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要去厕所怎么不早说呢…”
小恩瑶羞羞答答的从凌颂办公室里的厕所出来,爸爸妈妈,哥哥好像都等着她似的
小恩瑶经过上次对外面的厕所都有些阴影
考虑到凌瑞明天一早的飞机,凌家人回到了家里用餐
晚饭后,随言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遍凌瑞的行李
“明天几点的飞机?”
凌瑞多想留下来啊,随言还没好,凌恕的状态让人担心,小恩瑶也离不开他
“9点,7点我就要坐车走了。”
随言叹了口气,她舍不得凌瑞也自责自己给孩子造成了负担
“多注意休息,不要太用功了。”
“要准时吃饭,钱不够了告诉我,我再转给你。”
凌瑞点了点头,“你也是,不要理那些人,他们都是嫉妒你。”
“和爸好好的,等我回来。”
凌瑞倒好像家长似的嘱咐起随言来
“妈,凌恕”凌瑞想了想还是不说了,凌颂会处理好的
“什么?”随言说
“凌恕要参加奥数比赛了。”凌瑞说
随言都不知道这件事,最近太乱了,而且学习上的事她管的少
“市级的比赛,他越级参加,得了奖你和爸可要好好奖励他。”凌瑞那时怎么都没猜到,要和他还有阮樱组队的会是凌恕
随言听听就知道很厉害,她嗯嗯的记下了这件事
随言一夜没睡,总是看着时间,算着凌瑞还能在家呆几个小时
凌颂自然也跟着没睡,“他们长大了也是要走的。”
随言抱着被子难过不已,上一次凌瑞走的时候她还没这么难过
“心里就是不舒服。”
凌颂抱住了随言,“放心吧,那边有人照看他,保护他。”
凌瑞在众人的目视下坐车前往机场,今天是周日,凌恕要去参加奥数比赛的冲刺训练
“不要紧张,输赢不重要。”随言的腿上放在凌恕的书包,她操控着轮椅一路跟出去
凌恕很想说这种比赛对他来说就是jtsoso,他根本就不紧张,无奈横竖插不上嘴
“妈妈,我走了,拜拜。”凌恕背好书包坐上了车
小恩瑶今天有绘画班,可她迟迟没有动静
“小恩”
“小恩,你不舒服吗?”
随言在小恩瑶房门口问着,是不是凌瑞走了太难受了
“妈妈”小恩瑶打开门,衣服早就换好了,“我我能不能不去?”
随言很理解小恩瑶的心情,她们大概都患上了社交恐惧症
“小恩,躲不了一辈子的。”
“今天不去,明天不去,一直不出去了吗?”
“下周一不去学校上学吗?”
随言语气温和,和小恩瑶像朋友一样
小恩瑶垂着头坐在自己的床上,抱着凌瑞送给她的玩偶
随言觉得是自己的颓废和退缩,逃避影响了小恩瑶,她鼓起勇气对小恩瑶说,“妈妈陪你去,我就坐门口。”
“我们又没错,不怕他们!”
随言拉着小恩瑶,让人把她的小箱子拿上
随言因为小恩瑶的作用,大着胆子,目视前方,丝毫不避忌任何人的眼光
“妈妈”小恩瑶怯怯的喊着
随言发现只要自己不去在意别人,不去过多的想象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没事,谁还敢欺负我不成。”
“抬头挺胸!不许怕!”
“要做自信的女孩!”
随言和小恩瑶来到了绘画教室,这里的老师和学生家长都认识她们,特别是前不久的视频还红遍网络
随言拽了拽小恩瑶,小恩瑶只得保持着微笑,身体僵硬的继续走
随言是第一次带着小恩瑶来上课,这家绘画班的私密性极强,装修很文艺,很清新,一个老师一堂课只有四五个学生,等待的家长都在喝着咖啡吃着点心,从打扮上就看得出,都是阔太太
随言和小恩瑶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一些注意,那些坐着的女人们都看了过来
随言的眼里此时只有小恩瑶,之前的她只顾自己的感受把同样遭遇的小恩瑶忘得一干二净
“小恩,妈妈就在门口,不用怕。”
“还有啊”
“我们有爸爸这个大靠山,不靠白不靠。”
“谁敢惹你爸爸!”
随言这话也是在给自己壮胆,没错!她是凌颂的老婆,谁敢得罪凌颂!
“去吧,好好画,画好了哥哥回来送给他当礼物。”随言笑的很灿烂
小恩瑶一想到凌瑞就有了勇气,她要画幅画送给凌瑞,今年凌瑞生日她的礼物都没来得及送,随言和凌瑞就出了意外
“嗯!”小恩瑶坚定的点点头,“我去了。”
随言看着小恩瑶进了教室,她透过窗户看了看,小恩瑶果然振作起来,专心的在上课
随言没有往阔太太堆里扎,在她看来她和她们必定是聊不来的,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戳在一起硬聊都不舒服
随言被跟着的人推到了边上,她现在出门都有人跟在身边,这是凌颂要求的
随言拿起书看了起来,她以前在山里只看过些无脑的爱情小说,现在看起国外的悬疑小说来简直是着了迷,特别是原版的,让她爱不释手
女人们不敢议论随言,她们怕隔墙有耳得罪了凌颂,更怕在微信上聊天落下文字记录,一朝被卖全家遭殃
小恩瑶的课一共两个小时,时间还差一点的时候凌颂来了
“言言”
随言看的入迷没有听到凌颂叫她,还是身边人提醒了她
“颂颂哥哥。”
凌颂眉头皱了皱有些不高兴,看书看的连他叫她都不回应
随言扯了扯凌颂的衣角,声音软软糯糯,明显在撒娇,“颂哥哥”
凌颂宠溺地摸了摸随言的脑袋,嘴角勾起,温柔地笑着
女人们或多或少都和凌颂有过几次照面,凌颂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冷冷的,傲慢的,即使笑也有一种轻蔑
凌颂的温柔从来只对随言,他一转头脸上就又是寒冰一样
“妈妈”小恩瑶高兴的从教室里跑了出来,一看到凌颂也来了就更高兴了,“爸爸”
凌颂一把抱起了小恩瑶,“画的好不好?”
小恩瑶搂着凌颂的脖子,“好画的可好了…”
“那我们回家了。”凌颂把小恩瑶放了下来去推随言,小恩瑶吧啦吧啦在旁边一直说着话
周围的人都你看我,我看你,仍然是什么也不敢多说
“小恕几点结束?我们要不要去接他一起回去?”随言撑着前面的座椅背凑到驾驶位边上
“你坐好。”
小恩瑶很有眼力劲,马上扶着随言坐回去,“小哥哥大概没这么快吧,他们要做题,嗯”
“好像小哥哥说得要下午三四点才能结束。”
随言看着时间还早只能作罢,凌颂把小恩瑶和随言送回去后又出去了一趟
凌颂的车停在凌恕的学校门口,没一会儿,凌恕走了出来
“你一个人,比赛能赢吗?”凌颂问
凌恕坐上了副驾驶,他的个子和凌瑞差不多,但因为长得像随言,又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看着总是还小
“我哥不在,个人赛我躺赢,这团队赛嘛”凌恕想着自己那两个队友,不屑的笑了笑,“您学校的素质还行。”
凌恕和凌瑞在性格上的差别已经日渐显现出来了,凌瑞沉稳内敛,凌恕张狂自傲
“我们去看阎医生?”凌恕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凌颂哼笑,“你到底有几幅面孔啊?”
凌恕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都是我啊…”
“我真的有病…”
“您知道的”
凌颂已经提前和阎羁说了一些事,阎羁对于这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显得格外慎重
凌颂坐的稍微远一些,阎羁和凌恕并排坐着,和随言治疗时一样,两人躺在按摩椅上放松
“我叫你小恕,行不行?”
“还是二少爷?”
凌恕伸了伸懒腰,盖上毯子,“叫我名字吧,我不喜欢二这个字。”
凌恕一上来就这么直面的说让阎羁有些错愕,要知道,凌颂就在后面听着
“叔叔,我想当第一,有什么不对?”
“对啊,当然对!”
“有能力,有本事就应该是第一。”
阎羁调整了下姿势,和凌恕聊天果然和随言不同
凌恕丝毫不避及什么,单刀直入的问阎羁
“叔叔,为什么太爷爷不让我爸爸选自己的继承人呢?”
阎羁呵呵的笑了两声,这话凌颂不在他还能胡驺驺,可凌颂就在身后,他要是说错了
“你很想当继承人吗?”
凌恕唔唔的翻了个身,侧卧着,“叔叔刚才不是自己说了有本事,有能力,就该是第一。”
凌恕说着睁开了眼睛,和阎羁正好对上
“凌总告诉我,你说你自己病了,你控制不住自己?”
凌恕无辜的点点头,“我不开心,心里憋的难受,就想就想”
凌恕的眼神慢慢变了,变得诡异,恐怖起来
“萧昀是怎么回事?”阎羁接着问
凌恕笑了起来,眼眸是越来越阴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喜欢说,就让她儿子也感同身受一下。”
阎羁不禁不寒而栗,他虽不清楚凌恕是怎么做到的,可还是意外的很,这么小的孩子内心竟这么阴暗,可怕
“小恕,你说这是病,所以你要治疗?”
凌恕重新闭上了眼睛,翻回去平躺着,“嗯,我不想言言担心,而且”
“而且?”阎羁问
凌恕面带笑容,不是刚才那种阴森的笑,很柔和,“我哥哥是个好哥哥,所以我要做个好弟弟。”
阎羁有些欣慰,凌恕无疑和当年的凌颂如出一辙,只是环境不同了
阎羁对于凌恕的治疗方法很简单,发泄,用最直接,最简单的方式把心里的压抑,烦躁都倾泻出来,之后人就会清醒很多
“二少爷适合打拳击。”
“大少爷适合击剑或者射击一类。”
凌颂瞪着阎羁,“凌瑞没有问题。”
阎羁默默点头,“我也就那么一说”
凌颂说,“随着年龄,这个方法不可能一劳永逸。”
“凌总现在还会如此吗?”阎羁知道这句话又是掐在凌颂的燃点上,可这本来就无解,只能是靠些手段和自我意志
凌颂沉了口气,这些年已经很少会这样了,他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冷静,克制的
“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阎羁话里有话,凌颂的药就是随言,随言给了他温暖和一个完整的家
回去的路上,凌恕突然提出,“爸,书上说我这病是天生的,遗传耶”
凌颂停下车靠在路边,“你的意思是我传给你的?”
“可大哥好像没有。”
“嗯”
凌恕看了看凌颂,凌颂威严的眼神注视着他,只等他嘴里蹦出那两个字就好像要把他掐死
“我我应该是后天生成的。”
“不是遗传。”
凌恕还是本能的害怕凌颂
凌颂凌厉的眼神一刀一刀剐着凌恕,“凌恕,你记住了,你和凌瑞如果不是言言生的,那在我眼里”
“知道的。”
“爸爸最爱妈妈了,妈妈第一,妈妈万岁!”
凌恕举起双手,一个劲虔诚的笑着
凌颂转头发动车子往家里驶去
凌恕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在凌颂原来的拳击房里学习起拳击来了
“妈妈,我也想学。”小恩瑶趴在随言腿上哀求着,她也要学会保护自己
随言听着楼上一声一声嘭,嘭,嘭,的声音
“学别的吧?”
小恩瑶转身就去求凌颂,“爸爸”
凌颂抱着小恩瑶坐在自己腿上,“小恕挥起拳头来可不认人,要学的话擒拿术,要不要学?”
“女孩子嘛…要回保护自己。”
小恩瑶不管什么,只要能保护自己就行,她开心的猛点头,还亲亲凌颂,“谢谢爸爸”
晚上,凌颂还是和之前一样给随言捏腿
“言言,萧炎想见见小恩。”
随言先是反应了一下才记起萧炎是小恩瑶的亲生父亲,随后想起了杨雨
随言已经恢复复健,可那一日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对杨雨,对萧炎多少有些不痛快
“都过这么久了她才想起来小恩来啊…”
“他家也出了点事……”
凌颂把萧昀的事告诉了随言
随言叹了口气,有点可怜萧昀,“是意外?”
“嗯,意外。”凌颂事后又着人仔细查了,真的犹如意外一般的巧合
“真可怜,还那么小”随言想起了救凌瑞的时候,如果她没有冲出去,凌瑞也会这样,那该多痛苦啊,以后可怎么办
凌颂对萧昀,对萧家没有任何的同情,一切都是他们自作孽,若不是念着和萧炎曾经的情还有小恩瑶,他绝不会就这样罢手
不过,凌恕的做法应该等同于要了萧家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