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老宅门前,凌灏已经拄着拐杖等在门口了,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重孙,如今终于如愿了。
随言挽着凌颂的手臂,“爷爷”随言今天穿了一身宽松的连衣裙,化着淡妆。
凌灏点着头,“快进去吧,外面风大。”凌灏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边上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人走上来搀着随言,随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凌颂,凌颂点了点头,随言也就没有推脱。
那人扶着随言坐下后就走到凌灏身边,耳语了几句,不知说了什么,凌灏立刻喜上眉梢,笑着看着随言,随言不知什么意思,礼貌的微笑着。
“言言啊,在凌颂那儿还住的惯吗?”凌灏比刚才更加慈祥,对随言一脸的关怀
随言点了点头,“住的惯。”
凌灏满意的笑着,他对随言的印象很好,温柔乖巧,随家正室所出,名牌大学毕业,再加上还怀着凌家的重孙。
“老爷,二少爷和夫人来了。”佣人说着
“知道了。”凌灏摆了摆手,脸上有些不高兴
随言听到二少爷的时候脸上一僵,凌轩,她忘记凌轩是凌颂的堂弟,才几天她就变成凌颂的妻子了,她甚至都没有和随湛联系过,不过同样,随湛竟然连一个消息都没发给她,连问安都没有,想想真是可悲,在她拿出股份转让书的一刻,就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了。
凌轩跟着母亲走了进来,他听说凌颂突然和哪家小姐结了婚,并且孩子都有了,但当看到随言的那一刻他怔住了,他觉得手脚都僵住了,心里有些麻麻的,“随言?”
随言看到凌轩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被吓到了,“是我,凌轩哥。”随言的心情有些复杂,短短几天她已经结了婚还有了孩子,成了凌轩的堂嫂。
“你们认识?”凌轩的母亲季芸看凌轩的眼神有些奇怪
“凌轩哥是我大学的学长,和我哥哥是好朋友。”随言大方的解释着,凌颂其实很欣赏随言这一点,在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事,随言的脸上都很镇定,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也摸不到她的情绪。
“你们怎么来了?”凌灏没有通知他们,他知道凌颂不喜欢季芸和凌轩,不想第一天孙媳妇就看到他们家面和心不和。
季芸笑着走过去,面上并没有什么,笑的很真诚,“这不阿颂带妻子回来嘛,又是双喜临门的好事,我想也让阿轩沾沾喜气,好快点也娶妻生子。”
季芸的话正好说到凌灏的心里,他已到暮年,最想看到的就是两个孙子都能娶妻生子,他们凌家可以子孙满堂。
“言言几个月了?好像还看不太出来。”季芸看了看穿着宽松的随言
随言低下头,有些害羞,“快一个半月了,婶婶。”
凌轩从看到随言起就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她,他实在不明白,随言怎么会和凌颂在一起,他明明听随湛说随言去英国了。
凌颂对凌轩始终落在随言身上的目光很不满,“二弟,你这样看着我太太,不觉得失礼吗?”
凌轩并不怕凌颂,他不相信随言会默默无声的和凌颂在一起,随言的性格看着温顺其实很有主意,“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听阿湛说,你不是要去英国吗?”
随言不发一语,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可心里已经摇摇欲坠,这些天她告诉自己忘记去英国的事,忘记和凌颂发生的一切不愉快,一次一次的麻痹自己,当再次被提起的时候,她的心好像被什么压住了,绝望再次围绕着她,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呼吸也变得难受。
凌颂的大掌抓着了她冰冷的手,另一只手附上了她的腰,自然的对凌轩说着,“就在爷爷80岁生日的宴会上,我认识了她,之后就在一起了,英国的事我知道,可我不小心让她怀孕了。”
凌轩对凌颂这样的阐述很愤怒,字里行间完全没有半点顾及随言,他怒目圆睁,强压着火,咬着牙“不小心?”在凌轩看来凌颂肯定是故意的,随言完全没有和随湛提过,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在英国了。凌颂的个性他很清楚,唯我独尊,只要他喜欢就会不择手段。
“够了!”凌灏实在看不过去两人的这种争执,尤其是凌轩,凌灏年纪大了但不是瞎子,他看得出凌轩看随言的眼神不同。
“言言已经嫁进我们凌家了,现在还有了我们凌家第一个重孙,阿轩,你应该叫她堂嫂。”凌灏不想管年轻人的那些事,在他看来,随言是不是自愿根本无所谓,凌颂能主动说要娶她了随言已经是难得,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刚才那个搀扶的人是他的医师,已经顺手搭了随言的脉,几乎可以肯定是个儿子。
凌轩对凌灏这个爷爷还是很敬重的,而且事实也摆在眼前,不管他多不情愿,随言现在就是他的堂嫂,可凌轩依旧很难开这个口,他很确定随言是被迫的。
“二弟,我和颂哥哥是互相喜欢才在一起的,没和家里说确实是因为我想去英国,但颂哥哥说会等我的,我是出发前才发现自己怀孕的,所以就留下来了。”随言平静的解释着,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凌轩看着随言真切的眼神和两人现在亲昵的姿态,还有那一声二弟,“你没走怎么没告诉阿湛。”
“我刚怀孕,身体反应很大,就没顾上。”随言的态度真的不像假的,她的话里没有一丝的恐慌,眼里也没有闪躲
凌灏在一旁看着,对随言更加满意了,不仅话里话外,句句维护凌颂,还语气从容,眼神坚定,让人不疑有他。
可凌灏活了几十年了,什么大风大雨,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随言表面云淡风轻,可凌颂按住的那只手已经出卖了她。
凌颂的大掌感受着来自随言内心的颤动,她每说一句凌颂都使劲抓住她,给她鼓励,让她坚定,当她终于说完的时候,凌颂发现自己的掌心已满是汗,他不可否认,他有些怕,怕随言说她是被他强迫的,在一起是强迫,结婚是强迫,连孩子也是他使手段得来的。
饭桌上,凌灏对随言一直嘘寒问暖,尤其是刚才听她说反应很大,“言言啊,爷爷准备了好些燕窝,补品,你一会儿都带回去,记得吃,有什么不舒服要告诉阿颂,知道吗?”
随言温顺的点着头,“谢谢爷爷”
凌轩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过去他只是把随言当作妹妹,可刚才进屋看到她和凌颂坐在一起,还有她维护凌颂的时候,他只感觉心痛,他的一再追问只是想听随言承认,她不喜欢凌颂,这样他就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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