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疑惑地拉住他问道“你怎么了?”
“说起来,我虽然对叶凛不看好,但之前一直都是因为他总接近你,心里不舒服罢了……但在吃药方面,却还总是督促于你,若你的身体真的因为他的药膳出了问题,我也有责。”
江泠赶忙劝道“哎呀,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是怪他不怀好意,你只是希望我的身体好起来,更何况你之前也不知道我的情况,也更不知道我当时是因为闻到血腥味才晕的,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嗯。”顾风清点了下头,“如果真是他做的,我不会饶了他。”
“现在也不能直接下定论,刚才所说都是推测,到底因何,还需仔细追查。”江泠察觉到顾风清的眸中透出一丝杀意,便急忙劝道。
闻言,顾风清的面色缓和了些。
“其实叶凛也不好查,河秋道长对他很是信任,河秋道长为人十分通透,瞧人也很准,比如对你,河秋道长就很是信任,直接便将你称为我的心腹,而对纤世郎,则是让我多加注意。”江泠想了想,河秋道长对别人的态度好像就都差不多了,忍不住喃喃道,“莫非叶凛也是有什么缘由?”
“此话怎讲?”
“啊,就是我来到这里后,处理了许多事情,因为我是站在另一个角度去看待事情的,所以会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由此知道很多事情都另有隐情,所以刚才忽然好奇,叶凛是不是也有什么缘由。”
顾风清想了想道“河秋道长在叶凛幼时便已接触他,若有什么缘由,河秋道长会不知道?”
“对啊。”江泠反应过来,“这就更奇怪了,难道还是我想错了……”
“除非他将河秋道长也骗了。”
江泠愣了一下,“不会吧,那么年幼就能瞒住事情,这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了。”
顾风清也不敢敲定这种事情,犹豫着道“所以还是应该仔细查一查他,”
江泠点了点头“确实要查……不过这件事情十分严重,只要开始追查,无论结果如何,可能都会造成不好的后果,如果是我们想错了,便会让叶凛、河秋道长以及栎王心中不舒服。”
“但若证实是他所为,那也是非常糟糕的,算起来叶凛来宫中也有一阵子了,他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顾风清道“此事不容小觑,必须查清,才能心安。”
江泠“叶凛绝非等闲之辈,想查他,并不简单,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反被他利用……”
顾风清皱着眉“你说的没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眼看着快到子时,顾风清也不再与江泠谈论此事,他起身给江泠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时说道“等乔侍卫回来,先休息吧,我们各自想想,日后再谈。”
江泠也觉得脑袋里有点乱,便点头应下。
她正把杯子送到嘴边,就被突然闯进来的方婉吓住了。
顾风清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方婉气喘吁吁地道“启禀陛下,纤世郎出事了!”
因为沈时对顾风清本就有着不好的想法,所以江泠便让顾风清留在宫中等她,而她自己起身和方婉匆匆前去了素贤宫。
路上,方婉将情况如实相告。
她到达存茉轩后,一直在暗中观察,在此期间并没有在院中看见纤世郎的身影,想着已经入夜,纤世郎很可能在用过晚膳后就寝了,所以打算再待一刻便离开,可是却忽然瞧见他的贴身侍从都出了屋。
这让她感觉十分奇怪,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她还是偷偷到了窗边,想确准纤世郎在做什么,结果却发现纤世郎正划伤自己的手腕,她便立即冲了进去,将他制止,抢走刀具,唤人进屋,在找完太医后,便立即回承安宫告知江泠了。
江泠本来觉得有陈逸然相劝,沈时多少会好一点,可没成想竟然变成了这样。
她赶到的时候,正好和叶凛碰面。
叶凛将沈时的情况告知江泠。
得知太医院那边稍后会送来煎好的药,江泠便让叶凛下去了。
沈时本来就比别人看起来更瘦小些,此时缩在床上,双眸有点失神。
江泠看了他一眼,还是先叮嘱了他的贴身侍从几句话,然后让他们都下去,只留方婉守在门口。
江泠回想了一下叶凛离开时的模样,觉得有点奇怪,河秋道长不是说他喜欢追着病人跑吗?现在沈时看起来并不好,为什么他没有执意留下来呢?
这么想来,叶凛似乎只是对她更为上心?不仅追着她诊治,还研究出许多食补的方法……
虽然甚是疑惑,但这疑问也只能先留着,待她之后再找时间与顾风清一起探讨。
当下还是得先将沈时的心结解开。
江泠转身走到床边,看着沈时虚弱的模样,心里也还是像以前一样,十分心疼。
沈时划伤的手腕已经被缠好了,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依旧可以隐约看到渗出的一抹红色。
江泠无奈地叹了口气,朝他走近时,沈时并没有躲避。
江泠小心地坐在床榻边,看了他片刻后,柔声问道“还特别疼吗?”
沈时摇了摇头,可明显将手腕缩了缩。
江泠伸手想要制止他,但又怕自己动作太大,引得他不适,便放下自己的手劝道“你不用躲,朕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别乱动了,好吗?”
沈时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像刚才那样放好。
江泠瞧着屋内十分明亮,心中有了主意,起身吹灭几盏灯后,满意地重新坐回了沈时身边。
沈时这才终于抬眸看向江泠。
江泠“怎么了?是疑惑朕为何把灯吹灭了吗?”
沈时愣愣地点了点头。
江泠觉得他现在还算平稳,于是便又朝他坐近了一点,然后看着屋内说道“你不觉得这样的光线更适合两个人说悄悄话吗?”
“悄悄话?”
“对,朕觉得应该好好和你说说了。”
江泠觉得还是和他并排而坐比较好,但还是先征求他的意见,问道“朕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吗?”
沈时点了下头,给江泠让出位置。
江泠起身坐到了沈时身边后,感觉他有点发抖,问道“其实你那么做,自己也害怕了吧?”
“臣妾不知道。”
“没关系,不知道就不知道。虹卿走了,你知道吗?”
“他去哪里了?”
这件事情也是下午才发生的,还没有传开也很正常,江泠便为他解释道“边疆的战事危急,他领兵上战场了。”
“虹卿上战场了?”沈时颇为惊奇。
“是啊,他自己请求的,他说这是他的志向,是他最渴望做的事情。”
沈时张了张嘴,又低头下去,看着自己手腕。
江泠继续说道“虹卿离开之前,与朕说了你的情况,他还是很关心你的,而且他也觉得朕应该来找你好好谈一谈。”
沈时的神色瞬间冷了两分,“所以是他劝说,陛下才来的吗?”
“那倒不是,朕之前就想和你好好相谈一番了,只不过是想等你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再来。”江泠冲着他微笑着说道,“本来听虹卿说你好了许多,朕心里很是高兴,可没想到你忽然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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