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也有些不耐烦了,这本是跟兄弟们的聚会,村里人就跟自己的亲戚似的,何时说个话还要受限制了,你爱说不说。
“张姑娘既然有顾虑,我这就不留你多呆了,咱们改日再约,来呀,我说你呢。”
清瑶指了指张珠儿身后的那个下人。
那下人一愣,原来,来呀,是喊的他,他还以为喊的他自己的下人呢。
“呆着干嘛呢?这怎么看着不太机灵了,这么没眼力见,天色都黑了,你赶紧带着你家主子家去吧,注意安全啊。”
让你嫌弃我家乡亲们,清瑶也小小的还击了一下,说张珠儿的下人不太聪明。
张珠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挺有威力的。
清瑶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不退就看不全对方的脸了,谁让她是个小矮子。
“你到底有没有诚意?难不成是在拿我逗趣?”
清瑶也很为难啊,“张姑娘,您看咱们讲点道理,话是你要找我说的,我跟我家人有约在先,您也没反对的跟我过来了,我也不知道您到底要干什么了?”
张珠儿气的够呛,“我哪知道你跟我说话竟然当真要带着一群人。”
“人都坐在这了,还有什么真的假的,这些都是我的家人,张姑娘你若是实在要赶上今日与小生谈论一些事,那还真是不凑巧了,我这人比较偏心眼了。”
那话里话外就表示张珠儿是外人,耽误人家的团聚了,在张珠儿的秘密与那些穷酸亲戚之前,这人选择了他那穷亲戚。
“好,很好,我们走!”
张珠儿终于被气走了,那酒楼的门都被她摔的噼啪响。
清瑶还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慢走啊!”
“少爷,咱们还不知道这女的想干嘛呢,就这么让她走了?”
王庄头十分不解,“少爷,要不我们还是避一避吧,再不济,你们上楼上包房说去也行啊。”
清瑶摇了摇头,“你不懂,这女人有问题,我与她素不相识的,她上赶着找我来说话,本身就是疑点,其次我随口相邀,没想到她当真跟我来了,这是疑点二,疑点三便是我们都如何不客气了,她一开始便忍了。”
这么一说大家也搞不清楚了,不过王庄头他们不知道张伯女儿丢失的事,清瑶便没说出最大的疑点。
最大的疑点便是,她既然是张伯失踪的女儿,为何不与张伯相认呢?
不过眼下,上赶着不是买卖,若是张珠儿的目标在她,早晚还会来的。
“咱们吃饭吃饭,抱歉啊,因为我的事耽误大家了,快快,吃完了还要抓紧回去呢。”
在座的人都十分感动,这就算不是少爷,也是东家啊,别说耽误事,就是让他们在一边看着都行,本不是什么大事,清瑶居然还向他们表示歉意。
身为王氏的员工,有一个这样的东家,值了。
要不怎么说古人有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精神呢,反正在在座的员工心里边,清瑶已经重要到誓死相随的程度了。
有个小兄弟感动之余,发现自己身边的位置少了一个人,正当他想少了谁的时候。
清瑶给王庄头使了个眼色,王庄头点点头,招呼大家伙敬清瑶酒。
大家开开心心的吃喝起来,谁也没发现邵从文不见了。
另一边的张珠儿出了酒楼上了马车,那一开始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便无影无踪了。
张珠儿收敛了姿态,一脸恭敬的跪坐在马车上,马车缓缓地在路边走着。
“左使,这情报会不会是有问题,小殿……我说王来金也不像是对女人防备心减轻的样子,这次初测试探,她可不像是善茬的样子。”
而且王大富自己的儿子教育的不怎么样,把她教育的如此好,这可真是有意思。
马车上坐着一个黑衣人,他的脸被遮住,手指在马车的窗子上哒哒地敲了两下。
“情报不可能出错啊,毕竟她可是……这次的身份很好,今天没搭上话不要紧,我们再找机会,先回去商议一下,下次就要混到与她熟悉了,千万不要搞砸了,要不然可没这么好的身份给你用。”
“是,属下遵命,那您要不要把这件事报给主上?”
“事情刚开始做还没见成效,就不必来回折腾了,主上知道了也远水解不了近渴,你便按照原计划去接近她。”
黑衣男人把自己遮挡严实,趁着月色便下了马车疾驰而去。
这时候,马车底下窜出来一道身影紧跟着男人跑了。
黑衣男人避开了光线充足的大街,反而在小巷子中穿梭。
身影不敢跟的太近,跟的太远又怕跟丢了,这样紧紧地追了一会儿,黑衣男人往码头的方向去了。
那黑衣把帽子一掀开,从身上拿出了个类似于腰牌的东西给入口处的守卫,那守在入口的人就让他进去了。
身影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这属于漕运的地盘了,无事擅闯,格杀勿论。
不远处就有个诺大的府邸,在摇曳的灯笼下,身影只辨认出三个字“司空府”。
身影又守了一会儿,也不见那黑衣身影人出来。
此时街道上响起了打更的梆子声音,马上要开始宵禁了,身影不再耽搁,转身飞掠而去。
今晚的月色很美,眼看要到十五了,月亮是越来越圆了。
清冷的月色撒到清瑶的窗前,就被里边透出来的烛光掩盖了。
烛光跳动着,旁边一人伏案埋头奋笔疾书着什么。
那笔下正好写到,“他正在宗门的交流大会卖小黄……”
哐当,窗户被推开了,一个身影跳了进来。
清瑶来不及阻止,只能抱起自己的,原地蹦了一圈。
“哎哎哎哎哎,火火火火……哎呀!”
邵从文哪知道窗后就是桌子,桌子上还摆着蜡烛,那手不凑巧,一把按在了蜡烛上面,火苗直接被他按灭了。
“烫烫烫!”
邵从文一下子从桌子上翻下来,连连甩手。
“哎呀,没事的,你动作快,烫不坏的,倒是毁了我一根蜡烛。”
清瑶把门前的那支蜡烛移过来,翻看了一下邵从文手里的伤势,他满手都是练剑留下的茧子,就是被烫了一下,啥事没有,皮糙肉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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