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阎玮看着她泛着星点的眸光,有些不忍,“还没有找到。”
夏甜眼底的星光肉眼可见的破灭了,但很快又扬起笑容,“没关系的,名字都已经知道了,还愁找不到人吗?”
“关于你母亲的一切,都很难让人查到,甚至当年在夏家工作的下人,都了无音讯,经调查我怀疑是有人给他们安排了新的身份,世上再无此人,可以难以调查。有人在隐瞒你母亲的一切,究竟田星玟这个名字是她真实的名字还是假的,我们都不能确定。”
傅阎玮怕伤到她,语气很温柔,可他的话还是让夏甜的心沉落湖底。
她找母亲是为了给夏夜救命的,但现在突然发现——母亲身上有很多解不开的秘密。
“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有这个人曾经存在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会让人继续调查的。”傅阎玮见她不说话,大手在她白净的脸上轻轻抚摸了下,却难以抚平她心底的伤痛。
因为这事儿,夏甜没有了看电影的心思,没等电影结束,两个人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侧头看着窗外,景色飞快倒映而过,一对母女走在路上,女孩手里拿着糖葫芦,笑的很开心,不知道在跟妈妈说什么,妈妈看起来也很高兴。
“傅阎玮,有妈妈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幸福?”她情不自禁的开口,她不光缺失母爱,心里连母亲的丝毫影子都没有。
后视镜里,那对母女的影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收回目光才意识到,驾驶位上的男人根本没说话。
扭头看过去,傅阎玮薄唇紧抿,深沉的看着汽车前方,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那般不准备说什么,可从表情上看来,他听到了。
除了傅老太太,夏甜没有见过傅阎玮的任何家人,甚至都没有听他提过,或许……她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今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白天我就去医院值班吧,苏元元刚刚还跟我抱怨,因为我上夜班她都看不到我了。”
她转移了话题,她夜班结束,苏元元就该夜班了,这导致两个人的时差对不上,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傅阎玮仿佛才回过神,侧目看她,颔首示意,“一起。”
说完,车厢里又安静下来,两个人各有心思,却不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翌日清早,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夏甜差不多把母亲的事情压下去了,横竖傅阎玮还在尽力帮她,她还要面对生活,总不能一直愁眉苦脸的,尤其是她还得面对夏夜。
来到医院,她先去了夏夜的病房,上夜班这段时间,她也没时间看夏夜。
“姐。”夏夜见她来了,放下手里的书。
“书都看完了吗?”夏甜问道,她怕夏夜无聊,经常会给他拿一些书过来看。
夏夜指了指旁边一摞书,“还有这些没看完,不过这里面不完全是我喜欢看的,也就一半可以看。”
“那下次你告诉我你喜欢看什么,我去给你找。”夏甜把他看完的书籍整理一下,准备带走还回去。
夏夜点点头,顿了下说,“姐,你去我房间把爸爸送我的手表拿来行吗?”
“怎么了?”夏甜知道夏夜有一块手表是他十八岁的时候夏父送的,很贵,他一直都很珍惜。
夏夜神情落寞,好一会儿才说,“仔细算算也就两年的时间,我一直觉得爸爸还在身边,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我好像忘了他在时的一切,我想找一些跟他有关的东西,找找那种感觉。”
夏甜鼻子一酸,蛰的眼睛氤氲出一层雾气,她不愿意想夏父,因为那种空唠唠的,似的想念,真的很让人难受。
“好,回头我去给你拿,对了上次我回了夏家老宅一趟,还把爸爸最喜欢的书也拿过来了,改天我也拿来给你,你读一读,看看到底是什么书,让爸爸这么些年反复读。”
“好,那你先去忙吧。”夏夜见自己的话题让夏甜感伤了,他扯出一抹笑容,“姐,至少我还有你,你还有我。”
夏甜吸吸鼻子,也冲他笑起来,“说得对。”
回到工作岗位的夏甜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夏父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得,但那种感觉是真的找不回来。
……
调查夏甜母亲的事情,傅阎玮全权交给肖斌孙去办,虽说外科医生职位不大,但有副院长挂名,他的事情不少。
已经连着上了好久夜班,突然开始上白班接诊病人,人多的络绎不绝,他一时有些忙不过来。
正在给一个病人问诊的时候,一个小护士突然跑了进来。
“傅医生,有一个烫伤患者过来了,是急诊,需要您出一下,这人很爱美,怕留疤,所以特意点您出急诊。”
傅阎玮同旁边的同事说了一声,起身离开,他学外科,钻研不留疤的东西很久了,在业界都是很有威望的,时不时就会有人喊他出诊。
但当他来到急诊室,看到里面坐着的人,脚步顿住。
“傅医生,我们又见面了。”蓝鸢飞穿着低胸衣,黑丝,十公分的高跟鞋,大波浪,活脱脱的渣女形象,身上喷着迷迭香的香水。
这不像豪门贵妇,给人一种tv坐台女的感觉。
傅阎玮不动声色的走进去,闻到那冲鼻的味道,眉头不自觉的打成死结。
“傅医生,蓝小姐的手被热水烫伤了,您快看看。”把傅阎玮喊过来的小护士说道。
傅阎玮视线落在蓝鸢飞手背上,一个鸡蛋大小的水泡透着黄色,看起来是很严重。
虽然说之前蓝鸢飞被杜院长赶出去,闹了个不欢而散,可也没有明令禁止蓝鸢飞在来看病,傅阎玮也不能医者不治,他在办公桌前坐下,看向小护士,“去把我的医药箱拿过来。”
小护士跑了出去,傅阎玮转身拿过来一套消毒过的器具,“蓝小姐,把你的手伸出来。”
蓝鸢飞把手放在办公桌上,另外一只手撑着头,笑盈盈的看着他,“傅医生,你要小心一些,人家会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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