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儿子就是不答应,她也没辙,可是没想到这寡妇作啊,竟然仗着肚子里怀着崽儿就指挥着儿子大冬天出去赚钱,后来儿子做工的时候死在了外面。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张寡妇这个扫把星害的。
要不是娶了她,儿子根本就不会死。
儿子不死,她还能有两个儿子孝敬,怎么会过成这般。
几年都吃不上一粒精米。
当年儿子娶亲的时候,她看中的是另外一个女子,那女子虽然长得没有张寡妇好看,可是比张寡妇结实,一看就是能干又好生养的。
可是儿子不同意,非要娶张寡妇,可是后来怎么着。
那个她看中的女子家里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她们家现在是什么日子,儿子死了不说,自己还得天天看张寡妇这丧门星的脸。
越想越气。宋氏下手一点都不留情,直接把张寡妇压在身下劈头盖脸的甩打。
什么撕头发打耳光拧大腿,宋氏能想到什么就怎么用。
俩儿子吓得哇哇大哭。
宋氏对这俩孩子也毫不疼惜,一边打着张寡妇一边咒骂着。
张寡妇挨不住,也开始哀嚎起来。
这牛棚本来就不隔音,很快便有人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不用问就知道宋氏又在打儿媳张寡妇了。
听着张寡妇和俩孩子哭的凄惨,有人忍不住喊道,“宋氏,你不看在儿媳的份儿上,好歹看在俩孩子的份儿上,你把张寡妇给打死了,那俩孩子你不得自己养。”
这原本是劝说的好话,可是宋氏在气头上,心中窝着火,要是不发泄出来非得憋死不可。
“我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就看着贱人长得还凑合,想着那些龌龊事,我告诉你,只要是我活着,你们就别想,这贱人害死了我儿子,她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我死的那天,我就掐死她,省的我前脚刚咽气,后脚她就去找野男人。”
好心劝说的邻居听宋氏又开始胡乱攀扯,又气又怒,狠狠跺脚,便不再理会了。
隔壁便是宋氏的大儿子家,大儿媳听到动静抓着一把方瓜子就开始站在墙头看好戏。
看妯娌张寡妇被自己的婆母打的在地上趴着站都站不起来,还不嫌事大的问,“娘,今个儿又是咋了?可别把人给打死了。”
“这贱人竟然敢赊账买精米和糙米,气死我了,我打死她。”宋氏道。
“啥?赊账?你们有精米和糙米,你们中午是不是吃了?”大儿媳是个精明的女人,中午就觉得隔壁的味不对,没有多想,敢情是背着他们吃好的。
那叫一个气。
不敢对婆母怎么样,便叫嚣着,“打,狠狠地打,这贱人,有好的也不知道给我们送点来。”
宋氏暗道,凭啥给你送,只是想着以后自己还得靠着大儿子大儿媳,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张寡妇虽然一向性子懦弱,可是也知道必须要活着,婆母不待见自己,大伯和大嫂更是不用说,要是自己一死,那俩孩子可怎么办。
之前是不知道婆母今天是因为什么又殴打自己,这会儿知道了,便想着说清楚。
“娘,别打了,那米你不是也吃了?”
“你这贱人还敢反驳,给你脸了,我打死你,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宋氏本来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好吧,其实是手臂酸了,可是没想到张寡妇这贱人还敢提这茬。
她要是知道是赊账来的,才不会吃。
说到底还是张寡妇这贱人无用。
不是跟江春荣处的很好嘛?
怎么要点米还得花钱?
“没用的贱人,我打死你,气死我了,我告诉你,赊账也是你赊的,要是还不上,就把二丫那丫头抵账,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算在我头上,我饶不了你。”说着,宋氏在牛棚里寻摸了一圈,然后找到那精米就要抱着离开。
张寡妇虽然已经站不起来了,可是看到婆母要把那一半精米也昧下,顿时来了气力。
“娘,你不能拿走,已经给你一半了,这一半是留给俩孩子的,他们是你的孙子孙女,要是活着,以后还能好好的孝顺你呢。”
“放屁,你的孩子还能孝顺娘,那俩野种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兄弟,娘,你甭听她的。”大儿子看着那精米眼睛都亮了,挑唆道。
本来还有些动容的宋氏一听顿时又火冒三丈,抬起小脚对着张寡妇就是狠狠地几脚,一直踹的张寡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贱人,水性杨花的贱人,我儿子活着的时候就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这俩小畜生哪有一点长得像我儿子,肯定是你偷人生的。”为了心安理得的霸占这精米,宋氏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更上一层楼。
听到婆母污蔑自己,张寡妇嘶声喊着。“娘,上有天下有地,我张氏如果做了对不起相公的事情天打五雷轰,娘,你说句人话,这俩孩子长得跟相公哪儿不像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污蔑我,为什么?”
张寡妇的声音凄厉哀婉,让人动容。
村子不大,很快就不少人围了过来。
宋氏虽然不讲理,但是也是要脸面的,见这么多人,也不好意思再拿自己的孙子孙女说事。
“好了,孩子们还饿着,你赶紧起来做饭,以后要是再气我,我还打你。”说着就要抱着精米离开。
可是张寡妇死死地抱住她的腿,她迈了几次都没有迈动。
宋氏眉毛一挑,黄黑的脸满是怒气,恨不能直接掐死这个贱人。
“你松不松开!”
“娘,给孩子们留点活路吧,我求你们了。”
“贱人。”宋氏又拿起棍子对着张寡妇的开始甩打。
张寡妇也不躲闪,心里忍不住悲哀的想着,如果自己被打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相公了。
相公要是在,肯定会好好地护着自己的。
朱氏在一旁看着,也不禁有些受惊,没想到这宋氏这么狠心,她只是稍微一挑拨,宋氏就下了这么狠的手。
虽然心里有些担心宋氏把张寡妇给打死。
可是又不是她打死的,跟自己也没多大的关系。
这么一想,她心里顿时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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