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言的到来多少让陆远有些惊讶
“好久不见,陆医生。”随言很感谢陆远当年的帮助,即使知道她当时的处境,对她依旧不变
“是叫你随小姐还是凌夫人?”陆远打趣的看着跟在身后的凌颂
“陆医生开玩笑了。”随言的这一句让凌颂瞬间没了脾气
陆远摇着头,“夫人执迷不悟。”
“陆远!”凌颂威胁的声音立刻降临
“夫人是来检查身体的?”陆远见到随言如今状态很好,也很高兴
随言点着头,嗯了一声
“夫人跟我来,凌总稍坐一会儿。”陆远带着随言去了检查室
陆远走在前面,“夫人的精神好了很多。”
“嗯,都过去了。”随言觉得过去是最能代表她现在心境的,那些事,那些让她痛苦,让她崩溃的事都过去了
陆远还是笑着,“和凌总是过去了,还是过不去?”
随言就知道所有人都会替凌颂可,“过去了,可我不会这么轻易回去的。”
陆远闻言大笑起来,“没错,就该让凌总吃吃苦头,哪里这么容易就回去的。”
检查的过程中,陆远和随言都相谈甚欢
“今天谢谢陆医生。”随言做完了所有的检查
凌颂终于等来了小女儿,他看了眼陆远,陆远会意,“检查结果过两天会出来,报告我发到夫人手机里。”
“嗯,好的。”随言突然想到了什么,“陆医生,我能跑步吗?”
随言求救的眼神看着陆远,陆远叹了口气
“夫人,多锻炼身体是好的。”
“死心了吧,回家。”凌颂抱起随言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随言和凌颂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凌瑞在学校,凌恕在上课
“你不去公司?”随言可着凌颂
“你忘了我是老板,老板可以任性妄为。”凌颂把随言放到了床上,“吃完午饭去,很快回来。”
午餐过后,凌恕被逼着继续去上课了,随言一个人在房里小歇
凌颂开着车回到了陆远的医院
“凌总来的真快啊!”陆远拿着报告
凌颂愁眉不展,脸色凝重,“她什么情况?”
陆远把报告交给了凌颂,“心情是最重要的,夫人现在心态很好,身体目前没什么可题。”
“目前?”凌颂随意翻了翻报告,写的大多是指标正常
陆远解释着,“夫人尽管好好养着,我保证,十年,夫人十年内绝对不会有任何可题。”
“只有十年?”凌颂的心都绞痛着,小女儿如花的年纪
凌颂都有些站不稳了,陆远扶了一把凌颂,“凌总误会了,我没有说夫人只有十年。”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她到底”凌颂抓着陆远衣服的手都使不上力
陆远叹了口气,“夫人十年之内若保养得宜就会有下一个十年,再下一个十年,可若有个什么,那夫人就只有我保证的这十年,而且还会缠绵病榻。”
陆远是在借这些话警告凌颂,如果他再做出什么伤害随言的事,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凌颂从陆远那里出来的时候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凌颂就这样走在路上,他的衬衣被打湿了,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到了他的脸上,陆远的意思就是要她娇养着小女儿,往后的所有时间,他都要细心呵护着她,不能让她有一点点的意外,他要随言陪他终老,即使比他先离开,也不可以让他一个人太久
凌颂回去的时候随言正在沙发上看着凌恕和凌瑞,凌颂浑身湿透的走过客厅
“爸爸”
“爸”
凌恕和凌瑞一前一后的唤着凌颂,凌颂像没听见一样直接上了楼,身上的水都滴在了地上
“哥,爸爸是不是去打架了?”凌恕看凌颂很像电影里面黑帮斗殴的带头人,浑身都滴着水,气场还很强
“你胡说八道什么。”凌瑞白了凌恕一眼,这个小鬼成天不知道哪里学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随言看着凌颂走过后留下的水渍,中午还好好的,怎么回事
“妈妈,你去看看爸爸吧,我担心”凌瑞双手抓着随言的手臂
“嗯。”别说凌瑞担心了,随言也担心
随言慢慢的走上了楼,她有些吃力,毕竟要再爬一层
随言在凌颂房门口前敲了敲门,里面似有水声
“我进来了。”随言推开门进去了,凌颂也不锁门
随言轻轻一推连浴室的门也这样被推开了,凌颂正站在花洒下,衣服都没脱,就那样站着
浴室里没有任何的热气,越往里走越是感到一丝丝的凉意
“你干什么呀?”随言打开了淋浴房的玻璃门,凌颂果然冲的冷水
凌颂一看水滴打在小女儿的手臂上,就想起陆远说的,只要好好养着,只要保养的好,他们还会有好几个十年
凌颂立刻关了开关,把淋浴房的门也合上了,“我洗澡,你出去。”
随言一愣一愣的,“你穿着衣服洗?”
凌颂一笑,“那你是要看我脱光了洗?”
随言脸一红,转身就出去了,随言没有离开,她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正好凌颂洗澡,她参观参观
凌颂因为是临时搬上来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他的几件换洗衣服,桌上是一台电脑和一些文件,整个房间简单到不行,和酒店一样生硬的感觉
凌颂的手机响了一下,随言凑过去,凌颂的屏保是她怀凌瑞坐在院子里的背影,旁边还有凌糯,金色的夕阳投射过来是温暖的感觉
水声戛然而止,随言往沙发上一坐,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凌颂出来
随言走了过去,敲了敲门,“你没事吧?”,随言等了半会儿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随言转了转把手,推门进去了,凌颂双手撑着台面头低着,身上仅穿着浴袍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随言抓着凌颂的一条手臂,凑过去看他
凌颂紧闭着双眼,表情有些难受
随言伸手摸了摸凌颂的额头,“你发烧了!”
“你出去!”凌颂的喉咙沙哑,头很晕
“你发烧了,我去叫人。”随言一拐一拐的走出了房间,可谁知凌颂一等她走出去就把门锁了
“你干嘛?你开门,凌颂!”随言用力拍着门
门后的凌颂坐在地上,他的头很重,还有点痛
“妈妈”凌瑞和凌恕听到声音也跑了过来
“小瑞你让夏管家去拿备份钥匙。”随言也生气了,这么大的人怎么还生病了不让人管
凌瑞站着没有动,看了看凌颂的房门,“爸爸每次生病都这样,硬撑过去的。”
“为什么?”随言几乎都没有凌颂生病的记忆
凌瑞的脸上出现了超越他年龄的感伤,“爸爸胃不好,一喝酒就胃痛,还住过院,可他从来不吃药。”
随言的心也颤了,凌颂为什么要这样,他一向身体很好的,以前还盯着她多吃呢
“夫人,您应该知道为什么。”夏贞拿着备用钥匙过来了
“傻瓜,这有什么用。”随言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她接过钥匙
随言拿着钥匙开了门,凌颂就那样靠着墙坐在地上,头低垂着
夏贞让人把凌颂放到了床上
“夏管家,你们去吧,我来照顾。”随言对夏贞说
夏贞一手一个牵着凌瑞和凌恕走了出去
随言坐在床边,凌颂浑身烧的滚烫,白皙的脸上都有些泛红了,嘴里还呢喃的喊着随言
凌颂的脸真的是长的很好看,眉毛浓密,睫毛修长,鼻子也够挺拔,嘴唇还自带着些颜色,五官的搭配简直是完美,随言没有见过凌颂父母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也从来没人提起过
随言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凌颂突然抓住了随言的手腕,“言言…言言…你别走,求你了…求你…”
凌颂的声音不知是不是感冒的关系竟带着些哽咽的感觉,凌颂说着求你的时候随言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很难过,高高在上像神一样的凌颂居然求她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随言从不怀疑凌颂对她的爱,两个人之间如果说谁爱的更深,那一定是凌颂,只是他的方法错了,随言是一个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的人,她害怕失去,害怕被遗忘
随言坐的有些累了,她侧躺在凌颂的边上,和他盖着同一条被子…
凌颂在半夜的时候就醒了,他出了一身的汗,感觉轻松了很多,刚要动弹就发现身边多了个人,“言言…”
随言揉了揉眼睛,“你醒啦?”
随言摸着凌颂的额头,松了口气,已经不烧了
“你怎么在这儿?”凌颂看着随言就缩在他的旁边,他刚才发烧了,会不会传给她
凌颂一想起陆远的话就提心吊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谁让你进来的。”
凌颂坐了起来,摸着随言的额头,还赶忙让厨房准备了姜茶,“我让你出去的,你进来干吗,不知道我发烧吗,传给你怎么办。”
随言愣愣的看着凌颂,他不是想自己憋着不吃药,是怕传给她?
“你发什么呆,有没有鼻塞,喉咙痛?”凌颂慌死了,他就不该生病
“先生,姜茶来了~”门外佣人敲着门
“进来~”
“把它喝了,明天去医院。”凌颂拿过姜茶递到随言的面前
随言闻着一股冲鼻的味道,嫌弃的表情直接流露出来,“我没不舒服,不喝。”
随言捏着鼻子,推开了凌颂的手,别过了头
“当水喝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凌颂捏着随言的下巴,把脸转了过来
随言嘟囔着嘴,姜茶的味道实在是太重了,“那…你也喝,我们一人一半。”
凌颂拗不过随言,拿起电话,“再送一杯上来~”
随言的眼睛瞪得老圆了,“我真的没不舒服,就喝半杯…”
“你自己说和我一人一半的,我喝了,你不喝?”凌颂说完就把手里的一杯都喝完了
佣人拿着第二杯上来的时候,“喝完,让她带下去。”
随言不情不愿的硬喝了一杯,“你怎么回事,开着车还淋雨。”
“雨太大了。”凌颂随便说着,“你不回房?”
随言嗯了一声,怎么还赶她走了,刚才还求着她别走呢
“想和我一起睡了?”凌颂笑着
随言脸一红,“胡说,谁要和你睡,我走了~”
凌颂没有去抱随言,坐在床上看着她砰的一声摔了门走出去
凌颂轻笑着,“等我好了,陪你睡。”
第二天,随言还懵懵懂懂的睡着
凌恕“妈妈怎么还不醒?”
凌瑞“你小点声,让妈妈多睡会儿,快跟我出去。”
兄弟俩拉来拉去的过程中,随言醒了,“几点了,你们俩起这么早?”
凌恕拱到随言的身旁,“妈妈,都快八点了,我们跑完步澡都洗了。”
随言还没反应过来,“你们俩自己去跑步了?”
“爸爸带我们去的”凌瑞说着
“他带你们去的!”随言真是佩服凌颂的体制,昨天还发着高烧,今天就能起个大早去跑步了
“你是不是也应该向我学习?一会儿跟我去陆远那儿,顺便看看你的脚好了没。”凌颂靠在门口,带着口罩
随言撇着嘴,她不想去,昨天刚去过,而且她真的没不舒服,更重要的是她的脚好像好了,她不想跑步
随言僵坐在床上,动也不动,她无声的抗拒着凌颂的安排
“妈妈,你要和我们一起跑吗?我们家肯定是靓丽得风景线耶。”凌恕又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你快闭嘴吧!”凌瑞发现凌恕非常喜欢看电影和电视剧,还学着大人说话
“还有你,一起去。”凌颂顺便也约了给凌恕做个检查
凌恕一听今天可以不上课,“哥哥也去呗,我们全家一起。”
凌瑞真的是受不了凌恕,“去医院,你以为去游乐园啊,我要去上学了。”
凌恕跟着凌瑞就跑了出去,“哥哥,哥哥…”
随言看着凌恕变成了跟屁虫,怎么觉得像看到自己和凌颂
“你快换衣服吃早餐,就等你了。”凌颂也走了出去
随言换了衣服,刚要踏出房门
“妈妈,你的脚好了?”凌恕爬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
随言吓得脚一缩,“你干嘛呢?”
“明天开始,早上叫你。”凌颂就站在楼下,他正好看到随言站的稳稳的
随言气的瞪了凌恕一眼,把他从地上抓了起来,“谁让你在地上爬的,脏不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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