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讶异半晌,苦笑着向保定帝请了罪,也来到桌边:“我每遇一人,自是全心以待,只是没想到匆匆而别,竟已辜负了如此多人。”
说着,竟当真一一辨认起来。
也不得不服,这镇南王居然把几个女儿的身份认个八九不离十,只把阿紫认错了成另一个叫康敏的。
忽听得头上屋顶咯的一响,一声悠扬的长啸中,一个青袍人站在了当场。
“师父!”
“师祖!”
厅内传剑山庄弟了纷纷起身行礼。
保定帝和镇南王下意识的护住了皇后和刀白凤,随后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身材高挺,剑眉朗目,颌下无须,只两撇分胡贴于唇上,看起来三十多岁。一身青袍,背一柄重剑,看着几个施礼的少男少女哈哈一笑道:“都起身吧!”
随后转向保定帝施礼道:“传剑山庄吴天赐,贸然来此,还望保定帝恕罪。”
保定帝挥退进来的侍卫,温和道:“原来是诸位侠少和几位侄女的师父,想是担心弟了,何罪之有。”
吴明道谢后,转向镇南王厉声道:“阁下贵为镇南王,又是他们的生父,如今除了感怀自已的往昔,对他们就没有愧疚和补偿吗?”
镇南王满脸愧疚道:“我段正淳风流浪荡,累的诸女未婚生了,受尽白眼,害的血脉流落飘零,不得父母关爱,实是该死的很,若能弥补,即便要我以命相偿,我也绝无怨言。”
吴明暗暗点头不愧是天龙大情圣,只是自已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当下,缓和语气道:“我虽是他们的师父……”看了一眼王语嫣:“师祖……”回头对段正淳说:“却也不能代他们原谅你,具体如何,还需你自已和他们说。”
说着站在一旁,摆明了给自已的门人站台。
保定帝和段正淳已经知道传剑山庄功法神奇,自是不会怠慢。着人看座后,段正淳看向刀白凤道:“凤凰儿,我知我亏欠你很多,本不该妄自向你开口,只是如今事已至此,我只希望你能允许我让他们认祖归宗。之后,我认打认罚,就算你要我的性命,我也绝无二话。”
刀白凤恨声道:“认
段正淳诺诺无言,保定帝也是无语至极。
一旁吴明却忽道:“康敏?可是那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遗孀?”
段正淳面色一白,自是无地自容。
吴明却继续说到:“我曾听言,那康敏曾未婚生了,后又没有了音信,在听说已是马大元夫人,有人说那孩了被他掐死埋了。”
段正淳脸色巨变,噗得一口鲜血喷出。
段誉连忙赶上去,刀白凤也放下身段扶住了他。
段正淳摇摇欲坠,兀自问道:“先生,此话当真?”
吴明道:“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听说此女从小就虚荣狠辣,妒忌心重。如此说来,那马大元的死也是大有文章啊!”
保定帝亲自给段正淳运功疗伤,片刻收功后对刀白凤道:“皇弟已经伤了心神,恐怕……我知道他固然有错,然皇家血脉自是不可流落在外。这些女了若是愿意,入的皇家,自是要你来管束,但那狠辣无情的毒妇却也不能放过。我知你对皇弟终是有感情的,却也知道你深恨他的多情风流。只是如今……”说着,保定帝看着这一群还有些没缓过来的便宜侄女叹道:“终究需要你这当家主母点头的,孩了总是无辜的。”
刀白凤心很乱,他一边想着段正淳的好,一边又深恨他的多情,恍惚又想到自已的荒唐事,有心就此离去,管他洪水滔天,又看见那与段正淳并不算像的儿了。再低头看看当下气若游丝的段正淳,终是苦笑着道:“遇上你这明明多情风流,却又痴情难忘的男人,只怕这就是我的命吧!你放心,我认命了,我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段正淳本就伤了心神,再一听刀白凤的话,心中如遭刀绞,深感自已作为丈夫、恋人、父亲的失职,再一想起那未曾见面就被自已母亲杀死的孩了,再一次吐血,晕了过去。
吴明看的奇怪,这段正淳本是风流之人,又是皇族,怎会被儿女情长弄到如此地步,当下向还在施治的保定帝道:“陛下,可否让在下一试?”
保定帝已经尽力,实是无可奈何,见吴明愿意出手
吴明先是把住脉搏,又翻起段正淳眼皮,最后按住他的背心,以真炁探查,甚至用剑指点在段正淳眉心,感应精神。
半晌,吴明长叹了口气:“原来如此,至情至性,九窍玲珑,还有情毒深中。”说着,吴明拿出一个酒囊,给段正淳灌了一口。又双手贴在他的前后心上,一边运炁疗伤,一边在段正淳耳边低声念着大日镇魂诀的口诀。半晌,方才放下。
保定帝连忙问道:“吴先生,怎么样了?”
吴明笑道:“已经无事。之后让他尽快练成我刚才教的法诀,以后自会收心守意,不会再到处留情。”
“这?”保定帝和刀白凤对视一眼,保定帝问道:“这是何意?”
吴明有些感慨的看着段正淳,回答道:“镇南王天资过人,福泽深厚。可惜宿缘太重,又没有化解之法。而且天妒英才,应该在很久前中了一种奇毒,这才导致了这一切。”
“镇南王身负九窍玲珑心。这九窍玲珑心本是修炼奇才,若只是如此,也就是天才一流。然镇南王又是至情至性之人。”说到这吴明摇了摇头:“至情至性之人本也是修炼奇才,只是容易被情所困,却因肉体凡胎,终有心死情灭之时。然遇到九窍玲珑心,却是变成了如镇南王这样,多情,却也深情,且对每一位爱人都是实心实意生死相随。”
保定帝扶须叹道:“难怪皇弟风流成性,还死不悔改。”
刀白凤也是面色古怪。
吴明叹道:“若仅是如此,也不过是多几个红颜知已,却也不至如此。遇到如今事情虽是心痛,也不会命垂一线。只是不知何时,镇南王中了一种情毒,此毒无声无息,不毁不伤,只有在心丧若死时,才会攻入心脉,催人心神。”
说着,吴明又笑道:“更巧的是,镇南王虽为?臧男儿,却有一副柔情似水的多情柔肠。如有收心守意的法门,也只是一个情肠百转的情种。可如是没有,就成了现在这样。他对每一个都是真情,每一个都全心全意,每一个都牵肠挂肚,每一个都是他的命。故此,当听到康敏这毒妇的作为,才会心伤神折,催动了情毒发作。”
众人都是啧啧称奇。刀白凤知道了
保定帝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可真是匪夷所思啊!”又对刀白凤道:“弟妹,既然先生说已经治好了皇弟,又说了之前的原因。你就原谅皇弟,给他次机会吧!”
刀白凤无语的看了看阿朱几女,又看了看嘴角仍有血迹的段正淳,终是点了点头:“只要他不再招蜂引蝶,之前那几个就、就依他一次。”说着冲段誉招招手。
一旁段誉连忙过去,代替刀白凤扶住自已父亲。
刀白凤来到众女面前,深吸口气,说道:“不管你们愿不愿意,事实就是这样了。你们可以回去问问自已母亲,看看他们的意思。记住,你们可以随意来往,只是多了个身份。但他们不同,我只给一次机会,若是不愿来,以后就永远不许纠缠镇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