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含在龙晖家里住了半个月,把脚腕养好了,膝盖处的结痂也掉落了,确实没留下疤,只是新肉粉红粉红的,和?周围颜色不大一样。
拍摄的dv在一周前交给?了庞老师,庞老师非常满意,他格外看中白斐含,很有点护短的意思。白斐含没有后台,庞老师是她唯一的资源和?人脉。
到六月初的时候,学校经过?几轮筛选,资方云城影业也基本?确定,女?主角暂定白斐含。
白斐含没有得到完整剧本?,只有两三页的试戏片段,剧本?出自和?白斐含同届的编剧系才子林皓月之手。
林皓月是编剧系有名的才子,白斐含大一的时候和?他合作过?期末作业,戴眼镜,话不多。
从白斐含得到的试戏片段中,可以看出这是一部?校园爱情故事,该片段中白斐含和?男主角坐在樱花树下对?话,身上满落樱花花瓣,浪漫极了。
白斐含坐在沙发上看剧本?,有点不大相信这是林皓月写出来的,大一的时候她和?林皓月合作过?,林皓月的故事不是这种甜蜜风格,而是偏诡异一派。
也许林皓月是全能型才子,各种风格都?驾驭得了?
龙晖开门进来,白斐含听到脚步声,没动,是她熟悉的声音,头都?没抬,小声说道?:“不要?问我吃什么了,我都?胖了5斤,不能再?胖下去了,从今天开始我只吃水煮青菜,今天给?我煮西蓝花好啦。”
迎面传来男人的笑声:“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白斐含以为龙晖还要?用美食诱惑她,微微抬头,只看到男人的手里捧着一只小橘猫,献宝似的送到白斐含眼前。
白斐含又惊又喜,小橘猫正?是飞龙大饭店外面的那一只,好像和?之前比略大了一点点,被龙晖两只大手捧着,正?懒洋洋地看着白斐含。
懒洋洋中还有一丝警惕的打?量。
白斐含从来没和?小动物接触过?,她妈妈有洁癖,不允许家里出现?任何?带毛生物,连白斐含小时候玩的毛茸茸的布娃娃,不管她有多么喜欢,只要?被她妈妈
发现?掉毛,都?要?立刻扔掉。
“我可以摸摸它吗?”白斐含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龙晖,她的手已经抬到一半,却犹豫着没有落下去。
“当然可以。”龙晖说。
白斐含那双细长的手,在得到这句话之后,才轻轻落下,顺着小猫咪的脊背,轻轻向后抚摸着。
小橘猫在缓过?最初的防御后,身体都?酥软下来,甚至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喵”叫。
白斐含眼睛盯着小橘猫,问:“你怎么想起把它带回来了?”
龙晖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笑道?:“要?留住你,当然得使点手段。”
白斐含腿伤已经好了,便没有理由再?在龙晖家里住下去,昨天她和?龙晖提出要?回寝室去住,男人没行也没说不行,把话岔了过?去。
白斐含一边撸猫,一边想,龙晖的这个手段,她是真的欢喜。
“还没给?它买猫窝和?猫砂,下午我们一起去买,好不好?”龙晖看着撸猫撸得几乎忘了时间的白斐含说。
白斐含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小猫咪这么弱小,这么可爱,怎么能没有猫窝呢。
“给?它起个名字吧。”龙晖说。
白斐含惊讶:“它还没有名字?是男是女??”
“是个小姑娘。”龙晖的声音都?带着笑。
白斐含也笑了,非常认真地想,每次见到这只小猫咪,它都?懒洋洋的,好像没睡醒,又好像什么都?不值得它睡醒去看。
“叫懒懒吧,好不好?让她一辈子都?这么懒下去,我们养着。”
“好,我们养着。”在说“我们”的时候,龙晖加重了语气。
白斐含听到了,我们这个词她说的时候完全无心,现?在再?回味,也有一种约定似的感觉,但她只是微笑着撸猫,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龙晖把懒懒递给?白斐含,他自去洗手给?白斐含煮西蓝花吃,心中满是愉悦。
他看到白斐含小心翼翼地把懒懒抱在怀中,生怕小东西有一点不舒服,紧张得好似新手妈妈。
想到“妈妈”这个词,龙晖脸色一变,他抬起左手摸了摸眉边的疤,又狠狠把白斐含看
了几眼,这才恢复如常。
下午,他们果真去了猫舍,买了粉红色的,颇具少女?心的猫窝等?物。回家之后,龙晖在客厅给?懒懒安装猫窝,白斐含拿出新卖的逗猫棒,逗弄懒懒。
懒懒蜷在龙晖脚边,不怎么搭理白斐含。白斐含有点无奈。
“过?来搭把手。”龙晖说。
白斐含扔了逗猫棒,过?去和?龙晖合力将二层猫窝搭好。他们购买的猫窝颇为豪华,看上去有点像粉色的城堡,一楼是猫猫睡觉的地方,二楼可以供猫猫游戏玩耍。
懒懒懒洋洋地看了一眼,挂在龙晖拖鞋上不离开。
“懒懒可真聪明,一看就知道?你是主人,只找你撒娇。”
“是谁吃了山楂,这屋里怎么有股酸酸的味儿。”龙晖收拾完猫窝,捏了捏白斐含的鼻尖儿。
说着他拉着白斐含的手,蹲下抚摸懒懒脊背,笑道?:“懒懒,我是主人,她是主母,不可以不粘着主母,知道?了吗?”
懒懒半睁眼皮看了白斐含一眼,发出很轻的一声喵叫。
白斐含却没心情关心懒懒了,她的手下是懒懒的润滑的皮毛,手上的触感是龙晖有力的大手。
龙晖的手操纵着她的手,在橘猫斑驳的的手背上来回抚摸。他的手有些过?于大了,也有些过?于有力量,白斐含觉得,在他的操控下,她好像一点力气都?不用出,只要?随着他就好了。
半晌,白斐含才小声说:“不要?乱说话。”
白斐含想,主母这个词,太?具有年代感,她才不要?当主母呢,要?当也要?当太?太?。却完全没有在意龙晖把她比作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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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白斐含手机响了,号码是新的,白斐含接起电话,对?面竟然是肃嘉陵。
肃嘉陵问白斐含有没有时间,他要?和?她见一面。
白斐含听肃嘉陵那边背景音混乱嘈杂,问他在什么地方,肃嘉陵报出了一家夜店名字。
白斐含本?来打?算晚上抱着懒懒出去遛弯的,以遛弯为名,行炫耀之实。
没想到肃嘉陵的电话打?乱了计划,和?正?在给?猫铲屎的龙晖说了一声
,白斐含便换衣服出门了。
白斐含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连衣裙,头发披散着,这本?是她打?算出门遛弯时的衣服,也没换,她计划回来的时候把龙晖和?懒懒叫出来,一起在外面转转。
打?车到了肃嘉陵给?出的那家夜店,夜店风格偏现?代,一进去便有重重的鼓点声直击耳膜,白斐含在一片嘈杂的乐队歌声和?群魔乱舞中,找到了坐在卡座的肃嘉陵。
肃嘉陵本?来是个小白脸的长相,此时脸色发红,衬衫的衣领也皱了,正?独自喝着闷酒。
白斐含到他旁边坐下:“怎么了?”
她和?肃嘉陵,几乎在肃嘉陵谈了女?朋友后便没有再?单独见过?面。仅有的见面是在上表演课这种小班课,连人数众多的公共课见面次数也少。
“我分?手了。”肃嘉陵神情落落,给?白斐含点了一杯白兰地。
白斐含无言,这个好朋友,谈恋爱的时候避她如蛇蝎,分?手后又找她买醉,她也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只好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小口?。
没有兑饮料的白兰地入口?甘冽,白斐含也品出了一点点苦涩。
“是我提出的,她一边和?我恋爱,一边去雪园当舞女?,我说过?她几次,她都?不听,雪园是女?孩子能去的地方吗?”肃嘉陵好像也不需要?白斐含回答,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他诉说的工具人。
白斐含问:“雪园是什么地方?”
肃嘉陵红着眼睛说:“淫.窟。”
“对?了。”他想起什么似的,拉着白斐含的胳膊说道?,“小白,别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他不是好人。”
白斐含没想到话题会转移到自己身上,有些奇怪:“哪个男人?什么不是好人?”
肃嘉陵说:“就是运动会背你离开的那个男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我在雪园看到过?他。”
“什么?”白斐含不敢相信。
“不是见到他本?人,是他的照片,他和?雪园的主人苏雪洲是把兄弟,苏雪洲你知道?是谁吧?”
白斐含当然知道?苏雪洲是谁,槟城人,不一定听说过?雪园,但
一定知道?苏雪洲这个名字。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便成为槟城世界的王,暗暗操控起槟城的地下世界。
苏雪洲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坐到他那个位置上,多数都?不是好人,好人是稀缺品种。
白斐含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苏雪洲成名是在20年前,白斐含的童年故事,很多便是关于苏雪洲的,到现?在他少说有30多岁,怎么会是龙晖的把兄弟?
肃嘉陵看出了白斐含眼中的疑惑,说道?:“我女?朋友,现?在应该说前女?友了,去雪园的时候,我暗中跟去,在雪园看到的他和?苏雪洲的合照,绝对?不会错,他眉角有道?疤,很好认。”
与此同时,在锦盛小区家中给?懒懒洗澡的龙晖,打?了个打?喷嚏。喷嚏还没打?完,手机就响了。
来电是裴鑫:“晖哥,我在夜店看着一个女?的和?我嫂子好像,身边还跟一男的。晖哥,嫂子在家吗?”
“哪家夜店?”龙晖听到自己问。
裴鑫报出名字后,龙晖以最快速度给?懒懒擦干吹干,随后换好衣服出门。
他赶到夜店的时候,乐队已经换了一批,歌手正?在唱着抒情歌谣。
龙晖看到卡座中,白斐含穿一身白色连衣裙,头发披散着,和?一个男人靠得极近极近。
龙晖大步走了过?去。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看到白斐含和?其他男人那么亲密,他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6.26)上夹子,更新时间为晚11点,会粗长;6.27开始,更新时间固定在晚9点。感谢小天使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