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皇宫的火,不是外面那些叛逆之人做的事,而是宫内之人做的。”
“是,秦王英明。”
“莫非是有人和宫卫之人暗通曲款,来行里应外合之事。”
“好,你先下去吧。我先去觐见皇帝陛下。”
“是,属下遵命。”
李世民推开了殿宇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李渊仰卧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的盯着殿宇的高处。
“父王,世民来了。”
李世民行过礼节以后,来到了李渊的床前。
“父皇身体可还安稳,儿臣正与宫外的叛逆争斗,父皇不要担心,他们是攻不进来的。”
李渊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
“父皇,你可有对儿臣有所嘱咐的,若是没事的话,儿臣就下去了,去与宫外的敌人较量了!”
“宫外之人,是李家哪位啊,是你大哥的儿子还是你三哥的儿子,抑或是他们的麾下之人?”
“父皇,是大哥的儿子承道。”
“承道,平时见他倒是一副老实平和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有如此才能,将你这位天策府的首领逼迫成了这样。”
“父皇,我李家人才济济,承道侄儿确实不错,只是想要胜过我,还少点能耐。”
“这倒是,天策府可是打下了大半个大唐的功臣,我那孙儿只是单枪匹马,又怎能敌得过你呢!”
“世民,不知,你可否给你大哥留个子嗣,传下他这条血脉。”
“父皇,大哥谋反,依据国法,所有妻妾子嗣都应当被处死,儿臣虽然有心为大哥开脱,只是国法不可被践踏。”
殿宇之内陷入了沉默。
“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李世民见父亲不再开口说话,也就行了礼,来到了殿宇门口。
“启禀殿下,那为首之人,已经是被我在花园暗处拿住,而且,他是皇帝陛下身边的王公公!”
“什么,你说那领头之人,是父皇身边的人。”李世民的脸变了颜色。
“下去吧,好好看住他,别让他死了。”
“是,属下遵命。”
李世民转身关上门,来到了李渊的床前。
“父亲,怎么今日不见你身边伺候的王公公啊!”
“他得了我的吩咐,去做事去了。”
“莫非,就是他今晚放火烧了父皇的殿宇?还在宫廷之内制造混乱?”
“是,是我让他放的火!”
“父皇,你这么做,你…”
“我只是想让我那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孙子有机会活下来而已。”
“父皇,那承道侄儿正在疯狂的进攻皇宫,你这么做,难道是想要与承道侄儿一起?”
“我失去了两个儿子,还有好几个孙子孙女,我的心远远比不上你的心狠啊。”
李渊的声音有些颤抖,老年丧子,凶手还是自己的的另一个儿子。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王朝的皇帝,而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可怜的父亲。
“父皇,只是,你的孙儿并没有和你心意相通,他还在疯狂的进攻皇宫,我得谢谢你,才让他如此孤注一掷的进攻!”
“而这,也让他失去了离开长安的最后一丝机会,失去了最后一点活命的可能性。”
“若是他将自己麾下的这些兵卒,全部都合力而去攻击长安的城门,那他现在早早的都离开了长安。”
“世民啊世民,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对为父使心眼啊。”
李渊双掌撑住床,缓缓的坐了起来。
“父皇又不是没打过仗,这座长安城最易守难攻的地方,绝不是这座皇宫,而是经过了历次修缮的长安各个城门。”
“我那承道孙儿,若是想要离开长安,想要凭借着他麾下的那点部队,就能拿下城门,我大唐早都不知道被灭了多少次了。”
“但是他选择将整个长安城的局势搅乱,让大部分的人都不局势到底如何,让这座城市混乱起来,他才能有浑水摸鱼的可能。”
“父皇,你似乎对于承道侄儿的期许过于高了,现在我麾下的人正在向着皇宫包围而来,他已然是插翅难飞,更别说是浑水摸鱼了!”
“嗯,世民,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调动了守卫城门的兵力,三成还是五成?”
李世民神色一变。
“父皇明鉴,世民调动了五成。”
“五成,那就是说,守卫城门的人,现在只有以前的一半了,若是以前的长安城门是固若金汤,但是少了一半士卒,你觉得它还固若金汤吗?”
“父皇,你的意思是?”
“世民啊世民,我知道你一直都未曾调动过看守城门的一兵一卒,就是想要防范着有人想打开城门。”
“而承道孙儿,年龄虽然说小了些,但是战略眼光却不差。他知道自己若是直接去攻击城门,必然会被你调动全长安的人马将他困死。”
“但是他向着攻击皇宫而来,你出于谨慎,第一反应绝对不是电调兵包围他,而是先将整个长安城握在自己的手上。这样一来,他面临的压力也就少了许多。”
李世民的脸色又是一变。
“莫非,父皇,你的意思是承道是想要在皇宫吸引我,然后让我将兵力回防。”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哪里来的兵去攻击城门呢?”
“你大哥麾下有个叫冯立的,是你大哥最为信赖的一个人,平时在东宫也没有多大的权力,所以没有引起你的注意。只是,今天晚上,在皇宫之外,我派去的内侍说没有看到过他的身影。”
“就算如此,他极有可能是死于战阵之上。”
“是啊有可能,但他也有可能现在正在某个城门附近,等待着机会,想要攻下城门,好让东宫之人离开长安。”
“都是有可能的啊。”李渊看着自己的儿子轻轻的笑了一声。
“所以父亲,就凭借着自己的判断,想要帮助我那侄儿,派自己身边的宦官点燃了殿宇。”
李世民有些咬牙切齿。
“就是让我以为这皇宫之内有东宫的内应,而承道侄儿这么一意孤行就是想要里应外合,让我将守卫城门的士卒抽调一些回守皇宫。为他离开长安减少一些困难。”
李世民的话语之中已然有些不忿。
“只是,父皇,你这是在赌博,你在赌我那侄儿是否真的如你所想,万一他没有,那你可就是让他以为这皇宫之内有人在帮助他,把他亲手留在了长安。”
“更是亲手掐断了我大哥唯一留存下来的子嗣活命的机会。”
李世民站起来了身形,俯视着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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