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陶府之内被人用箭投进了一封信,陶季辅看过之后直接吩咐让人备车,他要去宫中一趟。
这事不是他可以搞定的了,必须求助与皇上,没有他的点头,他还不敢直接与秦凌云起冲突。
但是看秦凌云的态度,是打定主意要以这种激进的方式解决了。
自己先斩后奏固然是不对的,而且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来吞。都能他的出发点可都是好的,是为了乾朝的安定繁荣才如此行事。
自己的价值绝对在他秦凌云之上,想来王珏也会帮助自己,就回自己的三个儿子。而且经过这次事后,秦凌云即便不被王珏弄死,也会弃之不用,让它成为一条丧家之犬。
秦凌云为官这几年可得罪了不少人,只要他失去了王珏的庇护,有的是人想咬他一口。
到时候根本就用不着自己想办法对付他,对方自是会进退失据,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便能寻到他的破绽,然后将儿子们救出。
很快他便悄然的进入了宫中,并顺利的见到了王珏。
王珏其实对陶季辅私自派人绑了秦大方这事很不满意,这直接导致了他的新政少了一员冲锋陷阵的大将。
但是对方既然暗中已经将此事坐下,那么什么老大的自己就不得不出面替他擦干净屁股。
当日李大毛见到的那些人转移秦大方,就是王珏下的令进行的。
这批人马其实也是王珏的隐藏力量,朝中知道这些存在的人只有陶季辅一人,这些年都是他在暗中帮着王珏培养出的这支力量。
而福州的那名商人,到的的确确是陶季辅的人,只是这幕后的实际东家不过是王珏罢了。
任凭其他人如何查,最终也只会查到陶季辅头上,而查不到王珏。
两人秘密配合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岔子,不想这次为了秦凌云却是露出了马脚。
当初王珏组建这么一只力量时的打算是在关键时刻用于保命,亦或者在危急时刻保住国祚之用。
毕竟王珏接手朝堂之时,就被自己暗中调查的一些情况给震惊的无以复加。若不是这些年他励精图治,兢兢业业的一点一点剔除积病,这乾朝说不准到得此刻已经在灭亡的边缘了。
禁军糜烂,厢军就是一群衣衫褴褛的贫民,除了边军,居然放眼望去找不到可以一用的军队。
这结果就让王珏没有一丁点的安全感,于是便有了当初这支乾朝的暗卫诞生。这也是实实在在的暗卫,除了两人外其他人根本无从得知。
这也主要是由于这支军队的人数并不多,总共才五千人的原因。而且所需配给全都是由陶季辅秘密控制下的一批商人在操作,而且接货的人也都打扮成商人模样,这才使得这么多年一直无人知道有这么一股力量存在。
陶季辅为了试探秦凌云,这次秘密调集了三百人,并且以盐商为由,调秦大方出临安,在其回来的路上才出手,这才一击即中。
当王珏得知了陶季辅儿子被绑,并且其家中忽然被堆满火油后,望着跪在地上的这名老人久久不语。
别人不了解秦凌云,身为皇帝的他还能不了解?
当初姜尚派死士去庆元府,秦凌云就敢一把火烧了他家,若不是姜尚这厮运气好,早就葬身在了火海。
这就是个冲动起来完全不顾后果的愣头青!
而且还是个智商爆表,武力惊人的愣头青。但凡想要对付这种人,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千万别动手。不然但凡被对方寻到蛛丝马迹,定然会被顺藤摸瓜找来。
想着前段时间收到消息,那山寨被付之一炬,王珏就庆幸自己调走了秦大方。不然少了顾忌的秦凌云此刻指不定已经杀了陶季辅后逃之夭夭了。
叹息一声,又看了眼手里的纸条,上书三天内不放人,先放火,再不放,斩汝子第三条腿,泡酒后送至,望陶公喜欢。
“起来吧!”
这时候多说无益了,想办法安抚住秦凌云才是正事。陶季辅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暗中做了无数的脏活累活,总不能让其绝后才是。
陶季辅面色惨然的起身,他没想到秦凌云反应如此迅速,而且居然能从那名商人身上查到自己头上。
要知道那名商人名义上跟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要真算,也就是每年来临安会送些盐至三子管理的一家酒楼之中。
他哪里知道,秦凌云的情报系统有多强大,尤其是商业这一块。连那名盐商利用远亲的名义送财物至临安都能查出来,更何况还查到了捷报入临安后皇帝秘密召见了他,而后更是立即派出了齐明去前线。
只要反过来看,秦凌云便能明白,齐明根本就是个幌子,只是明面上用于安抚自己的。表示皇帝对于临安军的强大不放心,还有对于琉球军的戒备,更深一层就是怀疑秦凌云与琉球军的关系。
但这些到了现在看来,全都是用来麻痹秦凌云之用,真正的手段居然是绑架秦大方,让他投鼠忌器。
“陛下,臣不求别的,只求陛下能救得老臣家小一命!”
略带哭腔的老人向王珏祈求道,这下他是真怕了。秦凌云的不按套路出牌,也不上门威胁,直接用行动来告诉陶季辅,老子不接受威胁,大不了一命换一家。
若那支力量完全为陶季辅掌控,他不会如此惊惧,因为他完全可以直接调人先下手为强,强行绑了秦凌云一家,然后再查出来自己的儿子在何处。
问题是这支力量是皇帝的,自己已经私自调动过一次了,而且已经引起了对方的不满,若在私自调动,估计还没动手,就会被紧急叫停,然后自己会被对方放弃掉,用来熄灭秦凌云的怒火。
一个不听话的臣子,王珏自是不会留下的。跟了这么多年,陶季辅对王珏还是很了解的。
王珏沉默了盏茶时间,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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