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膀子的几个伙计把衣服处理好穿上,我们一行人继续前进。
手电筒的光很亮,能照明的范围也很广,但却总也照不到尽头,看来这墓道很长。
我拿着手电筒跟林卫打头阵,不时也聊聊天,这墓道顶上偶尔还会滴水下来,掉在脖子上冰冰凉凉的,有些瘆人。
突然,一阵刺痛从我脖子处传来,我下意识的捂住脖子,见我有异常,其他人也赶紧停了下来,都盯着我。
“我擦……”我忍着疼痛,从脖子上揪下来一只黑色虫子!
是刚才那种黑虫子,捏在手里软绵绵,湿乎乎,冰凉凉。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的“水滴”是这虫子!
我一把将手里的虫子扔在地上一脚踩死,然后抬起手电筒往顶上一照,瞬间觉得头皮发麻。
墓道顶上全是这种黑虫子,密密麻麻的没有一点空隙,要不是虫子不停的蠕动,还真会以为那是墓道顶!
“我嘞个娘唉!这全是毛辣子!”麻子吓得把脖子缩起来,活像一只缩头乌龟。
小月就更害怕了,赶紧把外套脱下来套在头顶上,害怕虫子掉在自己头顶。
“不行,这东西还会咬人!”我摸了摸刚才被咬的伤口,竟然有半个小指头指甲盖那么大!
幸好伤口不深,不然我恐怕得交代在这里。
鲜血顺着我的脖子流到衣服上,血腥味萦绕着鼻尖,混合着这墓道里的腥臭味,着实令人作呕。
我的鲜血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不过其他人好像都看不见。
顶上的虫子乌压压的一大片,就在我们头顶上蠕动,我看着也恶心,但这些虫子似乎并不主动攻击我们。
要真是攻击我们,那准保十几分钟就能吃光一个人。
“大家加快脚步,这墓道潮湿,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虫,有毒没毒,咱们走快点,不招惹它们。”
林卫安排大家加快脚步,小月拿出纱布给我脖子上裹了一圈止住血。
我们一直往前走,还要预防虫子掉在身上,一路上走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走到了头,墓道被截断了,中间隔了一个深渊,我探头看了一眼,大概有三四米深,底下插满了钢筋。
“这要是掉下去,不得被串成烧烤?”林卫咽了口口水说。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底下除了钢筋还有什么,黑黢黢的啥也看不清楚。”
现在这个情况,想过去还真是有点困难。
“肯定有办法能过去,否则墓主人怎么运送棺材进去,咱们好好找找。”我提醒了一句,所有人开始四处寻找。
这墓道除了这些虫子,基本可以说是干干净净,要说有点什么,那就是墙上的壁画和文字了。
壁画!对,古人的壁画都会记录下一些生前身后事,兴许这机关在壁画上有记载,那也说不一定!
我打着手电开始观察那壁画。
壁画上一个男子穿着一身华服,对着一个漂浮在空中的仙人叩拜,似乎是在求什么。
但那仙人并没有答应他,而是转身飞到了天上,下一幅画便是男人对着一个面容恐怖的青色人形怪物叩拜,然后男人也变成了青色的人形怪物,紧接着就是很多人在山上挖洞的图画,还有人用鞭子抽打那些挖洞的人……
看到这里,我基本可以猜出来个大概。
这墓主人一开始应该是求仙问道,但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于是墓主人改问鬼道,最后自己也变成了鬼,还奴役百姓为他建造墓穴,搞的民不聊生。
所以这墓主人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求得究竟是什么?
古人求仙问道,为的无非就是脱离苦海,或者长生不老,对于这墓主人这样有权有势的人,我倒是更相信他是为了求长生不老。
但有一点我搞不明白,这墓主人怎么会把自己奴役百姓这种败坏名声的事情刻画出来呢?
这不符合常理啊。
“找到了。”是李卓的声音。
我的思绪被拉回来,和林卫走到李卓那边。
此时李卓就在距离断口处不远的地方,那机关藏在地面上,上面有一个莲花状的凸起图案,要是不仔细看,压根就发现不了。
“这怎么确定就是能让我们过去的机关?万一要是墓道的防盗贼系统,我们不都得完?”
林卫提出质疑,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过去,那断口处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设计好的,而且距离那么远,根本不可能靠我们自己过去。
“现在要么回去,要么试试这个开关,你觉得呢?”
林卫叹了口气“算了,富贵险中求,赌一把吧!”
我轻轻按下那开关,断口处传来一声轰鸣巨响,整个墓道开始震动起来。
我们赶紧跑到断口处,果然看见一块石板从地底慢慢升上来,不过就在同一时间,我们头顶上的虫子也开始骚动起来,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成堆的虫子不停的掉落下来,砸到人身上见肉就咬!
这受到惊吓的虫子咬人更狠,一口一个大窟窿,很多人已经血流如注,惨叫声此起彼伏,就连林卫也被咬得四处逃窜。
只是我却没事。
而且我发现这些虫子似乎在有意避开我。
“小二!这怎么办……我擦,死虫子,疼死我了!”林卫跳来跳去躲避虫子,但还是不停的有虫子掉下来。
几个站在虫子堆正下方的伙计已经被咬得不成人样,倒在地上翻来滚去痛苦不堪。
但对付这种虫子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和前面的人不停的往前跑,尽量能够在虫子把我们全部咬死之前跑掉。
林卫也发现没有虫子靠近我,他尝试着靠近我,果然身上的虫子都争先恐后的逃离他的身体,以我为中心的一米范围之内,压根没有虫子敢靠近。
马上,麻子和李卓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赶紧靠近我躲避虫子,小月还在不远处拿着衣服乱甩,麻子顶着一头虫子冲出去把小月一把给拉回来。
我们五个人已经过了那断口,到了墓室的另一边,几个侥幸的伙计也逃过来了,只是身上被咬得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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