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婷根本不在意她坐着还是站着,视线跳跃到远方的风景,“夏夜的病,是什么时候得的?”
“两年多以前了。”夏甜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关心夏夜的病,可她还是如实的回答。
她不拒绝任何一个对夏夜关心的人,哪怕那个人再讨厌她。
“听说夏家出了变故,是怎么回事儿?”叶南婷又问。
“我和我爸都遇人不淑。”夏甜缓缓开口,她愿意说夏夜的病情,可关于夏家的事情却不愿意多说。
那是她一辈子的痛。
叶南婷抬起眼皮看着她,“我都听别人说了,是因为你的男朋友勾引了你的继母,气死了你爸,夏家才会出现变故。夏夜还生着病,你们就被赶出来了。”
夏甜忍不住皱眉,理论上来说是这样,可叶南婷的语气分明再说都怪你。
“你没觉得,你自己是个灾星吗?”叶南婷继续喋喋不休的发问,“因为你,你爸被气死,夏夜也没有钱治病。”
“杜夫人。”夏甜声音冷了几分,被她的指责说的心如刀绞,“这是我家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我是不是灾星不用你来评判。”
“你以为我愿意评判你?”叶南婷站起来,眸光冷的让人心寒,“要不是你把夏家弄丢了,夏夜的病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他的病之所以拖到现在并不是因为没有钱,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骨髓,他是罕见的熊猫血,这种血型的人本来就很少,再找可以匹配的骨髓简直很难,所以我们一直在寻找骨髓的路上,不是因为没钱!”
夏甜反驳,难以理解叶南婷的指责,“杜夫人,我喊您一声杜夫人是因为尊敬,可这不代表你就能对我指手画脚,您关心夏夜我很高兴,也很感激,但是能不能麻烦您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
“您没有资格指责我,毕竟您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叶南婷的唇微微动了下,话到了嗓子眼却又吞下去了。
夏甜已经无法平静的跟她沟通,转身走了。
叶南婷一脸厉色,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去了杜院长的办公室。
她想了解更多一些夏夜的病情。
“你应该知道,直系亲属是最容易移植骨髓的,可夏甜的骨髓跟夏夜并不匹配,据我所知……夏甜他们好像在找生母,因为夏夜的血型跟他生母一样。”杜院长犹豫的看着叶南婷,“你要跟他做骨髓配型吗?”
叶南婷毫不犹豫的说,“当然要,不过……我不想让他知道。”
杜院长眼底划过一抹疼惜,“只要你想好了,我就可以做准备,我知道你想跟过去的事情彻底划清界限,我会很保密的。”
叶南婷快速点头。
……
傅阎玮跟张妈见了一面,上次去江城,他让肖斌孙调查符合年纪符合时间去江城的人,已经全部找出来,并且连照片都准备好了。
江城地方并不大,来旅游的人居多但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四十多岁的妇女也要一一进行排查,所以整个过程非常的耗费时间和精力。
终于千辛万苦的筛选出比较符合的人。
“张妈,您不能在这些人里面找一找,看有没有夏小姐的生母。”肖斌孙把一百多张照片拿过来给张妈辨认。
张妈看了看傅阎玮,又看看肖斌孙,“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是要调查夫人,还是真的想帮少爷找夫人?”
“我是夏甜的老公,傅阎玮,我帮她找到生母是为了给夏夜治病。”傅阎玮奈何性子解释,将结婚证拿出来放在张妈面前。
张妈打开看了,才相信。
“我跟夫人都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了,我不确定一定能认出她来,不过我会尽力的。”
她拿起一百多张照片,一一筛查,先把看一眼就确定肯定不是的丢到一旁。
最后在二十张照片里仔细筛选,选出来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散发着独特的气质。
“这人虽然看不清楚脸,可那种感觉很像,其他人都不是。”
傅阎玮把照片拿过来,蹙了下眉,觉得有些熟悉,他将照片交给肖斌孙,“把这个人的资料调查出来。”
这事儿也是肖斌孙找人调查的,他又转达给手下的人,约莫五六分钟后,那个人的信息传达到了肖斌孙手机上。
肖斌孙打开一看,毫不犹豫的说,“傅少,怕是认错人了。”
他把手机递给傅阎玮,上面女人的信息赫然是叶南婷。
“杜夫人去江城干什么?”肖斌孙十分好奇,“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怎么可能是夏小姐的生母呢?”
傅阎玮眸光深谙不可见地,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夏甜毛遂自荐的时候,就是以杜嫣然的替身而来的。
仔细想想,夏甜跟杜嫣然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去找一张杜夫人的照片。”傅阎玮说道。
肖斌孙不晓得傅阎玮要干什么,按照他的吩咐快速弄了一张叶南婷的身份照片。
傅阎玮把照片递到张妈面前,“您看清楚了,是这个人吗?”
张妈看到照片,眼睛一亮,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连连点头,“是她,这就是夫人!小姐的生母。”
“啊?”肖斌孙张大嘴巴,足以吞下一个鸡蛋。
傅阎玮也十分震惊,夏甜的生母竟然是杜夫人,这出乎了他的预料!
“肖斌孙,你先送张妈回去。”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屡屡思绪。
肖斌孙带着张妈走了,他双手插入发丝,将头埋在双臂之间。
二十年前,杜夫人嫁给杜院长也很突然,并且杜院长把杜夫人保护的很好,没有人知道杜夫人究竟是什么人。
很多人认为杜夫人是杜院长一时兴起娶回来的女人。
可他们结婚一年就生下了杜嫣然,杜院长从来不让杜夫人出现在公众视线中,甚至连普通的社交都不做。
跟甚至于,在杜嫣然念完初中,杜夫人直接带着杜嫣然出国,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他以前认为那是杜院长对杜夫人的宠爱,现在看来那是一种隐藏,将杜夫人彻底隐藏起来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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