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只怕是爸妈不知道吧,有些孩子,咋说呢,把自己爸妈看的比仇人也不如。”
有人叹息,有人难过,更有人打起了小九九,这女的看上去挺难看,可是领回去当媳妇也不错,因为在农村,娶媳妇挺不容易,象这种流浪女人,往往会被人捡回去当老婆。
当看清眼前的女人时,陈四奎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他没有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爱人,竟然会落廹到了这个地步。
他扒开人群,走了进去,轻声叫了句“秀妮,你咋跑这了嘛”。边说他边拉起秀妮就走,把她带到汽车边。
田秀妮瞪着浑浊的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青年,印象里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可是只要她一想,头便会爆痛,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对她很友好。
“哎,你是那的,你凭啥接走她,她是我们村的。”
一个上年纪的男人,从一旁冲过来,歇尸底里的喊,他是这村子里的老光棍。
听人说村里来了个傻女人,他就慌慌张张的往这里跑,可惜他家远,来晚了,到这里就看见田秀妮被陈二奎推上了汽车,他顿时急得大喊。
“咋了,他是我妹妹,走失了,家里人到处找不见,今让我碰上了,我咋不能把他接走。”
村里人也对陈二奎拉走田秀妮不满,把他的汽车团团围着,有的人还拿来了棍棒,抓勾,更有人把一些铁蒺藜往地上撒。
总而言之,村民们对付汽车的方法很多。
陈二奎不说明原因,想带着田秀妮离开,那可真是门都没有。
关上车门,陈二奎想着,实在不行,自己拚上几个轮胎不要,一定要把秀妮救出去。
“二奎,陈师傅,开开门。”
正在陈二奎准备发动车子,冲出人们包围圈的时候。
有人拍他的车门,陈二奎隔着窗口一看,原来是这村子里的管事,陈二奎是认识他的,这个人叫做王六,他正是给他家拉东西,刚刚卸完货。
原来,村子里有个规距,凡事都要找管事解决。
王管事今天忙,没有来这里,而且在家里收拾东西,他家开着个小卖部,里面堆满了各种商品,每过几天就要从城里进货。
今天刚刚进了一大堆的货,码放在院子里,他正忙得一头汗,盘查收拾着货架。
“王叔,你快点去看看,有人要接走来咱村里的女人。”
“啥,谁这么大胆,咱村里的光棍汉还少,那能让别人接走。”
王六急忙从屋里出来,他个子不高,身材中等,看上去就精明强干,在他的带领下,村子里行是平稳。
就说这个女人吧,他来村子里也有一些日子了,王管事让他住在村头的义舍里,白天她去向谁讨饭都要给。
而村里的光棍,也就是没有媳妇的人,都有机会去接触她,但是不允许用强,谁要是敢来硬的,王管事会让他知道啥叫做后悔。
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很多人围观,却并没有人敢去上前强行带走她。
如今众人一看,这女子被人强行拉走,那还了得,当下就有人去取了铁钉,蒺藜,又有人跑回家中拿出了钉耙铁叉,准备要救出那女子。
农村人顾把,谁肯让自己村里的既得利益受到损失,所以有人慌慌张张来找王六,告诉他这些事情。
王六一听那还了得,要知道现如今各村那都是光棍成群,有女子到自己村子来,那个管事会不高兴。
虽然王庄人大他的眼皮子底下不敢乱来,那也保不齐会有那心眼多的家伙。
使出这些阴招来,王六心里着急,慌张张来到了现场,众人一见急忙给他让路。
王六来到车前,一看这不是刚才那个送伙的小伙子开的车吗,他一个城里人这是要干什么呀。
用力敲打车窗,刚要发动车子的陈二奎低头一看是王六,他突然觉得,事情也许会有转机。
陈二奎摇下车窗将手里的一张照片递出去,对他说“王六叔,这是我妹妹,他走失了多天,今天碰巧被我看到了。”
“是啊,看样子真的是挺像的。”
王六有些疑惑,不过一想到这小伙子每个月都给自己家杂货店送货,他立刻换发笑容,从衣袋里拿出一盒烟,散给周围的人群,在伙散了吧,这小伙子是陈二奎,是城里的批发公司的送货员。
他说这个女的是他妹妹,你们看,人家有照片为证,散开吧。
王六举着照片,向众人说。
“咦,是怪象的,还当真是一个人。”
“唉,可怜哪,女孩子丢发,家里人得多着急呀,大伙让让,让他们回家吧。”
一位老奶奶劝着激动的人群,众人慢慢的散开,虽然有几个光棍心不干情不愿,但他们面对着这么多的人,也只得散开。
王六心里很高兴,急时化的化解了一场危急。
他看到了陈二奎决然的眼神,知道如果不放他们走,后果会有多严重。
年轻人正是爱冲动的时候,如果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对村民和陈二奎伤害同样的大。
二奎看到散开的人群,对王六叔深感谢意,他向王六叔一抱拳说道“王六叔,大恩不言谢,我会记住您的恩情,一安报答你”
“不必客气,二奎,出门在外遇事要三思,可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是,王六叔,我记住了。”
陈二奎发动车子,朝着家里狂奔,一路上田秀妮就那样安静的坐着,眼泪从她的眼角溢出,好难过,好委屈有没有。
回到公司里,带着秀妮去洗澡换衣服,经过一番收拾,秀妮又变成了可爱漂亮的模样。
更让二奎欣喜的是,秀妮认出了他,精神慢慢的好了起来。
在休息了几天后,他带着秀妮回了家。
为了不引出秀妮的伤心事,陈二奎从来不提以前的事,就像从来没发生这些事一样,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娘很多意外。
陈张氏见到二儿子给她带回一个媳妇,欢喜得不得了,就去瑞荣屋里搬了一卷秫秸博,给小俩口搭了一个简易的床。
又把两条半旧的被子给了他们,还是瑞荣看不过去,把自己娘家陪送的一条暂新的被子给了他们。
陈张氏是个很懂规距的人,她对于不懂规距跑到他们家来的这个儿媳妇,心里总是在嘀咕。
好好人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一准是个二婚头,说不定是被婆家赶出来的,肯定有不好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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