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柊禹得知齐夫人和齐蓁要去南京,忙自告奋勇的做护从。
齐庸虽然想他在府里再多看点书,为明年的秋闱做准备,但上的东西,看再多也就那样了,不如出去见见世面,说不定另有奇思妙想,于科举有利,遂也同意了。
临走的时候,齐柊禹又去了一趟韩晏卿落脚的客栈,准备告诉他,他要出一趟远门。到了客栈,却发现他也在收拾东西,原来他老家来了信,他也要回南京办事。
因此,齐家前往南京的车队里,又多了一个人。
就在齐蓁离开京城后没多久,宫里来了皇后的旨意,宣她进宫参加牡丹宴。
齐庸婉拒了。
……
出了京城,入目是一片片的翠绿遍野。
不热也不冷的初夏凉风,吹得人心里痒痒的,别提多舒服。
齐蓁抛却了心里的担忧和顾虑,娇颜上终于绽开了一抹笑容。
“可算是看到笑脸儿了。”骑马随行的齐柊禹,松了口气。
而齐柊禹的另一边,是同行的韩晏卿。
虽然闺阁女子,不宜见外男,但这是在路上,迟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况且他还是齐柊禹的至交好友,自然见见也无妨。
齐蓁笑嗔了齐柊禹一眼,回道:“我每天都笑脸儿的好不。”
“是是是,那前两天是谁横冲直撞的撞上晏卿的,还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说到韩晏卿,齐蓁又想起觭梦里,韩晏卿是进了内阁,最后还当上了首辅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朝韩晏卿看去……
韩晏卿也朝她看来,莞尔一笑。
齐蓁看着他俊美绝伦的容貌,想起觭梦里,他有一个玉面罗刹的称号。玉面自然是他的相貌,面如冠玉,形容谪仙圣人。而罗刹,则是他的本性,外表有多俊美,心就又多黑,为了向上爬,步步踩血踏骨,手段狠辣,心机胜似无底深渊。最后手握滔天权柄时,连成宣宗都怕了。
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现在还只是一只‘蝼蚁’,任谁都能捏死。
“蓁蓁?”齐柊禹见齐蓁在发呆,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齐蓁回过神,瞅着都快怼到
她脸上的修长大手,忽然‘噗’了下,零零星星的口水,喷在了他手心里,“哼!”
然后放下了车窗帘子。
齐柊禹看着帘子,再看看手,然后问一旁的韩晏卿:“她什么意思?”
韩晏卿,“……”
他去哪儿知道!
齐蓁倒身在了锦褥上,闭目养神……实际上又沉浸在了那场觭梦里。
她很不想去回忆那场觭梦,但是那觭梦实在是太清晰了,稍一愣神就会深陷进去。
普通的梦,或许在醒来的那一刻,差不多就忘了,再久也超不过半天的功夫,新一天的记忆就会把它给淹没,甚至彻底遗忘。但是这个觭梦,并不会消逝一样,已经过去五天了,她依然可以想起那梦境中的一切,甚至是看到了梦境里出现过的人时,她的意识还会主动提取关于这个人在梦境中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