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两个小时以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傅阎玮迅速起身向前,“她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身体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补补。”医生摘了口罩,面上毕恭毕敬,心里纳闷极了,傅医生怎么对一个小护士这么关心?
看起来还很紧张!
“哪位妇科大夫做的手术?”
眼前跟傅阎玮沟通的是急诊医生,一般都是处理外伤,或者简单的内伤。
里面肯定还有给夏甜动手术的妇科医生,应该是还在忙手术收尾,所以没有出来。
“妇科大夫?”急诊医生一脸懵,“没有妇科大夫。”
傅阎玮眉头紧拧,流产不需要妇科大夫做手术吗?
“你们做的不是流产手术?”苏元元听了急诊医生这话,也快速上前,诧异的问。
“怎么会是流产手术呢!”急诊医生一脸尴尬,似乎想起了什么,解释道,“夏护士是阑尾炎发作了,可能跟她摔倒也有一定的关系导致病情突发。”
“那她衣服上那血是哪儿来的!?”苏元元又问。
“这又跟她不小心摔倒有关系,她本身就到了该来例假的时期,犹豫剧烈撞击导致的大量出血,子宫也有些受损,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好好养一段时间就行了。”急诊医生一一解答。
苏元元一脸窘迫,谁能想到这事儿这么巧合?
傅阎玮则是心疼又&nbp;长长的舒一口气,还好不是流产,不然他要恨死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这个,夏护士毕竟也是咱们医院的护士,虽然说现在还没有缴费,但是手术也做完了,费用可以先欠着,现在我就去给她安排一个普通病房。”急诊医生认为,傅阎玮只是出于情况紧急签字的,肯定是不能给夏甜交钱的。
但他刚说完,便听傅阎玮毫不犹豫的开口,“给她开一间病房,跟她弟弟离近一些吧,我去办理手续。”
说完,傅阎玮转身走了。
急诊医生和苏元元大眼瞪小眼。
什么情况?
不光在病人家属签字处签字了,现在居然还要去给夏甜办理手续,还要病房?
那一天得花不少钱呢!
可傅阎玮都这样说了,急诊医生只能照办。
半个小时以后,夏甜已经被推入病房,夏夜也醒过来,听说手术已经做完了,马不停蹄的跑到隔壁来看夏甜。
他到的时候,傅阎玮正坐在病床旁,眸光沉沉的看着沉睡中的夏甜。
夏夜看得清楚,傅阎玮眸中尽是心疼,他走了进去,傅阎玮听见有人来,迅速收敛情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放心吧,她没有什么大碍,阑尾炎。”
“我知道了。”夏夜已经听苏元元说了,阑尾炎虽然是个小手术,可也是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并且得有人伺候,夏夜自己还是个病人,苏元元又得工作,哪里来的人照顾她?
“不用担心,这几天我会照顾她的。”傅阎玮似乎能看透他的担心,一语戳中重点。
夏夜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用,我会给她请个看护的。”
夏甜跟傅阎玮是隐婚,傅阎玮留下来照顾肯定会引起纷争,毕竟他们的婚约只有一年,他不想把夏甜嫁过人的事情搞的人尽皆知。
傅阎玮深邃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他不想跟一个小孩子计较,该照顾夏甜的时候他会直接过来。
傅阎玮的手机响了,是肖斌孙打来的电话,应该是调查的事情有了结果,他起身走出病房。
“傅少,库房那边一口咬定是夏甜自己摔倒的,但是监控坏了,没有查出来,但我总觉得库房那些人神情不太对,但我毕竟只是一个助理,没有那么多权利追问。”
“等着,我现在过去。”傅阎玮转身往走廊尽头走,神情不对那就意味这件事情真的有鬼,他绝对不能放过想要伤害夏甜的因素。
来到仓库,库管和工作人员都在这里,看到傅阎玮来了,库管眼底划过一抹心虚,面上扯出一抹笑容,迎上来,“副院长,你怎么亲自来了?”
“库房的监控为什么坏掉?库房重地监控一旦坏了便要及时报修,不然有任何的损失都是你的失职,你入职的时候没有人告诉你吗?”傅阎玮冷冷看着库管。
“我报修了!这不是早上刚刚报修,专业人员说下午就过来,但还没来夏甜就出事了!”库管振振有词。
傅阎玮深谙不可见地的眸子在他脸上扫过,对他那副谄媚的模样说不上来的反感,他只能让库管带他在库房走一圈,并且在夏甜摔倒的地方多观察细节,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
夏甜从小腹一阵阵发疼中恢复意识,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白色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忍不住蹙眉,刚动了动身体,小腹处更疼了,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犹如一张白纸。
“姐,你醒了?”夏夜坐在她旁边,抓着她的手,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夏甜微微点头,仔细的回忆着发生了什么,她摔倒了,然后肚子很疼,被库管刁难,然后昏过去了……
她清晰的记得,昏过去之前,一股热流从她体内流出!
似乎意识到什么,她猛地想要坐起来,却被夏夜眼疾手快的摁在床上,“姐,你刚做完手术不能剧烈运动,你躺着,想要什么跟我说!”
“刚做完手术?”夏甜捕捉到夏夜这句话,眼底划过一抹心痛,眼眶瞬间红了,心情又沉重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也好,就算没有发生这个意外,这个孩子也不能留着。”
“姐,你……”
“我没事。”夏甜打断夏夜的话,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顺势就把氤氲出的雾气给擦没了。
她哪里想到阴差阳错的做了阑尾炎手术,还赶上来大姨妈,她真当是怀孕流产了!
一想到孩子,她曾经怀了傅阎玮的孩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没有了孩子她也难过,可这个孩子……又怎么能留下来呢?
她陷入松一口气和痛心的矛盾中,完全没有发现,门口赫然站着一抹僵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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