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nbp;佳肴美色接款封知县&nbp;侠义豪情搭救窦夫人(中)
“这个倒不难,我后日就要和会里兄弟聚会,就选了到三清道观去,到时我跟简道长讲,让他来看看便了。”卢嘉瑞说道,“你们几个也当问诊问诊,明日我叫个妇科郎中来,给你们逐一把把脉,看要不要开方子调理调理,把身体调理好。俗话说‘肥田方能长出好庄稼’嘛!”
“相公说的也是。不过依妾身看,相公也要少喝酒,疏伐性,‘酒色伤身’是古训。前时妾身劝相公少喝酒,相公听不进,进到房里来时,常常已是满身的酒气。相公虽是勤耕勤种,也不必夜夜操伐。少酒少色,身体健旺,方能子息繁盛!”依良看看卢嘉瑞,似乎在察看的反应,说道。
“好了,我都听你的,我的好娘子!”卢嘉瑞说道,将右手插到依良腰后,一把将依良揽过来抱紧,就开始亲咂,左手在依良胸前臀后各处来回摸索,热切求欢。
“不要了,相公昨晚才作弄的,今宵又作弄,妾身不说要少酒少色么?今夜就不要了——”依良嘴上一边说的,身子却在迎合着卢嘉瑞的动作。
这也怪不得依良心口不一,身子却是最本能的反应。卢嘉瑞又不止她一个女人,妻妾四个,还时常在外边厮混,这些依良都知道,他能到自己房中来歇息,想着要自己的身子,纵有千般好意万般理由,她又怎么能推拒得了呢?荣华富贵在身外,子孙蕃息在后头,如何抵得过眼下的欢爱?
卢嘉瑞更是如此,他想的就是多赚银子,而后快乐人生,玩乐酒色乃男子汉快乐之源,尤其是酒色于他而言更是快慰之至高境界,女色便是快慰之顶巅。依良的话听起来觉得有道理,心里也是认同的,但要实行起来则很难。他卢嘉瑞少不了酒,也少不了色。
于是,两人夜间的一番交心恳谈只算当时感触了自己,过后便成烟云。
当然,堪舆和把脉之事还是做了,只是简道长到宅院来,房前屋后的仔细踏勘了一番,批断说屋宅风水并无不利后嗣处,收了三两辛苦银子酬谢后便罢休回去。
而把脉事也不过如此,请来的妇科郎中逐一给四位娘子把脉诊望一通,都说脉象正常,并无不妥,但还是给各位娘子开了方子调养。不过,真按方子抓药煎服的就大娘冼依良和三娘班洁如,二娘林萱悦和四娘靳冬花都不屑抓药,而三娘班洁如也只煎服了一半疗程便将药丢弃了。这都是后话,此处暂且不表。
却说卢嘉瑞做东道,请众兄弟到三清道观聚会,饮酒玩乐了一日,翌日便带领逢志,佩剑跨马,驰出聊城西门,望堂邑县城进发。
一路上,阳光和煦,天高云淡,山岭葱翠。官道两旁草木繁盛,百花竟发,野兽出没,鸟雀翱翔。初夏的天时,分外明媚。不时遇着或骑行或坐车拉货或推车走路的商贩行人,忙碌于各各的营生。看来这地方已从灾荒中恢复了元气,人们又都指望过上更丰裕的日子了。
从早上驰骋到约莫晌午,卢嘉瑞还兴味未退,在扬鞭催马,逢志却渐有不支,拉的距离远了,便一边拼命打一下马鞭子,一边大声喊
“老爷,慢点,等等小的,要看不见了!”
卢嘉瑞只好放慢下来,等逢志追上来,说道
“看你这等娇气,就赶了这么点路途,便上气不接下气的了!”
“不是小的娇气,从一大早驰骋到如今,怕是午时都过了吧,又累又饿的,如何还能那么快的奔跑?”逢志喘着粗气,说道。
“那好,咱们再跑一段,看到下一个村镇就进店吃午饭,然后再走,如何?”卢嘉瑞说道。
“好的,老爷,只是老爷不要再跑那么快了,否则会把小的跑丢了,到时老爷回头找小的都找不到,银子可都在小的所背的书袋里!”逢志俏皮地笑着说道。
“你小兔崽子以为银子在身是好事情?没了银子倒不可怕,只怕到时你小命丢了,我却真的找不回来!”卢嘉瑞笑骂道。
“那小的既要保银子又要保命,老爷要看紧点,不要落下小的了!”逢志说道,赶紧催马紧跟卢嘉瑞,一同奔去。
又跑了两三柱香的功夫,就看到前面一片房屋,掩映在道旁两边的树林里。原来这是一个小镇子,再走近点就看到路旁立有石柱,上书“青岗镇”三字。
卢嘉瑞和逢志纵马过去,来到一家前面撑着酒旗的店家前,跃身跳下马,看门楣上横额写着“醇香酒家”,两边还挂两块木板,上面刻写着一副对联,右边酒醇哪怕深巷漏野,左边菜香何惧僻镇荒村。
“嚯,这酒家口气可真不小!酒菜想来也应该不错。”卢嘉瑞看着对联,自言自语说道。
两人刚下马,便有酒家小厮上来,接过马的缰绳,问道
“欢迎光临!两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打尖的,还要赶路呢,这马也多给点草料喂饱点!”卢嘉瑞说道。
“好咧,客官请进店看座喝茶,小的先牵马到后头上草料去!”小厮利索地牵马绕到后头,一边嘴里说道。
进得门去,看店里已有两三个桌子客人在吃饭,店小二亲自迎上来,引导派桌,看座斟茶,殷勤招呼点菜。由于还要赶路,不想多耽搁时辰,卢嘉瑞将佩剑取下,往桌上一放,就说道
“掌柜的,不必说了,上两三个店里的招牌菜,倒上两三碗酒,再上两大碗米饭,就行了,吃了好赶路。”
“好咧,那就给客官上一盘大蒜焖溜心肝,一盘葱酱爆肥羊,再来一盘醋溜大白菜,三碗高粱酒,两碗占城稻米饭,如何?”小二娴熟地报菜,如同唱曲一般,也是报给后厨听见,立刻开始下锅。
“好,就这样吧!”卢嘉瑞应道。
不多久,菜酒饭都一起端了上来,卢嘉瑞和逢志两个本来就已经饥饿难耐,不消两炷香工夫,便秋风扫落叶一般,吃喝个精光。逢志付了饭钱,两人将要出门去时,卢嘉瑞问小二道
“掌柜的,此去堂邑县城还有多远的路途?骑马需走几个时辰?”
“这里是青岗镇,已经属于堂邑县地界,离堂邑县城不算太远,有两条路可去,一条就你们方才来的官道,一直走下去就到堂邑县城,有八十里地;一条小路,有五十余里地,也可到堂邑县城。”店小二说道,“至于要走多少时辰可以到,就看客官跑马是快是慢了,不过天黑前总归可以到的。”
“好,抄小路怎么走?”卢嘉瑞又问道。
“出了青岗镇,往前再走一里许,便有一条道儿往左边分岔出去,那便是往堂邑县城的小路。”小二说道,“不过,小道虽也算平整好走,可以省些脚力时辰,但路途上多是山谷茂林,前时听说常有盗匪强人出没,商贩一般不走,都走官道图稳便。”
“好,谢谢掌柜!我等走了!”卢嘉瑞与逢志出了店门,接过酒家小厮牵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驾”一声,便奔驰而去。
很快就到了去堂邑县城的小路岔口,卢嘉瑞径直岔过去,逢志追着喊道
“老爷,咱们还是走官道吧?那掌柜的都说了,这小道上有盗匪强人出没!”
“哈哈哈!大白天的,你怕什么?要有劫匪来,你家老爷正好磨磨剑锋!”卢嘉瑞大笑说道。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走官道大路虽远了不少,但跑得快些,也不差多少时辰。”逢志有些害怕,上次去溪头镇回来路上遭遇劫匪的经历让他有些心有余悸。
“逢志,快走吧!对老爷我的武功还不放心吗?三五个匪徒一齐上来都不必在意的,抄近路可以快点到,这不是更好吗?”卢嘉瑞催促道。
逢志不能硬着顶杠老爷意图,只好无语,扬鞭催马追了上去。
天上艳阳高照,大地一派生机勃发,一条河流蜿蜒相随,河面不时见有小渔舟逡巡,渔夫在张网打鱼。两人饱餐之后格外精神,马儿也是喂足了草料,脚力强健,快活奔驰。卢嘉瑞带着逢志驰骋,意气风发马蹄疾,快马加鞭人未歇,不断的催程赶前。
飞跑了约莫一个时辰,有些累了,卢嘉瑞与逢志放马慢行一段。到了一个山峪处,却是一片茂密树林所在,忽然见到一辆马车倒在路边坑洼处,前面不远处有三个蒙面黑衣人拿着大刀正围着斗杀一人,那人虽也拿着剑拼命格斗,眼见不支,一下被砍到小腿,倒下去,其中一黑衣人扑上去照着那人颈上,狠狠的补了一刀,便“啊”的一声惨叫,死了过去。
卢嘉瑞见状,来不及想,也顾不得逢志叫声拦阻,一股热血冲上来,随即拔出佩剑,一夹马,飞驰过去,大喊道
“劫匪休走!”
那三个黑衣人回身,见只一个绣衣汉子纵马奔来,似乎全然没有什么惊惧,也不答话,摆开架势与卢嘉瑞厮杀起来。
劫匪毕竟是劫匪,虽然凶悍,手段却不见得高。三个匪徒上来围着卢嘉瑞又是砍又是刺又是戳的,但根本就近不得身,而卢嘉瑞骑着马,这边一剑那边一剑的,来回冲杀,一点都不落下风。
几个来回之后,卢嘉瑞就知道这几个匪徒并没有什么武功,不过凶悍而已。只是卢嘉瑞骑着马,虽有优势,对手难以近身刺杀,但自己也不便击杀对手,往往纵马过去刺杀时,对手身一缩或一躺地就好躲过。更不利的是,对手还趁机剁马脚,企图令马失蹄,让卢嘉瑞堕地然后攻杀。
于是,卢嘉瑞纵马过去击杀那最凶悍的匪徒时,突然飞身跳下马来,黄骠马直向前冲出去,而卢嘉瑞剑锋径直刺向那匪徒胸口,那匪徒没想到卢嘉瑞突然变了招数,还缩身躺地要去剁马脚,却不料卢嘉瑞的剑已经穿透了自己的胸口,一命哀哉了!(本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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