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点点滴滴的情愫,逐渐萌发成爱意,日积月累的生长。直至迦若发现,李意欢不止是他的盟友,他离不开她,她是他的蝴蝶。
于是,迦若不再满足浅尝辄止的关系,亦不仅仅单求更进一步。他贪心的很,想要的是-她成为他的妻子,真正的妻子。可她不肯,装作懵懂无知。他便只好藏起一腔心思,假装若无其事。加倍地对她好,希冀着终有一日,得以撬开她的心,两厢情悦。
迦若知晓这个过程一定漫长且困难,但对于想要的事物,他一向很有耐心。
一切都在如预想之中发展,眼见着她耽溺于他编织的温柔中。这般娇养着的人,泡在蜜罐里久了,是连白水都会觉得苦涩的。到那时,除了他,想来她不会忍受得了其他人。
迦若胜券优握,等待着他亲手浇灌的花朵绽放,再将其采摘封藏。然而世事难料,他不过偶尔一次公务繁忙,没来得及陪同她一起赴宴。之后的一切,便全全乱了套。
李意欢的眼中,兀尔多出一人的影子。
她的情绪,更不可控地,时刻处于一种小女儿的隐忍与羞恼。甚至在和他共处一室时,不论饮茶还是下棋,总是没过一会儿,她便托腮出了神。
迦若虽面上不显,心下却烦躁得很。
他命隐卫去查,那个人到底是谁。但奇怪的是,回来的人都一无所获。
怎么可能?于是他难得地动了怒,克制再三才忍住没去问她。妒火挖空了理智,脑里思索着与她有牵扯的男子,不管不顾地去找了王梵之。
迦若的猜疑与笃定,并非无理可据。先不论王氏与楼氏一向不睦,最初李意欢答应同他结成盟约嫁予他时,王梵之就曾公然上书反对。
他从隐卫那儿得了消息,一路气势汹汹地杀到了盈袖楼。
彼时,王梵之正在盈袖楼二楼的雅阁,身边环伺着红肥绿瘦。他上身衣襟半开,一双眸半眯着,浸染微醺之色,将醒未醒的模样。纵情笙歌,好不香艳。
还好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使得迦若还记得敲门。否则冒然闯入,不知看到的会是怎样更荒唐的景象了。
正在倒酒的姑娘打量了他一圈后,率先问道。
“这位公子模样生的好生俊俏呢,不知公子来找我们爷,有何贵干呀。”
迦若忱了忱心,尽量端持着声线,从容平淡道。
“我有些事情,想要同王公子单独谈一谈。”
王梵之饶有兴趣地看着楼迦若,见他神情正经,虽唇际含笑,眉宇间却隐隐怒气横生。当下挥了挥手,向身边的姑娘门柔声道。
“乖,你们先下去。”
“是。”
待到一众莺莺燕燕散去,门也阖上,王梵之拢好了衣襟,从塌上悠然起身。他自斟了一杯酒,慵散道。
“楼相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迦若不多虚让,直言道。
“我为蜜蜜而来。”
闻言,王梵之喝酒的动作一顿,整个人的情态亦不似之前的怠懒,俨然是在意的态度。
“喔?是殿下出什么事了么?”
李意欢拜师于王梵之,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先生担忧学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迦若已然气昏了头,是以在他眼里,王梵之的这番表现,便成了有力的佐证。
迦若语气冷冽。
“蜜蜜若出了什么事,也都是拜你所赐。”
被他这么没来由的一刺,王梵之不禁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