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含的眼睛盯着那两个丑萌的小人,又看了看龙晖,男人也正眉眼含情?地看着她。
她低头想了想,红着耳朵点点头。在她点头的一瞬间,她听到男人用一种欣喜的语气?对空姐说?:“谢谢。”
空姐语气?也带着笑意:“不客气?,祝你们天长地久,旅途愉快。”
白斐含一直低着头,待空姐走了之后,她才伸手,从龙晖手中,取走了那两个挂件小人,低头摆弄着。
两个小人不大,男的短发蓝衣黑裤,女的长发粉裙,是再简单不过的打扮,做工粗糙,但?是表情?却是神?来之笔,窘迫中有?一丝欢喜,丑中又有?一丝呆萌。
“像不像你?”白斐含拿着蓝色衣服的短发小人,给龙晖看。
男人却并不看那个小人,他知道这?是白斐含在转移话题,他盯着小姑娘羞红了的耳朵,笑道:“害羞了?”
“才不呢,我是为了要这?两个小人才点头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龙晖忍不住伸手刮了刮白斐含的鼻尖,小声?说?:“口是心非。”
“算啦,你不喜欢这?个挂件小人,就都给我好?啦,正好?我喜欢。我怎么口是心非了呢?”
白斐含作势要收回给龙晖看的那个小人,却在收手的一瞬间,被男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白斐含抬头看龙晖,只见男人唇边笑意明显,连眉角的疤都好?像在飞扬的笑,他说?:“谁说?我不喜欢?我喜欢。”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柔情?,温柔得好?像一汪沁了糖的清泉,又甜美,又清澈,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
白斐含几乎要被这?双眼睛吸了进去,他说?“我喜欢”,白斐含知道他说?的是他喜欢这?个挂件,但?却总觉得似乎还有?弦外之音,他喜欢的,不止是挂件,还有?她。
龙晖没有?再攥着她的手腕,他松了手,拿过白斐含手中的挂件小人,用拇指和食指捏了,对着白斐含手中的另一个小人,轻轻啄了一下。
看着白斐含,笑意盈盈地,龙晖说?道:“亲一口。”
白斐含几乎陷在了龙晖的一连串动作话语里?,她发现龙晖变聪明了,以前他有?时候收不住他的气?场,害得白斐含总怕他。
现在他游刃有?余,游走在调情?和玩笑之间,既不会吓到她,又能足够吊住她的胃口。
白斐含攥了小拳头,抬起手腕,本意想锤他一下。可?是忽然想到,这?个男人皮糙肉厚的,打也打不疼,之前打过几次,不像打架,更像调情?。
她便把攥好?的拳头垂下,不语,以不变应万变。
龙晖等着和白斐含打嘴仗呢,不打嘴仗,打手仗也行。没想到小姑娘忽然不说?话了,她用两只细长的手指摆弄着手中的粉色小人。
等了一会儿,龙晖终于?忍不住,把头探到白斐含面前,含笑问道:“怎么了,生气?啦?”
白斐含垂着眼:“没有?。”
“没有?生气?怎么不说?话?你生气?打我两下出出气?,好?不好??”
白斐含想,我真的没有?生气?呀,我只是觉得你越来越会撩了,撩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好?了,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看到男人这?么在意,白斐含心中甜蜜蜜的,还有?一点隐秘的骄傲,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怕她不开心。
白斐含,终于?还是没忍住,荡出了两个小酒窝,笑着说?:“你好?烦呀,让我静静。”
她嘴上说?着烦,表情?上哪有?一丝烦的意思?龙晖也笑了,伸出手又刮了刮白斐含鼻尖,说?:“还说?不是口是心非。”
白斐含,这?回已?经没办法反驳了,她的表情?出卖了她,她就是口是心非,她就是开心得很,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她永远都是开心的。
她看着眼前这?个爽朗的男人,想,都是你把我惯的,你再这?样宠着我,我这?辈子,就要赖上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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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龙城机场落地,龙晖拖着行李,和白斐含并肩走出机场大厅。
走到玻璃门前面,白斐含想,龙晖手里?有?行李,她轻手利脚的,便准备先走出去,也算是给他开门啦。
她以为龙城和槟城一样,
出口都是感应式的玻璃门,人走到前面,门便自动开了。
直到“嘭”一声?响,白斐含的额头和玻璃门亲密接触,她才发现,原来龙城的玻璃门是需要手动拉开的。
要过来帮他们拉门的安保小哥,见小姑娘被撞了之后,呆萌呆萌的,没忍住笑了。
白斐含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回头看着龙晖,龙晖赶紧走过去,给她柔柔头。
听到小哥的笑声?,白斐含尴尬地躲在龙晖身后,她双手拽着龙晖的衣服,轻声?说?:“快走呀。”
龙晖,像老鹰捉小鸡游戏里?的小鸡妈妈一样,白斐含跟在他后面,好?像被妈妈庇护的小鸡,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坐上龙晖提前订好?的车,汽车发动,白斐含这?才小声?说?:“好?丢人啊。”
龙晖的大手正附在她的额头,给她揉额头上被撞红的地方,轻声?问:“疼不疼?”
之前他看小姑娘尴尬得要命,便忍住没问,直到上了车,这?才关切地问道。
白斐含在被撞的那一刻,确实有?点疼。但?之前这?痛意被尴尬和害羞掩盖,几乎察觉不出,现在龙晖一问,她忽然感觉到了疼。
白斐含的额头在龙晖的大手上蹭了蹭,小猫撒娇一样,用软糯的、带有?一点鼻音的声?音说?道:“疼。”
龙晖的心都好?像被这?声?“疼”揪住了,他把小姑娘揽到怀里?,轻轻地给她揉着。
“要吹吹。”白斐含头上既撞了个包,还撞得颇为尴尬,便也不再端着,真正像龙晖撒起娇来。
龙晖捧着小姑娘的的双颊,珍而重之地轻轻吹气?,吹向小姑娘右边额头的红肿处。
前排开车的司机,面无表情?,心中震惊。二少告诉他要带个女人来龙城,已?经是这?二十四?年来的第一次。
今天接到龙晖和女人的时候,发现女人竟是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还躲在龙晖身后,两个人很亲密的样子。
现在从后视镜可?以看到,二少正捧着小姑娘的脸颊,给她伤处吹风,温柔得好?像换了一个人。
司机是龙家的老人了,在感慨龙晖终于
?坠入爱河,有?了一生所爱的同时,也被迫塞了一嘴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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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到酒店的时候,头已?经不那么疼了,回想起在机场大厅,自己也觉好?笑。
她和龙晖在一起,除了龙晖在下厨房的时候指使?她打下手——那也是一种带有?玩闹性质的指使?;其他时候,白斐含从来不用做什么,只要好?好?享受龙晖的劳动成果就行了。
白斐含第一次想帮龙晖做点什么,没想到却撞了头,还怪尴尬的。
她下车之后对龙晖说?:“是不是我天生就不是干活的命,你说?我只想走前面帮你开着一回门,就撞了头,我不想帮你开门的时候也没有?撞头呀。”
龙晖俯身为她遮挡车门上方,生怕她下车的时候又撞到头,闻言,在她的腿迈下车的时候,轻声?说?道:“你天生是被我宠着的命。”
白斐含听了,抿着嘴笑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也就在内心想想,说?出来自己也觉无赖,没想到龙晖主动说?了,还说?得非常动人。
她非常满意,被龙晖牵着走进了酒店大厅。
司机本来早早下车,想迎接二少和他的女朋友,没想到龙二少亲力亲为,完全不用他插手。
他看着龙晖和他的小女朋友,顿觉多余,他们两个的二人世界,是谁也插不进去的。不过,他也在“多余人”的感叹中,也发现,他虽然是多余的,但?是狗粮绝对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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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被龙晖牵着走进酒店大厅,她被龙晖牵过手,在龙晖第一次请她吃饭的时候。
那时候白斐含懵懵懂懂的,只觉得被他大手包裹的时光好?像是偷来的,一不小心那手就要离开。而且她的手也没理由在他的手里?一直呆着,虽然龙晖的手里?又干燥又温暖,白斐含还是抽离了。
可?这?次,她才不在乎什么有?没有?理由,会不会离开呢。那些胡思乱想已?经通通飞出了她的脑袋,她只知道她的手,被龙晖的大手包裹着,是多么的舒服呀。
二人走到酒店前台。和龙晖在一起,是不用有?任何担心和思考的,龙晖在决定要来龙城的时候,已
?经将路线酒店景点全部?查询清楚,白斐含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可?以了。
有?时候白斐含也会想,龙晖这?样的全能,把她娇惯得什么都懒得做——她本来就是散漫的人,如今有?了龙晖,更是事?事?不问,只等着龙晖了。
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她还能不能乐意恢复到以前那种生活呢?那种平时上课泡图书馆,放假便回到空荡荡的大房子,偶尔和朋友出去玩一次的生活。
白斐含想得出神?,龙晖捏了捏她的手:“想什么呢?——你说?说?,咱们是再找一家酒店,还是就住一间房?”
“什么?”白斐含瞬间瞪大了双眼。
前台小姐姐好?脾气?地解释:“这?位小姐,对不起,这?几天游客爆满,现在只有?一间房可?以提供给你们。”
“提前订好?也不行吗?”白斐含问前台小姐姐。
前台小姐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您并没有?提前订好?。”
白斐含略带疑惑地看向龙晖,亏她刚刚还在心里?把龙晖想象得十项全能,原来竟然连酒店都能忘记预定。
龙晖摸了摸他右边眉角的疤,笑道:“酒店老板是我朋友,所以,他可?能是杀熟。要不然我们去找别的酒店?”
白斐含已?经很累了,并不想再跋涉去找酒店。她想,这?其实有?什么好?累的呢,之前和虞梦桢来看雪,也折腾了很久才找到酒店的呀,果然,和龙晖在一起之后,她越来越懒了。
白斐含问前台小姐姐:“是套房吗,有?独立房间吗?”
前台小姐姐微笑说?道:“是我们酒店最高级的套房,里?面房间任您选择。”
白斐含懒洋洋地点点头,龙晖立刻转身蹲下:“我背你上去。”
行李有?专门的酒店工作人员送上去,不需要龙晖再拉了。白斐含今天穿的是牛仔短裤,也不必担心走.光,她几乎没怎么犹豫,便懒洋洋地趴上龙晖的后背。
男人的肩膀宽阔,后背有?力,白斐含不是第一次被龙晖这?么背着了,但?是上次她膝盖疼,脚疼,还要安慰散发着威压的龙晖,都没怎么好?好?体
会。
这?回没有?她没有?任何心事?,专心致志地被龙晖背着,坐电梯的时候,白斐含自己笑出了声?:“龙晖,我怎么觉得,我和懒懒这?么像呢。”
“不像。”
“怎么会不像,懒懒最爱窝在你的手里?。”
“懒懒没你懒。”龙晖说?着也笑了。
白斐含,本来还觉得,她拿自己比懒懒,是一种夸张的比喻手法,没想到,龙晖竟然更夸张。
她被逗笑了,用两只细长的手,拽住龙晖的两个耳垂,轻轻向外拉扯:“说?,谁懒?”
小姑娘的手冰冰凉凉的,她趴在他肩膀上,说?话的时候,热气?就喷在龙晖的耳畔。
龙晖低笑着投降:“我懒,我懒。”
“这?还差不多。”小姑娘满意了,松开他的耳朵,垂下长长的双臂,在龙晖的胸前晃啊晃,晃啊晃。
龙晖尽量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脚下,不去看小姑娘长长的胳膊。他有?点后悔,应该晚些再投降的,那样小姑娘的手会在他耳垂上,多停留一会儿。
“你的耳垂好?厚,我的一个保姆说?过,厚耳垂的人有?福气?。”白斐含趴在龙晖后背上说?。
“你呢,你是厚耳垂,还是薄耳垂?”
“我是薄耳垂。”白斐含说?完,还很小声?地补充一点,“薄耳垂好?看。”
“没关系,我的福气?分给你。”
白斐含趴在龙晖后背上,很温顺地沉默了。她知道龙晖是言出必行的人,做出承诺绝不是一时口快图她欢喜。
而且她知道,龙晖是在本命年穿红色内.的人,他有?点传统,有?点守旧。
这?样的人,要把他的福气?分给她,必然不是作秀,而是出自真心。白斐含没说?话,她在心里?默默说?,这?个就不要了,你已?经给我很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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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套房内,白斐含冲完澡,第一件事?便是换衣服,她换上一套粉色的基础款式睡衣睡裤,上衣上印有?一只雪白的大兔子。
她换完衣服,从浴室中走出来,便看到龙晖拿了白色手巾过来。
“做什么?”白斐含歪着头问道。
“里?面包了冰块,你先冷敷一下,试试还疼不疼?”
白斐含只是觉得旅途劳累,几乎已?经把额头撞伤的事?忘记了,龙晖要给她冰敷,她才想起来,笑道:“不敷。”
“为什么?”
白斐含走到沙发上坐下,早有?准备好?的西瓜汁放在茶几上,白斐含拿过装西瓜汁的大杯,用里?面插着的吸管大口喝西瓜汁。
看着龙晖拿着白毛巾走到她面前站定了,这?才咽下一口西瓜汁,笑道:“我懒嘛。”
龙晖听了,笑声?爽朗:“那我给你敷。”
说?着,他踱到了白斐含旁边,也在沙发上坐了,用右手把毛巾对准白斐含额头上发红的地方,敷了上去。
包了冰块的毛巾触感冰凉,白斐含在它?碰到额头的时候,略略偏了头。
“怎么,很凉?”龙晖立刻关切地问。
白斐含想,龙晖这?样一个看似粗豪的大男人,却是粗中有?细,她的每一个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有?。”缓过最初的不适,白斐含已?经适应了冰毛巾的凉度,摇头说?道。
“不要动。”龙晖轻声?说?道。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没有?一点命令的口吻,但?白斐含总觉得,没有?人能不听龙晖的话。
她只不听话过一次,是她痛经那天,在飞龙大酒店。而且当龙晖第二次叫她名字的时候,她还是听了。
这?大概就是这?个男人的魅力吧。
白斐含不动,便正对着龙晖那双眼睛。平时男人眉角的疤吸引了大半注意力,很少注意到他的眼睛,龙晖的眼瞳很黑很黑,发着亮光,充满柔情?地望向白斐含。
白斐含想到一个词“柔情?似水”,这?个词单独拿出来,用到这?个男人身上,似乎不大恰当。可?是,当他望向白斐含的时候,白斐含只能想到这?一个词。
他的眼瞳太黑了,黑得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白斐含被他敷着额头,不能动,不能躲,她莫名有?些心跳加速,耳朵也悄悄的红了。
她想起手中拿着的大杯,递了过去:“你喝果汁吗?西瓜汁。”
龙晖怎么
会不知道是西瓜汁,他知道白斐含爱喝西瓜汁,特意嘱咐朋友准备的。
小姑娘双手拿着大杯子,杯子里?面插着一只吸管,没记错的话,刚刚她就是用这?根吸管在喝西瓜汁。
龙晖咬上了吸管。
白斐含看到,男人像猛兽叼住食物一样,咬住了吸管,男人的眼睛一直在看她,满是柔情?,好?像她咬上的,不是吸管,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白斐含想起,男人的嘴唇,是很柔软很柔软的。
她觉得男人咬上吸管之后的眼神?有?些异样,之前是脉脉含情?的,可?是咬上吸管开始吸吮之后,男人盯着他的看的目光里?,增添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白斐含,猛然想起,她递过去的西瓜汁,她自己刚刚喝过,而且也是用的那根吸管!
想到这?点,白斐含想要动,可?龙晖的冰毛巾按在她的额头上,让她遁无可?遁。
她的耳朵都红透了,只好?垂下眼躲避男人炽烈的目光,小小声?地说?:“我忘记了,你要不要换根吸管?”
“你忘记了什么?”男人的声?音充满诱惑。
“我忘记了,给你换一根吸管。那根吸管我用过,不、不卫生。”白斐含一向伶牙俐齿,没想到今天被龙晖那眼神?烫到了,说?话都有?一点打磕绊。
“不用。”男人斩钉截铁地道。随后,他又换上一种调笑的语气?:“我喜欢。”
龙晖今天对着白斐含说?了两次“我喜欢”,白斐含的耳朵也红了两次。
她想,我现在是真的不害怕他了,可?是我也真的要沦陷了。每当听他说?“我喜欢”的时候,心里?竟然酥酥麻麻的,好?像过了电一般。
白斐含,重新调整呼吸和情?绪,想要抬起头来说?点伶俐的话和龙晖打嘴仗,她才不要让龙晖知道她要沦陷了呢。
可?是她刚刚抬头,就看到男人轻轻咬了吸管一口,吸管是白色的,他的嘴唇,也许因为沾了西瓜汁的缘故,是红红的。她还知道,也是柔柔软软的。
白斐含心头一震,这?个男人咬吸管的动作,都是该死的性感。
她复又垂下眼去
,头脑中一片空白,全是男人的唇附上吸管的画面,忘记要和龙晖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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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旅途劳顿,白斐含早早地便选下房间睡觉,她只说?自己是累的,才不肯承认是被龙晖撩得耳红心跳呢。
龙晖问她额头还疼不疼,白斐含当机立断说?不疼。她想,我要是说?疼的话,他还要给我冷敷,拿那种炽热的目光看着我,我可?受不了呀。
而且经过龙晖的冷敷,确实感觉不到疼了。
白斐含选了一间阳台有?落地窗的房间,龙晖笑道:“不是恐高吗,怎么还选有?落地窗的?”
白斐含心想,有?你我就不怕了呀,但?还是嘴硬说?道:“我喜欢。”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男人忽然逼近,问她:“喜欢什么?”
白斐含这?才想到男人今天说?了两次又暧昧又调情?的“我喜欢”,她下意识要躲避男人的目光。可?是转念一想,我也不能总躲着呀,怎么能让他知道我是这?么容易害羞的呢?
她定了定心神?,迎着龙晖的目光,和他相对而视。
小姑娘眼中波光粼粼,水光滟滟,她看着龙晖说?道:“唔,我喜欢落地窗,还能喜欢什么?嗯?”
她的语气?中,满是天真,仿佛小孩模仿大人的语气?,还带了一丝稚嫩。
说?完,不等龙晖回答,便转身打开房间门,再转头,留给龙晖一个俏皮的笑:“晚安啦,龙晖。”
龙晖没想到小姑娘会做出这?般举动,她的年纪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但?当她刻意做着大人的事?,端着腔调说?大人的话,却总是有?一种很易察觉的天真和稚气?。
“晚安。”龙晖也笑,“我就住在隔壁,害怕的话来找我,打电话,喊我,我都能听到。”
“我才不害怕呢。”白斐含歪歪头,有?点不舍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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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倒在大床上,床很柔软,但?白斐含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对,少了龙晖。
白斐含是乐意多和龙晖在一起的,可?是刚刚因为怕她在龙晖面前害羞得不成样子,和他打了两句嘴仗便跑回了房间。
跑回房间白斐含便后悔了,这?间房间又大有?宽敞,落地窗可?以看夜景,床更是又大又柔软,可?白斐含总觉得空荡荡的,没有?意思。
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连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她很想打开门去找龙晖,她知道龙晖肯定很乐意她的“打扰”。可?是那样好?没面子啊。
白斐含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了,房间的吊灯还在发出亮光——她忘记关了。
7月,天气?很是善变,龙晖和白斐含来之前已?经查好?天气?,确定这?一周龙城天气?都是凉爽宜人,且没有?雨水的。
但?是这?天夜里?,忽然狂风大作,暴雨如注。急促的雨点拍打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白斐含被这?暴雨声?吵醒了,她睁开眼,才发现竟然连灯都没关,她抬起手遮挡住眼睛,等缓过这?阵刺眼之后,才缓缓地放下手臂。
白斐含起身,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夜间12点30分,她有?一瞬间睡觉被打断的烦躁,随后,她忽然福至心灵,她可?以去找龙晖呀!
没有?事?情?去找他,目的性太明显,傻子都会看出来是她想见他;可?现在不一样了,睡到一半忽然狂风暴雨,声?声?不断,真是一个找龙晖的好?借口。
白斐含抱了枕头下床,对着镜子做出柔弱害怕的表情?,把自己逗笑了。
她抱着枕头,走了出去,敲开了龙晖的门。
雨势很大,龙晖也被吵醒,他第一个念头便是白斐含会不会害怕。他起床下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敲门声?。
打开门,只见小姑娘裹在粉粉嫩嫩的睡衣里?,怀中抱着一个大大的枕头,眼睛都有?点红。
她抬着头,眼中满是无辜和天真:“龙晖,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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