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林与岳飞等人一合计,决定放弃冲出城的想法,而是选择率先营救金列。
城内如此混乱的局面下,天知道完颜清丰会做出什么事。
万一他将金列给弄死了,秦凌云的怒火可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两人迅速制订计划,以手中现有的实力展开营救行动,并且在救人之后如何躲避敌人的搜查。
总共只有三百不到的人手,在这偌大的平壤城之中,面对数以万计的敌人,而且还没有趁手的武器。
这一场行动无异于难于登天,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商议,他们才制定了一条看起来不那么完美的计划。
行动的时间是在夜晚,这样方便事成之后躲避对方的搜查追杀。
真正营救的人员只有百余人,其余的人马会提前散布至城中的各个角落制造混乱,一次来吸引完颜清丰等人的注意力。
在缺少人手的情况下,他们也只有声东击西这一条路可走,正面硬憾的结果只能是徒送性命。
就在城中几处燃起大火吸引了无数巡城士卒注意的同时,苏文林这边也行动了起来。
金府属于完颜清丰的重点盯防对象,守在这里的士卒足有两百人,将其围得严严实实,一只苍蝇也别想进出。
可是这么点人在苏文林等人的眼中实在是提不起丝毫的战意,人数基本对等的情况下,琉球军与临安军就还真没怕过谁。
蒙人他们都能正面干,更别提比他们还要稍微次一等的金军了。
更何况这还不是金国真正的精锐,就更不够他们一锅烩了。
迅速解决了府外的金军,苏文林带着岳飞入了金府。
在见到金列之后,迅速说明了来意,并且在得到了对方答应之后将金府的重要人员全数带走。
这里的厮杀自然也引起了其他地方金军的注意,很快便有巡城士卒赶来,不过在岳飞和姚奇的带领下,很快就将其杀退。
但是这时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以完颜清丰的狡猾,估计很快就能猜到今晚的行动最终目的为何。
而到了那时,他们将要面对的将士无穷无尽的敌人包围。
手头的这点力量,突出重围是肯定不够的,只能疯狂逃串,躲过对方的追踪。
好在事先他们都已经做了预测,面对这种局势也不是完全束手无策。
先用燃烧弹将身后的追兵阻住,又跑到早就准备好的一间安全屋内,通过地道逃至城内的另一处房屋。
再几经辗转将金列一家人安置到一处极为隐秘的安全屋内,并告诉他们若是有突发情况,可以通过地道去往何处,而且还能通过火药炸毁地道,阻拦敌人追击。
安置好金列等人,苏文林又和岳飞等人故意露面,带着金军在城内四处兜圈子,远离金列所在的地区。
最后在一场厮杀中才逃出重围,躲回了大本营之中。
可是这一战也彻底的告诉了完颜清丰,城内还有不少老鼠,让其发动手中所有的力量挨家挨户的搜寻了起来。
好在金列所在的地方较为偏远,一时三刻搜查不到那边。
也是苏文林等人运气好,就在他们被发现的当晚,齐宇打进了城中。
不然他们只能再次杀出重围又或者通过密道逃离,过着老鼠般的生活。
秦凌云听完苏文林的讲述,沉思了许久才问道
“皇宫那边是什么情况?”
苏文林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完颜清丰根本就不允许有人在街道上肆意行走,所有人只能呆在家中,否则一旦被发现就以奸细论处。”
“经过今晚之事,完颜清丰已经毫无退路可言,所以我让齐宇和岳飞先去解皇宫之围,以免被狗急跳墙的叛逆给冲破了皇宫,那样一来可就真的变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让齐宇去救完颜建树了,不然您今晚这一出直接吓到了完颜清丰,他狠下心来玩一出鱼死网破,到时候想必金国就要彻底大乱了。
秦凌云点点头表示理解,苏文林这么做并没错,只是有些欠考虑。
就算打跑了围在皇宫外面的敌军,可是完颜清丰的手上还有数倍于己的人马,到时候又如何?
换了自己,直接带着琉球军去找完颜清丰,所谓擒贼先擒王,抓住了完颜清丰,这一场动乱自然就平息了。
叹了口气,秦凌云让苏文林稍等,跑到自己的营帐之内唤醒了金妍姿。
而后吩咐全军出发,去往平壤城收拾残局。
同时派人出海前往石见银山那边调五千人过来,以防后续可能出现的变动。
苏文林则被他当成斥候,带着一个小队急行,打探平壤城的局势。
现在的平壤城局势可谓瞬息万变,只有在第一时间掌控消息,才能更快的做出有效的反应。
秦凌云对于这点还是看的很准的,现在他能猜到的就是城内如今无非两种情况。
一种,是岳飞齐宇等人打退皇宫外的敌人,然后与禁卫汇合,迎击完颜清丰的全力一击。
另一种就是完颜清丰整合力量出逃,他能隐忍如此之久才发动这悍然一击,并且造出如此大的声势,其影响力覆盖一半的朝堂与军队。
秦凌云不相信他没有后手准备,不然即便让他逼迫了完颜建树让位,等到秦王大军一到,他用什么去镇压?
现在秦凌云最缺的就是情报,尤其是苏文林等人被堵了这么多天,对于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
只是单纯的看到平壤的局势,而整个金国,甚至辽东地区的消息完全断层。
这让他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甚至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若是自己要造反,绝不会单单只在平壤城中发动,其他重要城池,甚至是军中必然会同时发力。
用最快的速度掌控全局,而后又平息任何有可能出现的火星。
再在所有人反应不及的时候登基上位,到了那时,大局已定,即便是有人仍存反心,但在大势所逼之下必然也不敢再有任何的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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