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当初自己深爱着杜芊芊,所以一些小伎俩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褚璃月这个女儿成了宸王妃,身份与智慧自然不必多说,她既然找出了证据,就不能大事化小,反正自己对杜芊芊也已经没有了情意。
孟氏也没有想到,一向优柔寡断的儿子,居然那么快就作出了决定,让她有些惊讶。
杜芊芊一听说自己要被幽禁佛堂,她立刻急了,但是相府里在场的人,已经指望不上任何人帮助自己说话了,所以她索性直接装晕。
褚璃月看着杜芊芊身体摇晃了几下,晕倒在地,以她的医术,不用多想,杜芊芊绝对是装的!
“父亲,祖母,既然人证物证俱在,女儿心中有疑惑不得不说,当初母亲身体十分健康,外祖父是将军,母亲的身体怎么可能病得药石无救?”
孟氏一听,觉得褚璃月今日来相府决计不简单,她就说这个孙女儿怎么这么好心,突然帮助自己处理府中这些腌臜的事情。
原来,她主要目的是为了她的娘亲,当年的事情虽然有着蹊跷,可是她正喜欢杜芊芊这个外甥女,儿子也是十分讨厌沈慧安,正好沈氏死了,相府将杜芊芊扶正,皆大欢喜的事情。
没想到,还有可能另有隐情!
“月儿,你这是你什么意思?难道当年沈氏的死,还有别的原因?难不成是有人要害她?”
褚苑苝脸色难看,这件事情不能个再让褚璃月继续翻下去了,否则真相大白,自己也会被连累,到时候自己一世英名就毁了。
以这个女儿的执着与固执,宸王对她的宠爱,皇上太后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到时候还真不一定成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局,自己好不容易稳坐宰相多年,绝对不能被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给毁了。
于是,褚苑苝低声呵斥,“褚璃月,得饶人处且饶人,我都已经把她幽禁佛堂了,你还要如何?当年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过去那么久,你还能查出什么?”
听到父亲这样说,褚璃月心中冷哼一声,她就猜,自己额父亲,不可能没有参与当年的事情,否则任凭杜芊芊如何有手段,也不可能瞒过孟氏和褚苑苝两人,私下做哪些小动作,害死了娘亲。
不过,她也没打算让褚苑苝身败名裂,不过自己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好父亲的!
“父亲说的极是,但是女儿知道,母亲就是被杜芊芊下毒害死的,反正母亲也没有葬在祖坟,这游方道士已经承认当年的事情是他被收买才如此说的,母亲的名声是被诬陷的,并没有不祥,不如将母亲的坟迁回祖坟吧。
正好还能趁机看一下母亲的尸骨,让仵作检查一下你,母亲的尸骨上有没有毒素,据女儿的医术所判断,若是长年被毒药侵蚀,她的尸骨应该是黑色的才对。
即使父亲和祖母不懂医术,可是这样的说法,太医是不会骗人的,不如女儿将宫中的太医叫回来,做个证明如何?”
孟氏和褚苑苝一听说,女儿要开棺验尸,两个人皆脸色大变!
开棺验尸可不是小事情,况且沈氏已经葬在外面多年了,突然迁回祖坟,这样打的事情,还从未有过,不但害怕惊扰了褚家祠堂的列祖列宗,还怕引起京城的关注。
这不就是在承认当年是她处理不当,作为当家主母没有好好对待死去的儿媳吗?
“不行,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迁回去,死者安息,这样动来动去的,是对死去的亡魂不敬。
月儿,你还小,千万不要胡来,你娘亲受委屈了,祖母知道,但是你娘亲既然已经去了,还她清白就可以了,开棺验尸那是大不敬。”
褚苑苝立刻点头附和,若是真的查出杜芊芊给沈慧安下了慢性的药物,开棺验尸一定能够证明出来的,到那个时候,若是杜芊芊反咬自己一口,自己的名声就完了。
绝对不能让褚璃月乱来,所以一定要阻止她才行!
褚璃月看着面前的好父亲,他眼神躲闪,似乎在快速想着什么,由此可见,他心虚了,这件事情,他绝对有份!
“父亲,不要着急嘛,即使不迁回祖坟,但是也得查出真相,为母亲报仇才行,母亲总不能白白丢了性命,让恶毒的凶手逍遥法外吧?”
孟氏一听,褚璃月说可以不迁回祖坟,心中立刻安定了不少,只要不迁回祖坟,开棺验尸也是开的沈氏的,只要这个不省事的孙女儿不怕惊扰了她娘亲的亡魂,就随她了。
而心中有鬼的褚苑苝可不这样想,“放肆,月儿你不要以为父亲碍于你宸王妃的身份就不敢教训你,你竟然如此大胆,想要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你这是要让天下人笑话我们相府?”
褚璃月笑了笑,没有理会褚苑苝,反而是走向躺在地上装晕的杜芊芊,拿出一根银针,十分的粗大,看着骇人。
“杜芊芊,你再不醒过来,我可要为你施针了,你也知道本妃可是会医术的,自然知道如何让一个睡着的人醒过来,你要不要试一试?”
地上的杜芊芊还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试图装作晕倒逃避这一切,奈何褚璃月早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她拿着银针就在碰到杜芊芊的胳膊时,杜芊芊感觉到了皮肤上的冰凉,一下子坐了起来,一脸惊恐。
“不要啊……不要。”
众人看着这样的杜芊芊,心中不禁冷笑,特别是一直看热闹的唯儿,拿着手帕捂着唇角,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青禾虽然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但是看到这样的杜芊芊,心中不免觉得是杜芊芊这个贱人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姨娘不是晕倒了吗?怎么好了?确认不用本妃再给你扎针了吧?”
褚璃月温柔一笑,看起来单纯无害,可在杜芊芊眼中,却觉得此刻的褚璃月让她前所未有的恐惧。
“不用了……呵呵,不用了,宸王妃金枝玉叶,哪能帮我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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