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军分兵,从三个方向进攻。
正面也留了一万人,始终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只要金国敢移动火炮的位置,这一万蒙人便会立即发起进攻。
这样一来,火炮几乎被废,其他几路的蒙人顶着箭雨的覆盖冲进了金国方阵之中。
震天的厮杀声中,双方立即纠缠到了一起。
蒙人拼了命的向往中军或是前方杀去,但金人却是红了眼疯狂的阻拦。
骑兵的冲撞在撕开金国阵型到一定程度之后居然被阻拦了下来,这样一来,少了冲击力的骑兵在大军之中立时就失去了优势,被步卒们疯狂围攻。
仗打到这时候,拼的就是双方的意志了。
一方死命进攻,想凿穿对方。一方拼命拦截,想将对方拦下来击杀。
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倒下一人马上又有另一人立马补上。
一时间,金国的大方阵成了一个血肉磨盘,搅碎了无数蒙金两国士卒的血肉,铁与血在空中不断飞舞。
就连铁木真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军队与金国的士卒互相消耗。
退是不可能的退的,只要一退,己方士气将瞬间跌至谷底。
蒙人绝不轻易言退,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手下的兵,能比对方更加的坚挺。
刘武自己都没想到,靠着步卒居然能拦截下了铁木真的精锐铁骑。
他的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在最大的一股蒙人骑兵冲入大军之中时,他就亲率一支精锐步卒掩杀了上去。
也就是因为他的这一番举动,鼓舞了全军将士的士气,让所有人都不惜以血肉之躯去拦截对方的铁蹄。
连大将军都能亲自上去拦截狙杀蒙国骑兵,自己这二两肉又算什么。
蒙人这次发了狠,手下根本不留活口,与其被他们凿穿阵营,到时候被无情屠戮,还不如趁现在豁出命去杀个够本。
铁木真若是知道这些金国士卒的想法,估计那一日就不会下令将金国步卒的前锋营屠个干净了。
不但没起到该有的威慑作用,反而激起了对方的血性。
再被刘武这一番动作刺激,热血狂涌之下悍不畏死,生生将他的三路骑兵挡住。
就在双方焦灼之际,远处忽然出现了几骑,正疯狂的打马朝着铁木真而去。
不待马上之人下马,便听到对方喊道“金国骑兵来了!”
铁木真双眼一瞪,怒道“多少人?还有多久能到?”
不待那人回话,他就感觉到大地隐隐的颤动了起来,远方瞬间出现了无数黑点。
“金国四万余骑,离这里……”
“呃……”
不待他说完,已经被铁木真抽出腰间的弯刀给砍了。
只见铁木真双目赤红的咆哮道“老子还用你说吗?这都已经到眼前了,你才来汇报!!”
接着,他血红的双目一转,盯住了与那人一起来的几骑身上。
吓得几人急忙下马跪地。
“不是我等回报得晚,而是出去的两百多斥候就只剩下我们了,地方悄无声息的干掉了几乎所有斥候。待到我们发现之时地方已经距离这里很近了。”
又是这一招!!
铁木真要抓狂了,在斥候的交战之上,大理的人能打得当世所有人叫他们爸爸。
包括蒙人!
彭巍等人确实来了,昨晚傍晚苏文林就调集了所有随军的特种队出去扫灭蒙人斥候。
待到天一黑,彭巍便带着大军开拔,朝着这边赶来。
特种队的效率那是真的厉害,早在骑兵休整的那两天他们就有人去探查蒙国派出来的斥候了。
多少人,行走的路线,一一记录下来。
待到苏文林一声令下,特种队只需按图索骥,摸过去一个一个消灭就行了。
所以彭巍带着大军过来根本没有被对方提前发现。
至于最后这几骑能赶回来告诉铁木真,不过是特种队故意为之。
到了这个时候你知不知道还有什么区别,老子都到你眼皮子底下了。
刘武也见到了远处的骑兵出现,惊喜之下大吼道“援兵来啦!兄弟们,给我留住这群蒙国杂种,这可都是军功啊!!哈哈哈哈哈!!”
军心士气瞬间暴涨,所有人都知道蒙人这一下要完,纷纷喊道
“干死这群杂碎!!”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活捉铁木真!”
……
一时间之前僵持的局势竟隐隐有被金国反扑的势态,蒙国人见到对方忽然出现大批援军,顿时慌了神。
刘武在兴奋之余还算能保持清醒,到了这时候局势已然明朗,蒙人不可能再有翻盘的机会。
当即下令道“令后军的五千骑兵立刻绕至蒙军北方,拼了命也给我阻拦对方的逃跑。”
“火炮和投石机立即转移至北面,燃烧弹给我全丢在对方北逃的必经之路上,对方但凡敢往北面而去就给我点火,火炮覆盖。”
“全军给我动起来,将后面还未冲入大军的骑兵包饺子,哪怕被对方凿穿跑出去几个都不要紧,能吞多少是多少。”
“盾兵前移,将阵形拉大,扩大包围网……”
数条命令噼里啪啦的不断从刘武的口中传出,身边的传令兵一个接一个的离去。
这时候争的就是一个先机,能早一秒布好局,就能多留下一些蒙人精锐。
金国士气高涨之下反观蒙人这边就没那么兴奋了,铁木真牙齿都快咬碎了,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金国步卒阵营这边。
他没有立即下达全军撤退的命令,这时候若是乱来,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强迫自己冷静之下观察着场中的局势,他要为己方争取一条最佳的逃跑方式。
他看得很清楚,彭巍的大军看似来势汹汹,其实也不过是疲兵罢了。
想要出其不意的杀到蒙军近前,对方必定是连夜奔驰赶路。
人力马力消耗巨大,根本不怕对方能追得上自己。
此时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有效的将陷入步卒军阵之中的蒙人大军给尽可能多的拉出来,然后再从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