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本质不是李年是否提醒到位,而是他在夏浅妤一对二时的故意回避行为。
知道傅先生的用意,李年不再为自己辩解。
“先生,我错了,我马上去巡视未澜邸,十分钟内完成。”
傅云枭没有一点怜惜之意:“再有一次,你连巡视的资格也没了。”
李年打了哆嗦,跑步离去。
李管家都吓成这样,傅婀再是震惊,这会儿也知道惜命。
“哈……大哥,我也该回房了,今天好累呀,晚安。”
说完,拉着方娆小跑离开。
方娆不解,一路小跑,一路还在问为什么。
傅云枭看向站在一旁的墨直:“跟我来。”
“大哥,墨直他……”
傅青寒正要为手下开脱,对上大哥杀意浓浓的视线,小声嘟哝道:“为了完成你的吩咐,他今天抄了一天,其心可嘉。”
“不用你教我做事。”
傅云枭抬脚往里走。
墨直向傅青寒摇摇头:你大哥生气了,不要惹他,我没关系。
他紧跟傅云枭而去。
傅青寒一个人怔愣的站在前廊,心绪又不能平静。
墨直,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好?
夏浅妤回到房间,兔子正在打瞌睡。
她摸摸它的长耳朵:“告诉过你,以后我可能晚上也要做事,你困了不用等我,睡觉前记得上好洗手间,别再等我了,好吗?”
兔子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夏浅妤洗过澡出来,刚熄了灯,窗台上就出现一个人影。
芮绾不是第一次爬她的窗户,夏浅妤也习惯了。
只是……
“下次走门不行吗?”她小声说道。
窗户和门只有一个90度转角的距离,为什么非要爬窗?
芮绾站在她的床边,拍拍袖子上若有若无的灰尘,笑道:“爬窗才有偷鸡摸狗的感觉呀。”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女人痛苦的嘶吼声。
在漆黑的夜里,这声惨叫震慑了整个配楼的家佣。
夏浅妤微微一愣。
芮绾却一点也不惊讶,小声解释道:“没什么,方娆违反未澜邸的禁令,即便是客人,也
要受到惩处。”
夏浅妤没有说话,去桌旁喝水。
“你知道傅先生把我叫去书房干什么吗?”
“不只是交作业?”夏浅妤放下水杯。
“当然了,他问我傅婀对你说了什么话,让你这么难过。我说事情的起因我也不知道,就把听到的原原本本告诉他了,后来……羽少被叫了上去。”
夏浅妤贴着墙,绕过兔子回到床边。
芮绾继续道:“你只用一个转身,一个背影,就让傅婀和方娆吃到了苦头,真厉害。”
夏浅妤已经没有之前的忧郁之色,她不以为然的爬上床,躺下。
“这种人,想揍她,何必自己动手。”
她都不屑碰这种人。
“不过这叫声是方娆的,傅婀是未澜邸娇生惯养的公主,受尽宠爱,傅云枭不回为难她的。”
夏浅妤看得这么通透,芮绾向她投去崇拜的目光。
“可是……绾绾,当时我的不开心是真的。”
夏浅妤望着天花板。
“我想家了,在看到他们一家人说话的时候,特别想家。”
父亲还有弟弟,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夏夏,看得出傅云枭在乎你。”
夏浅妤稍稍抬起已经安放在枕头上的脑袋,眼里没有一丝欢喜。
“打狗看主人这句话没听说?他的傲骨谁也配不上。我在他眼里就是一只和二狗一样的宠物。他不许傅婀在我跟前作威作福是这个原因,明白了吗?”
芮绾:“……”
逻辑没问题,但就觉得方向不对。
“那……不管你在他眼里是什么,我给你支个招吧。”
她蹲在床边,在她耳边继续道:“眼下我这边正在制定周密的计划暗杀傅青寒,你这里倒是可以利用傅云枭对你的在乎……”
夏浅妤再次看着她。
“哎呀,不管是哪种在乎啦,反正就是利用他干点别的事也好呀。每个区域之间是不能私下来往的,离开东启,还得找人帮忙,这部分花销也不少,我们得早做准备。”
夏浅妤明白她的意思,离开无异于偷渡的概念。
“虽然一开始我觉得傅亦羽对
你更好,但是他再好,也不敌他哥。只要能利用傅云枭,你期待的事能顺利不少。”
夏浅妤觉得是时候纠正芮绾的一些看法了。
“傅亦羽和我走得近是因为我们年纪离得近,说话投缘,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什么样啦,”芮绾觉得现在不是讨论感情的时候,“你有事没事的就去勾勾傅云枭,接下来就可以开始你的积累计划。万一为挣钱犯下点什么错,也不用担心有麻烦。”
“勾他?梦也不敢这么做。我得先有机会自由出入未澜邸,或者搬离未澜邸去外面住,才能去想挣钱的事。”
夏浅妤枕在自己的左手臂上,语调清闲。
“你能干点什么呢,说出来我们一起想一想呀。要不开个医馆,专治失眠症,我保证生意一定不错。”
“得了吧,让另一人睡着要先找到这个人脑子里的弱点,让我的意念控制住他,每次操作起来很累的。开医馆,不用两天我就****了。”
芮绾因她的话笑了:“可绝活不用起来,就是浪费呀。”
夏浅妤闭上了眼睛:“想了一圈,发现自己一无所能,唉……洗洗走吧,别让人看见,困死了。”
她的特长在实验室,手握滴管、移液枪才是她最有成就感的时候。
可惜这里……真的很打击自信。
夏浅妤翻了个身,明显不想再说下去。
芮绾只得揣着一颗意犹未尽的心去了卫生间。
清晨,傅云枭打开门,一眼见到女孩自觉又约束的站在门口。
他转身去了浴室。
跑步回来后,女孩已经根据他的要求,把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挂在衣架上。
她似乎在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不给他任何找茬的机会。
更似乎连说话的机会也不想给他。
反正就是站得远远的,特别是他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她宁愿站在外面干等。
还是不开心吗?
傅云枭眉间有了淡淡的忧桑。
“去饭厅等我,要吃什么自己告诉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