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道友久等了。”
正坐在外面和张维明聊天的宁川,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随后抬头一看,发现正是已经清洗完毕,从浴室内出来的老观主。看着面前换好一身新道袍的老观主,头发虽说还是湿漉漉的,但是看起来却是更显精神。尤其是一双眸子,其内不时有灵光流转。
见此,宁川站起身来,笑着对老观主问道“道友,如今感觉如何?”
听到宁川的问话,老观主笑着说道“耳清目明,感觉眼中的这番天地都和以往有些不同了。更别说经过一番洗经伐髓之后,这身体也是变得强健了不少,若说之前老道这幅身躯能够活个十岁的话,那现今老道感觉活到一百二都没什么问题。”说完,哈哈大笑了几声,抒发了一番自己愉快的心情。
“如今道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接下来只需潜心修炼即可。”宁川笑着对老观主说道。
“哈哈,是极是极。”
笑着应了一声,老观主随后说道“道友,如今天色也亮了,咱们先去吃个早饭。等用过饭后,咱们寻个地方论道一番,交流交流如何。”
“客随主便,道友安排便是。”宁川拱了拱手说道。
“维明,你上午若是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便来听听我和清羽道友的论道。如今你竟连入定都做不到,在这灵气复苏的世间,日后还如何执掌正一观。莫非还要我这个老头子日后给你撑场面吗?”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维明,老观主忍不住气呼呼的说道。
“父亲放心,最近观中都没有什么事情,这段时日我就随侍在您身边,听从您的安排。”听到父亲话,张维明恭恭敬敬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这段时日多跟在我身边,听我和清羽道友论道,对你日后修行,自有百般好处。清羽道友如今的修为,即便不是当世第一,应当也是数一数二的。若是能够指点你一二,便够你受用的了,你莫要错过了这场机缘。”听到张维明的话,老观主才算是勉强消气的说道。
“道友莫要抬举我了,贫道如今的也不过是刚刚踏上修行之路罢了,谈不上指点,咱们互相交流,互相论证才是。”宁川苦笑着说道。
说完,宁川又继续说道“至于让和言道友在一旁随侍倒是不必了,怎么说和言道友也是一观之主,做这些事多少有些失了身份。要贫道看,不如便安排两个机灵的道童随侍一旁即可。我看志敬志清这两个道童便挺机灵的,不如就让他们两个来吧。”
“那便听道友的。”听到宁川如此说,老观主也不拒绝,答应道。
随后又对着张维明说道“维明,稍后用过饭后,你和志敬志清二人一起到静室去。至于看门迎客之事,你在安排两人去接替即可。”
“好的,父亲。”见父亲已经安排好了,张维明便不说其他,开口答应道。
“走吧,道友,咱们现在先去吃饭。”说完,老观主便当先朝饭堂走去。
宁川,张维明二人便跟随在其身旁,一同朝着饭堂走去。
用过早饭之后,宁川便和老观主前往了静室之中,二人刚刚坐定,便见到张维明领着志敬志清二人端着托盘走进了静室之中。
见三人已经到了,老观主便对着三人说道“你们三个各自拿个蒲团坐过来,听我和清羽道友论道。”
“是。”三人皆是应了一声,随后志敬志清二人将托盘放在小桌上后,便各自拿了个蒲团坐了过来。
坐下后的志敬为宁川三人各倒了杯茶后,将茶壶放下,随即便正襟危坐起来。
“道友,请。”见茶已斟好,老观主便伸手示意宁川喝茶。
宁川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说道“道友,今日咱们论什么?”
听到宁川的问话,老观主想了想,随后开口说道“道友,今日老道便厚着脸皮,为我这不成器的儿子谋一个机缘,咱们便讲一讲入定吧。”
见此,宁川便也不拒绝,答应道“好,那咱们今日便讲这个吧。是道友先来,还是贫道先来。”
“既然是在老道的地方,那便由老道起个头吧,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道友不吝赐教。”老观主笑着拱了拱手说道。
随后又对着一旁旁听的张维明三人说道“你们三人仔细听着,莫要走神。这对你们来说,可是场不小的机缘。”
说完,老观主便不再啰嗦,直接便是开始了今日的论道。
“道友,老道以为,修行之法,首重入定。若是心不静,神不宁,那么便无法入定。如果无法入定,便是有再好的修行之法,也是无用。所以应当。”
老观主先是将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之后,便对着宁川问道“道友以为如何?”
听着老观主在阐述自身的观点,宁川也是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
见老观主说完之后,询问自己的看法,宁川思考了一下,随后说道“那贫道便说说自己的看法吧,若是有不对之处,还望道友不要介怀。”
听到宁川的话,老观主也不多言,而是说道“道友,请。”
“刚刚道友说的修行之法,首重入定,这个说法贫道是极为赞同的。入定是修行之始,若是连入定都做不到,就更不要谈其他的了。”
说道这里,宁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继续说道“不过,对于道友刚刚所说的,强行入定之事,贫道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在贫道看来,我们道教修行,讲究的是一个顺其自然,若是强求,反而不美,说不得还会适得其反。”
“若是一时之间无法成功入定的话,不妨放松一下,做些其他事情,舒缓一下心情。将自身的思绪放空,脑海中不要想那么多的杂事,如此下来,入定应当是水到渠成。”
“是极是极,清羽道友所言,正是贫道所遇见的问题。每次贫道试图入定之时,总感觉心里杂念太多,无法静下心来入定,越是无法入定,贫道这心里头的杂念便是越多,最后只是做无用功。”一旁正坐着听二人论道的张维明听到宁川的话,忍不住拍了拍手掌,有些的附和道。
听到张维明的话,宁川笑着说道“像道友你这种情况的话,不妨可以将观中的事务交予其他人来做,道友你便每日里念念经,种种花草什么的,将心中的杂事全部放下,想来要不了多久,道友便能够入定了。”
听到宁川的话,老观主对着张维明说道“还不谢过清羽道友指点。”
听到父亲的提醒,张维明起身抱拳,郑重的说道“多谢道友提点,此情,和言永记心中。”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见张维明如此郑重,宁川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便是贫道不说,道友你自身修道这么多年,也想了要不了多久,也是能够自己发现的。”
“志敬,这茶有些凉了,你去添些热茶过来。”一旁的老观主对着正襟危坐的志敬说道。
“是,弟子这就去。”听到老观主的吩咐,志敬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后便端起茶壶便出了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