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儿大不由娘就为着一头猪,你也要等她回来,你把你娘放在那了。”
陈张氏怒,她伸手就要打陈礼义,在这个家里面,她才是王者,那个瑞荣算个屁呀。
“姐姐,你可别激动,你这一激动,心脏病犯了可怎么办,再说,礼义说的也是,不管咋说,外甥媳妇也是自家人吗。问问他也不多,这样,天还不黑,我和礼义去一趟,去接她回来。
生点气搁不着住娘家,再说了,明了后天办事,也要人多才热闹,到时候你们全都去,咱们好好的乐哈乐哈。”
一听舅舅原意跟自己一起去接瑞荣回来,陈礼义心情立刻好了起来,要知道,他可心是有点怵韩木匠,要是舅舅给他去,说啥韩木匠也得给点面子。
“你瞅瞅,你瞅瞅,还是你舅舅,他多疼你,那象你似的,连个猪不肯让他用。”
陈张氏一看兄弟要去接瑞荣,这是给她多大的面子。
俗话说爹亲叔大,娘亲舅大,张莫生要是愿意去接她,瑞荣还不得兴高彩烈有回来。
“她有点不情不愿,这给她的面子也太大了些吧。
不过既然兄弟这样说了,她自然也是无话可说,再说了,莲花止定不肯回来,这瑞荣要是真不愿意回来,那礼义的婚事怕要麻烦。
虽然自己还有个梅花,可那丫头止定指望不上,一是年龄相差悬殊,更重要的是,那丫头根据就不会同意换亲,要是她愿意,只怕三奎的婚事也解决了,村子里跟三奎一般大小的年轻人,人家的小孩都满街跑了。
一想到梅花,陈张氏突然想起来,梅花不是跟着麒麟阁那小兔崽子跑去玩了,今年他们是比业生,这放了假不说在家好好复习功课,这又跑到那里去了。
想到了梅花,她更是一头的黑线,忙着对张莫生和陈礼义说,她要去麒麟阁梅花回来。
陈礼义说“好,娘,你去吧,要不让四奎和你一齐起去,也不知爹爹去了没有,我和舅舅去瑞荣娘家看看,说不定她给舅舅面子,就跟着一齐回来了,到明天咱们把猪赶去,好好庆贺一番。”
“嗯,四奎四奎,跟我回家换件衣服去找你姐回来。”
四奎正和小岭在地上打弹珠,小孩子就是这样,吃饱了饭,就知道玩,一听娘叫他,急忙跑了过来。
“娘,你叫我干啥哩。”
“咱们俩去找你姐去,礼义,你们走的时候,把他俩锁进屋里,可别让他再走丢了。”
“没事,娘,大兴和小岭也不是小孩子了,会看家。”
“爹爹,你们要去干啥”大兴问陈礼义。
“我和你舅爷去叫你娘回来,你们在家看好门。”
“不,我也想去,爹爹,求你了,让我跟着一齐去吧。”
大兴哀求着,他想娘亲了,想起娘在家的日子,虽然贫苦,可充满了快乐,可如今呢,娘不在家,牛没了,羊死了,还有这个看上去很和气的舅爷,也是要算计他们家的大肥猪。
娘说那猪卖了,要给他盖房子,将来上学也要不少的花费,没有钱怎么行。
“爹爹,我也要去,我好想娘亲,我想去看看她的伤碍事不”小岭也跑了过来,他也要跟着去。
“去去去,别捣乱,好好在家呆着”陈礼义喝斥两孩子。
“爹爹,我真不捣乱,哥咱们俩头前走,我知道路。”
小岭说完,拉着大兴撒腿就跑,去姥姥家的路,他走过很多次,跟着娘走过,也跟着瑞碧阿走过。
“这小子礼义呀,让他们跟着吧,说不定看见孩子,瑞荣心一软,立马就跟着回来了呢。”
陈礼义摇摇头,也很是无奈,既然舅舅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多说,将两只小羊拴到了屋里,锁上门,然后和舅舅一起朝韩家砦走去。
一路上,俩孩子兴奋的跑在前面,一会儿去捉路边跑过的小狗,一会又去撵麦田里的小猫,一转眼又似乎看到了一只奔跑如飞的小兔,这时节的麦苗象碧绿的韭菜一般,而那一望无际的麦田就如海洋一般辽阔。微风轻轻吹过,麦苗大微风中轻轻摇晃,就绿色的波浪一般,起起伏伏。
麦田里,突然出现的几只大白鹅,嘎嘎的叫做,让大兴想起了刚刚背会的一首诗
鹅,鹅,鹅,屈径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大兴刚刚念完,小岭说道“哥哥,哥哥,我也会做诗,你听着嘎,嘎,嘎,一步三回头,排队向前走,……,”
“呵呵呵呵,这孩子还真是有文采,将来肯定能当个大学生,礼义呀,以后啥也别说,好好供养他们哥俩个,这要是上了大学,以后你可就能享福了。”
“嗯,我会的,我因为不认识字,常被瑞荣说,我会好好让他上学的。”
几个人说着话,走的很快,一转眼里路走到了韩木匠家的门口。
家门开着,韩木匠和于婷芬不在家,只有瑞碧坐在家门口,编着沙发垫,这是一种用玉米棒上包裹玉米棒的外皮编织的草编垫子。
玉米棒的外皮很是坚韧,用硫磺熏蒸过后,变得更加柔软白净,洁白得象云朵一般。
用玉米皮编的草编垫子,铺在沙发上,不光洁白好看,而且它不具有夏凉冬暖的效果,再加上还可以染上五颜六色,做成各种各样的图案,显得更是上档次,所以深受城里人的喜欢。
为此也拉生起这一项手工编织工作,瑞碧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到楚阳集学会了草编技术,在家中从事编织工作,编好的草编垫子,拿到楚阳集上去交。
楚阳集上有人收这种垫子,编一个可以赚35角钱,瑞碧加点班,一天就能编上一个,为此韩木匠让她在家编草编有些地里除草的活,他和于婷芬去做。
如今韩木匠家里,也就他们仨口人,瑞鑫和瑞峰分开另过,三口人都不闲着,日子过的很是踏实,只是瑞碧有时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韩木匠却不同意。
韩木匠不放心小女儿到外边去,他觉得现在的人心眼太多,一个不慎就会让人上当。
俩孩子一见瑞碧,欢呼一声跑了进去“二姨,我娘呢”。
瑞碧正在编着草垫子,听到大兴和小岭的喊声,一抬头,见是大兴和小岭,还有陈礼义和张莫生。
她站了起来,说道“大兴,小岭,你们怎么来了。还有你,陈礼义,你来我家干什么。”
陈礼义站在门口,看着瑞碧忙着给大兴和小岭拿东西吃,对待他们象春风般的温暖。
可对待他却如寒风般的冷酷无情,这死妮子反脸比翻书都快,这简直是太不像话,不像话到了极点。
“瑞碧,你这是咋说话呢,再咋说他也是你哥,怎么能连一点尊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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