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正在熟睡的小丫头从床上坐起,她好向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迷迷糊糊要去开门,母亲一把拉住“三丫头,你要干啥,三更半夜你干啥,不知道这地方紧张嘛。”
“娘,我听到我大姐在叫门,她在外面叫门。”
“你胡说,黑天半夜她咋会来咱这嘎达。”
“真的,你仔细听”三丫头不听母亲的话,直接拉开了门,门外是明晃晃的月亮。
照得大地一片明亮,母亲一下子愣住了,月光下站住三个人,两个男人拉着一辆架子车(人力板车)。
车上面倦缩着一个人,“大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着奄奄一息的大女儿,儿呀肉的哭起来。
哭了一会,她忙着问大丫头这是怎么了,大丫头浑身哆嗦,不住的颤抖着,眼中露出惊恐的眼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送她来的两个人是弟兄两个,年纪大的叫高山,年纪轻的叫高小水,三丫头记得那个年轻哥哥,大姐给他说过媒,他每年过节的时候,总是忘不了来给家里送礼物。
就在昨天上午,他来迎娶了他的新娘子,本来该是新婚之夜,他怎么不住洞房,却是半夜送大姐回来。
高小水说“大娘,都是我的不是,大嫂给我说媒,就惹了陈家那弟兄两个,他们把大嫂打的半死,锁在屋里,我和我哥趁着他们去看电影,撬开门,把大嫂给送了回来。”
母亲脸色很难看,谁遇上这糟心事都不会高兴。
她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让三丫头扶大姐进屋,两个年轻人帮忙,把大丫头抬到屋子里的草铺上。
三丫头也忙着跑过去过去,眼泪巴啥的看着大姐,大姐脸色惨白,送她来的两个人说“大娘,你们照顾好陈大嫂,我们回去了,明天还要办事。”
“好,麻烦你们了,大半夜的跑那么远的路。”
“不麻烦,大娘,都”是怪我,要不是大嫂给我说媒,也不会惹祸,你们好好照顾大嫂,千万不要说是我们送来的,陈家人不论理。”
“你们放心,我不会胡说的,我知道怎么办,你们回去也要口缝严些,我们大丫头真是太苦了。”
那弟兄两个走了,母亲烧水给大丫头做饭,大丫头浑身哆嗦,她只是抱住线母亲哭。
母亲哄她吃了一点面条,一面拍着大丫头,一面给她叫魂“闺女闺女,不害怕,回来找娘来,有啥事都不怕,回家找娘来。”
三丫头跑去找了一些碘酒,涂抺在大姐受伤的皮肤上,小嘴气得撅起来老高。
娘俩忙了大半夜,看着不在抖动的大丫头,母亲揉了揉又红又涩的眼睛,看看天色将明,母亲对三丫头说“三,你帮我扶你大姐到柴火垛里躲着,那陈家要是发现你大姐不在,怕是要来咱家找。”
“好,娘,咱这回可得把大姐保护好,可不能让她再受伤。”
“你说的对,这回可不能轻易饶过陈家那小子”。
母亲暗暗发誓,这一回她要为大丫头讨回个公道,说啥也不能让大丫头再受委屈。
母亲叫醒了大丫头,但是在母亲的怀里,还是睡的很香。
母亲的怀抱永远是那么的温暖。
三丫头钻进柴火垛里,把柴火垛里的大洞尽量掏的大一些,这样大姐住的会更舒服些。
母亲和三丫头把大姐搀扶进了柴火垛里,又把被子给她盖好,告诉她不要怕,无论明天有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出声。
大丫头点点头,她在母亲的催眠曲中,闭上了眼睛。
母亲哄大丫头睡着,这才把柴火垛又堵上,仔细检查了一遍,从外面看不出破绽,这才和三丫头又躺在草铺上,母亲愁得睡不着,三丫头可是不管这些,刚刚忙前忙后,早就瞌睡得睁不开眼,这会头一粘枕头,立刻进入了梦乡。”
这是很多年前发生在大平原乡下的一件事,至今想起来,三丫依然记忆犹新,那是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第一次感受到家暴的阴影。
三丫头姓韩,名叫韩瑞碧,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三,她母亲总是喜欢叫她三妞。
韩家砦是清水河畔的一个小村子,这里位于大平原的南部,是一个典型的以务农为主的小村子。
人口不多也不算少,大概有那么一千多口人,村里人多姓韩,占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她的父亲是个务农为生的老木匠,在农闲的时候,常常外出帮人做工,现在就是去了外村帮人打家俱,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母亲怎么能不担心害怕。
韩瑞碧的大姐,叫做韩瑞荣,她给哥哥韩瑞鑫换亲嫁给了陈家。
那陈家的大儿子叫做陈礼义,虽然名字里有礼义二字,他却无礼义之心,却总是好吃懒做,看人家赌博打牌是他的日常。
最关健的是,他还是个妈宝男,什么事都听他娘的。
陈礼义的娘可不是个善茬,她是当地有名的老妖婆,有一种老牛倒憋气的本领,在村子里象来是横着走。
而且最善长的是当家管理儿媳妇,家里的大事小情,总是她说了算,老公,儿女也不过是她手中的小卒吧了。
陈礼义的爹,是陈家村的文化人,读过圣贤书,现在是一个小学校的校长,更是十里八村人人羡慕的吃公家饭的人。
可是他却有一个硬伤,怕老婆,尤其是他那个不论理的老婆,更是怕的邪乎。
要说像他们这样的家世背景,也算是农村中的乡贤,子女的婚事应该不是难事,谁家不想找这样的人家,有铁饭碗生活多有保障。
可就是因为陈礼义的娘,刁钻古怪,花钱又大手大脚,不仅没能让他们家成为人人羡慕的富户。
反而成发入不敷出穷户,更兼陈礼义的娘为人不善,所以子女婚姻成了头等大事。
眼看看和自己儿女一般大小的人家都抱了孙子,陈张氏也着急起来,四处托人说媒。
那时候,陈礼义的妹妹陈莲花人长得水葱似的,追求的人一排又一排。
可是陈张氏却是一个也没签应,她拿定了主意,要拿女儿为儿子换回一个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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