了眼,她能感觉到卫护来到了起跑线,裁判站在不远处准备鸣木仓,看台上传来热闹的起哄声。
没忍住,温渔睁开左眼朝旁边瞟了瞟。
没想到一边正好是陈琛,陈琛无意扭过头,就看到温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他心跳一顿。
这个女人,在朝他抛媚眼?
砰——
木仓声响起,卫护的车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温渔一个没注意差点摔下去,吓的赶紧抱住卫护,可是转而想起抱这个动作有些暧昧,就改为了揪。
她揪着卫护腰侧的肉。
卫护:“嗷!放手,温渔你给我放手!”
“你说什么?”风太大,温渔死死闭着眼,“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气死你。
比赛在紧要关头,卫护见温渔没有放手的意思也不好再纠结这个。陈琛技术很好,他必须得专心应付。
过弯时卫护车身压的很低,公路赛带人和平时骑巡航或者普通车辆带人玩可不一样,后座那么危险的位置,有时多年老手也不敢坐。
温渔只觉得再下一秒她就要掉下去了,轰鸣声太响,风又很大,她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直到一个急刹,车身在路上侧停。
温渔悄悄睁开眼。
陈琛在前方下车,和自己带的妹碰了个拳,接着迎接其他人的欢呼。
再看卫护,脸黑的彻底。
好的,温渔战战兢兢下了车,看这个架势,卫护输了。
“卫护,”她小声叫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卫护唰地看向温渔,本来内心挺生气,全是
焦躁,可一见温渔兔子般的眼神,那股焦躁好像下去了一点。
“艹。”他撩着头发在原地转了一圈,很快朝门外走,“呆那儿干嘛,回家。”
“哦哦。”温渔点头,赶忙抱着书包跟上去。
没注意身后陈琛晦暗不明的眼。
出了地下商场,天色已晚,温渔看了眼时间,八点多了。
拿出手机搜了搜导航,从这里到她家要一个多小时,晚上空中禁飞,没有捷径可走。
温渔想到她那个偏僻的家,心里叹口气。
“走吧。”卫护看了眼温渔的手机,“送你回去。”
温渔:“诶?”
卫护表情还是臭臭的:“不然你在路上被人卖了怎么办。”
……
总之,两个人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上温渔算了算时间,距离社团晚会还有4天,距离周墨姮跳楼还有3天,而距离霍津南回来,还有2天。
后天晚上,霍津南家的私人飞机就会到达银沙机场,霍津南会在隔天去往学校。
那时候卫护就可以去求证真相。
要是有法子解决这件事就好了。
温渔苦着脸想,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两人穿过重重夜色走到了温渔的家。
“我家到了,谢谢你——”
“温渔!”
恩?温渔扭头,就见杜莱身后跟着一群人守在别墅大门前,纷纷面色不善的盯着她。
这是?
“温渔,还以为你吓得跑路了,还好你没有。”杜莱操起手边的棍,其余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有武器,“敢伤害我们,就要做好被反杀的准备。”
说着,拎着棍子就朝温渔冲了过来。
“什么情况?”卫护瞪大眼,这架势比他平时打群架还凶,主要他打架还注意分寸,杜莱这个,直接上西天的感觉。
“我不知道,杜莱前两天被人打了,一直说是我打的,现在估计是找我寻仇。”温渔比卫护还急,“我这打架,都还没入门呢,就要入土了。”
“啧。”卫护把手里的包扔给温渔,刚才他良心发现拿了回来,现在只让温渔抱好,“他们我来拦,你找个机会进门就行。”
进门?温渔望了眼别墅大门,转身拉起卫护就跑。
“你干嘛?”卫护傻眼,“不是要打架?”
“不是你说的进门?”温渔死命狂奔,“谁家这么大别墅就一个门啊。”
哦,卫护懂了,搞半天是狡兔三窟。
杜莱一群人不知道温渔家的别墅还有后门,等他们追上来温渔刚把门打开,杜莱伸手就想拦,直接被门缝夹住。
她“嗷”的一声缩回去,眼前的门重重关上。
杜莱:土拨鼠怒吼.jpg。
门内,温渔和卫护急促的喘着气,软着脚进了客厅,温渔瘫在沙发上。
卫护没想到好心送个人还遇上这档子事,充分说明了乱发善心要不得。他嫌弃的四处张望,打量了几眼温渔的别墅,竟然觉得还行。
蓦地,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想法。
“喂。”卫护踢踢温渔的鞋尖,“我会落到这一步,是被你连累的。”
温渔咽咽口水,不明所以看着卫护,然后呢?
卫护笑笑,毫不留情的压榨:“太晚了,我不想动了。去给我做个饭,顺便收拾一下房间。”
“我今晚住这里。”
温渔:?
您礼貌吗?
看温渔的表情卫护挑眉道:“不想?那我现在出去被杜莱打了怎么办?你负责?”
温渔:fine。
尽管很不满,温渔依然憋屈的去给卫护做晚饭,还老老实实收拾了一间房出来:“系统,他太过分了。”
“我说什么来着,要是有个家人就好了,有家人在,我不会被这样欺负。”
系统欲言又止:“其实没家人,你也不会一直被人欺负。”
只需要等到你睡着。
温渔不信,温渔很受伤。她忙完了这一切忧郁地上了床。
卫护还嘟嘟囔囔地说这里条件不好。
呵,温渔长出一口气,没有家的流浪狗凭什么嫌弃她家!
温渔睡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相比平常晚了一小时,她很累,几乎一闭眼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卫护这时候还在找东西做浴巾,他不可能洗完澡裸奔吧,温渔又不给他准备这些。
不过一个女
孩子确实不好弄这些,原谅她了,卫护大度的想。
等他围着由两块毛巾拼接而成的浴巾从浴室出来时,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他悠闲地擦着头发。
一抬头,就见楼梯口站了个人。
卫护心一跳,仔细看去才发现是“温渔”,而且穿戴整齐。
“你站那里干嘛?”卫护吼道。
“温渔”没说话,清凌凌的眼睛盯着卫护,一步一步从楼梯上下来。
半分钟过去,“温渔”到了卫护身前。
卫护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毛,他往后缩了缩:“什么事?说话。”
“温渔”还是闭口不言,只是这次有了动作。
她伸出手,在卫护惊悚的目光下,一把扯掉了卫护身上的浴巾。
卫护:!
卫护:g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