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铺着名贵的羊绒地毯,延伸到大厅的各个角落,东北角上放着一架崭新的钢琴,不远处是茶几和真皮沙发,房间四个角落上也有高且细长的瓷花瓶。
我寻思着是不是有钱人的品味都差不多,闲的没事九百几个花瓶当陈设?
“白兄,这是我跟妹妹去郊区的时候画的图。”
布岳把我叫过来可不是跟我闲聊的,直接将一张图纸拿了出来平铺在一张很大的桌子上。
这图纸上画了路线以及一些标志性的建设物和地点,只是到了墓前,笔迹就戛然而止。
“这是?”我迷茫的抬起头来。
布岳解释道“我和妹妹没有进古墓,那是因为墓前的黑色虫子太多了,我们根本进不去。”
“我和哥哥甚至尝试着用阵法进,但是那个阵对虫子来说根本不起作用,我俩差点被咬伤了。”布雪也开口补充。
“这座古墓这么邪性吗?”我喃喃道。
在这里用过午餐之后,我们稍作休整就动身去了郊区。
因为一天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候是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所以在这个时候选择进入阴气很重的地方不会对我们的身体侵蚀太严重。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古墓前面。
说是古墓,其实我除了眼前的一块大石头之外什么也没看到,正打算蹲下身研究一下这里的泥土性质的时候,只见布岳闭上眼睛念了几句,突然那时候轰隆隆地动了。
就在这时,我发现石头底下竟然是空的,只不过还没看清楚,就先被一只爬出来的黑色虫子给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它们感知到这石头动了,一定会认为有外人入侵,咱们先去远处躲一躲。”说完,我们三个人就连忙撤退到了十几米外。
果然如布岳所说,先是有几只黑虫子探出了头,再是身子,随着石头的挪动,后来爬出来的虫子越来越多,他们十分有规律地围着那个空出来的洞穴环绕成一个旋转的圆圈,就像孙悟空给师父在地上画的圈一样,保护着洞口不会有人进入。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去掉我们身上人的气味儿,然后从半空中跳进洞穴里,一定不能碰到虫子。”布岳说完就从包里掏出一瓶花露水,往我们身上一顿乱喷,呛得布雪差点咳嗽出来。
现在身上是没有人的味道了,我总觉得这味道比人的味道还大的多。
因为洞口正上方正好有一棵参天古树,只见布岳十分灵活地对着树枝抛出了钩子,然后拉了拉,冲着我们比划了一个的手势。
我们三个一个接一个,顺着那根绳子垂直地进到了洞穴里。
当我下去的时候,有一段距离我的脸是正对着那些团团转的虫子的,它们挺着肥硕的大肚子不停地打转,看得我一阵揪心。
“那我们现在算是到墓穴的口了?”我问。
没想到布岳却摇了摇头,指着前面黝黑的通道说道“最前面才是墓穴的口,但是这条路没有我们看上去那么好走。”
说完,他就滑动了一根火柴,火柴刚刚发出了微弱的亮光就被扑面而来的阴气给压灭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要是有人告诉我我能死在这里,我绝对信。
“火柴不顶用,咱们抹黑进吧。”我说。
因为布岳的道行是我们三个中最高的,所以他打了头阵,在这狭长黝黑的通道里,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我们。
突然我听到我的头顶有喘息声,这喘息声越来越大,已经盖过了我们的脚步声。
走在前面的布家兄妹显然不聋,纷纷停了下来。
但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我们并不知道头顶上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条长长的,柔滑的舌头略过了我的脖子,带着一股腥臭味儿。
我靠,有东西!
我心里直接炸毛了,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哥……”就在这时,布雪忍不住小声地开了口,声音带着颤抖。
“有东西舔了我一下……”
我一听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被这东西给碰到了,心立马揪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就觉得怀里鼓鼓囊囊的,好像凭空多出了什么东西,还在发着热。
手往怀里一探,竟然掏出了玉衡子让我寻找的油灯。
我顿时傻眼了。
这灯我不是给他了吗?而且我走的时候怀里的确什么也没有啊,它是怎么出来的?
那盏没有灯芯的油灯里跃动着一抹微光,我不知道那是天龙道人的残魂还是什么,竟然将这漆黑的地方照亮了一些。
下意识地,我就将灯太高了一些照向头顶,这一照差点没把我的魂给送走。
只见一张肥硕的,已经浮肿的球状东西正对着我们,没有眼睛也没有牙齿,一条紫的发黑的舌头又细又长地耷拉着,挂着涎水。
我顿时一阵反胃,布雪看清了刚才原来是这种东西舔她,反应比我还强烈,要不是布岳生拉硬拽把她拖走,估计她会大开杀戒。
“这东西恶心是恶心了点,但我看它好像没有什么伤害力,毕竟它连牙也没有。”
布岳刚说完,下一秒钟那个球就迅速膨胀开来,本来这个破通道就挤,它纵向膨胀不开就横向膨胀,同时挤出了一股粘惆的液体,我们三个也不管前面还有什么危险了,转身撒腿就往前面跑。
“砰”地一个巨大的响声,本来就负责断后的我只觉得后背一麻,直接被冲击力给炸了出去,撞上了前面的布雪,最前面的布岳虽然没有被我们撞到,但是没想到这通道是悬空的,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刚说完这东西没有伤害性,下一秒它就自爆了,真是啪啪打脸。
我费劲地爬起来,只觉得背后一片显热,伸手一摸,这玩意竟然给我炸出血了。
不过好在我体质特殊,伤口很快就凝合了,只是疼痛是避免不了的。
我扶起摔在地上的布雪,我俩也不管身上沾了多少这玩意儿的黏液,一步一瘸地往前走,站在了通道断崖处。
下面还算空旷,能见度也高一些,但是可能是高度太大,我们根本看不见布岳摔在哪里。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怀里的灯发现它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哥哥!哥哥!”布雪冲着下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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