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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娇微微蹙眉,不知道这个傅雁回怎么忽然换了一副脸色。
之前不还对她要打要杀的吗?
收敛心神,沈娇娇淡笑起身,举起自己面前的琉璃樽,里面潋滟的是红艳艳的葡萄酒。
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她,“雁回公主转性了?”
“我助你离开。”雁回低声短促地说了一句,让沈娇娇短暂地懵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声音稍微大了一点,让傅倦听到,“岂敢让雁回公主敬我?雁回公主只要不杀我,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还是我来敬雁回公主一杯吧。”
说着,在傅倦耐心告罄之前,沈娇娇闭上了嘴巴,将葡萄酒送到唇边,准备饮用。
就在这时,雁回不知怎的,似乎踉跄了一下,脚步不稳地撞向沈娇娇。
傅倦连忙起身,将沈娇娇搂入怀中。
雁回也很快被其他人扶稳。
只是,即便众人反应迅速,沈娇娇和雁回酒樽内的美酒,还是不小心地歪了一下。
潋滟的红酒就这样泼在了沈娇娇华丽的衣摆上,好好的一件衣裳,就这么着,废了。
“逍遥王妃,真是不好意思。”雁回连忙道歉,然后歉意地看向傅倦,“这样吧,我带她到老佛爷那儿换一身。”
傅倦面色不太好看,但他毕竟心知白月秋的真实身份,也不好过于怪罪。
“不劳烦了,我带她去吧。”说着,就要拉着沈娇娇出去。
沈娇娇连忙拉住傅倦,“换衣服这种事你跟着去干什么?平白无故让别人笑话。”
“我为什么跟着,你不知道?”傅倦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娇娇,“你如果安分点,我用得着跟的这么紧?”
“这是皇宫!”沈娇娇无语,“皇宫你都不放心?”
“放心吧,我亲自带她去,保管不会弄丢她。”傅雁回忽然开口,竟然跟沈娇娇站到了同一阵线。
看出傅倦眼神中的怀疑,傅雁回淡笑,“她知道了那么多秘密,我怎么敢让她独自离开?”
“放心吧,我肯定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
傅雁回说着,也没再去问傅倦,直接便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拉住了沈娇娇的手,“走吧。”
“换个衣服还要跟,你们俩是跟屁虫吗?”沈娇娇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率先离开。
傅雁回也跟了出去。
傅倦心里隐隐地有些不放心,本想跟上去,却忽然被人绊住了脚步。
几个官员凑了上来,跟傅倦打招呼,傅倦略一停顿,沈娇娇和傅雁回便走远了。
……
“傅雁回,你怎么会忽然这么好心?”
偏殿屏风后,沈娇娇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好奇地问着屏风外面的傅雁回,“你不是想对我除之而后快吗?”
这么讨厌她的一个人,刚才为什么要故意打翻红酒帮她。
不应该啊。
“你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沈娇娇换了身月白色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她微微挑眉,好奇地看向傅雁回,“还是,你已经想好了让我闭嘴的方法?”
“我有什么可怕的?”傅雁回笑得雍容华贵,说出的话却让人心里发寒,“死人怎么可能会说话?”
死人?
听到这话,沈娇娇立刻扫了眼这偏殿的各个角落,出乎预料的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气,“你准备让我怎么死?”
“放心,我还没疯到在皇宫里动手。”傅雁回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沈娇娇的眼睛,“出了皇宫你就知道。”
“现在就把计划告诉我,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如你所愿?”沈娇娇眯眼看向傅雁回,“万一我怕了,决定不离开了呢?”
听闻沈娇娇决定不离开,自己的计划可能前功尽弃,如果是别人,此刻一定是慌张极了。
但傅雁回只抬眼轻轻看她一眼,竟然还笑得出来,“你不是笼里的金丝雀。”
“只要给你个机会,哪怕明知道是鱼死网破,你也会冒险?”
被她说的愣了一下,沈娇娇没有否认,“你倒是会看人。”
她既然决定要走,那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离开。
现在傅雁回愿意帮她一把,这不是好事儿吗?
虽然傅雁回的最终目的是想要自己的命,但沈娇娇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一定能想办法破了傅雁回的局。
就这样,沈娇娇便离开了偏殿,快步向着宫门口方向走去。
没走一会,沈娇娇险些撞上了熟人。
宋沉烟?
看见她,沈娇娇连忙侧身一闪,隐在了假山后。
等宋沉烟和宋沉宵二人离开了,才松了口气,准备离开此处。
但刚一准备动弹,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背影清冷挺拔,沈娇娇十分熟悉。
那不就是,神秘人的背影吗?
神秘人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真的如她三年前所想,神秘人是皇宫里的人?
三年前沈娇娇参加宫里举办的天下第一神医比赛,其实就是为了混入皇宫,查探真相。
没想到她虽然拔得头筹,获得了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头,有机会进入皇宫成为御医,获得了查探真相的机会。
却在关键时候却被神秘人找来了。
多亏太医令安有杰当初帮了她一把,虽然最终还是被找到,但她好歹也收获了安祈良那个小师弟。
后来没有办法,只能按照神秘人的要求,嫁给了傅倦。
跟傅倦成亲之后,她为了保持低调,不让傅倦怀疑,基本都不怎么出门。
对于当时神秘人和皇宫之间的联系,也就慢慢地放了下去。
没想到在今天来皇宫,竟然意外看到了这个背影……
有机会知道神秘人的身份,得知这么多年是谁在试图操控她,沈娇娇哪里能放弃?
可惜地看了眼宫门口的方向,沈娇娇落后几步,悄悄地跟着那个神秘人,趴在假山后,试图偷听他的声音。
背影已经对上,如果声音也对,那这个人的身份就确认无疑了。
可是事与愿违。
沈娇娇等了好久,只能听到他身边的侍卫隐隐约约地在汇报着什么,那神秘人只是听着,并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