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了,吓住了,不知所措。
太子施长华看了看心口的血洞又看了看沈冷,伸手出去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力气却迅速的流失,终究什么都没有抓住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沈冷把手里的弓扔在一边,想着还是刀爽快些,可若是能带刀进来哪里还需要费这么多事,他看向施东城眨了眨眼睛,眼神里的含义是你还不动手?
施东城骤然反应过来,虽然和沈冷并没有商议过什么,可他又不是白痴,他比太子施长华要聪明的多,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异国他乡还能支撑起来那么庞大的一个扬泰票号。
“大胆!给我拿下!”
施东城立刻大喊了一声,这里里外外自然有不少窕国的宫廷侍卫,只是之前突变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听到施东城一声怒喝之后这些侍卫立刻就冲了上来,施东城看到有人拔刀立刻又喊了一声不许动刀,侍卫们上去迅速将沈冷的双臂压住,有人取过来绳索将沈冷绑住,施东城过去扶住摇摇欲倒的皇帝朝着那些侍卫喊了一声:“先把他给我关起来,我要亲自审问!”
沈冷心说总算还不是太笨啊,他被侍卫绑的结结实实推搡着出门而去。
不久之后在官驿里的沈冷手下也被大批的禁军围住,没有得到许可谁也不许出入,外面禁军刀枪如林,看起来黑云压顶一样。
陈冉靠在门口看着外面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这围的水泄不通,回头看了一眼在喝茶的古乐:“你怎么就不担心呢?看样子将军是已经把那个太子给宰了啊。”
古乐耸了耸肩膀:“这茶不错。”
陈冉哦了一声:“那我也喝点。”
他转身回了屋子里边,见手下战兵已经将兵器都取了出来,陈冉摆了摆手:“放下吧,将军交代过谁也不要轻举妄动,窕国人只要还没有完全疯了就不会把将军怎么样。”
王阔海看着外面一脸担忧:“万一他们疯了呢?”
“你小瞧了政客。”
古乐微微摇
头:“皇帝因丧子之痛或许会变得疯狂起来,施东城却不会疯,那些拥立太子的人也不会疯,太子已经死了,他们会逼着皇帝除掉将军吗?他们才是第一批站出来劝说皇帝不要冲动的人,况且将军出门之前交代过的,若是窕国人直接冲进来抓人,那将军就肯定已经出了事,若窕国禁军只是围了官驿,那将军就只不过是被暂时扣下了而已。”
王阔海道:“我就怕......”
古乐道:“别怕,将军算定了的。”
皇宫。
施东城跪倒在皇帝面前不住的磕头:“父皇,这真的不是儿臣的安排,儿臣从来没有见过沈将军,之前也不曾与其有过来往,出了这样的事儿臣也完全没有想到,还请父皇保重龙体......”
“你闭嘴!”
躺在床上的皇帝猛的坐起来,指着施东城的鼻子怒吼:“你以为太子死了朕就会把江山社稷传给你?你做梦去吧,朕就算把这什么?!你杀了窕国太子!你......你还真是一个灾星啊......到朕的家里把朕抓了,到这把太子杀了,你们宁人都是这般无所顾忌的?”
沈冷起身凑过去,背对着赵德蹲下来:“帮个忙。”
“干什么!”
“帮我挠挠,肩膀上有点痒痒,我被绑了够不着。”
“朕给你挠痒痒?!你开什么玩笑!”
“如果,你给我挠个痒痒,我帮你活下来呢?”
“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朕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唔......”
沈冷起来,到墙角那开始蹭:“虽然我杀了太子,可窕国人不敢杀我,你什么都没做,窕国人却敢杀你,你刚才说宁人都是这般无所顾忌的吗?现在我回答你......是!因为我背后是大宁,大宁的人就是可以不按照别人的规矩做事,在这个道:“你可能觉得我自大,觉得我疯了,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大宁为什么是大宁。”
皇帝觉得太扯淡,懒得再和沈冷说
话。
就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又开了,六皇子施东城脸色铁青的进了门,回头吩咐了一声:“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这里,我要亲自审问他。”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施东城随即把房门关上,进来后他看着沈冷,忽然双手抱拳深深一拜:“谢沈将军!”
沈冷还在那蹭:“过来帮我挠挠。”
“啊?”
施东城楞了一下,硬着头皮过去帮沈冷在肩膀上挠了起来。
“往左一点,对对对,唔......再往右一点,用点力,噢......噢,对就这。”
坐在一边的赵德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这他么的都是什么事?
施东城好不容易坚持到沈冷说好了,这才缓解了几分尴尬,他动手把沈冷身上的绳索解开,看了看脚上的铁链,他没有钥匙打不开。
沈冷活动了一下双臂:“锁着吧,不碍事。”
他坐下来道:“既然你谢我了,我就接受你的谢意,不过这事归根结底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姐林落雨,她一直都在思考一件事,如果施长华把她抓了来要挟你,那么你该怎么做?我想着不外乎两种选择,第一种是你拼尽全力的救她,救不了呢?那就是第二种,你想尽办法的杀她。”
施东城的脸色变幻了一下,却没敢接话。
沈冷继续说道:“她其实心知肚明,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她已经不打算和你再有什么纠缠牵扯,那就这样吧,真到了那一步,你们俩之前的那点美好怕是也留不住,让她觉得世上没有那么多狼心狗肺,这事就做的值。”
“你为了一个女人,杀太子。”
施东城沉默好久之后抬起头看着沈冷一字一句的问:“你也喜欢她吧?”
沈冷往前俯身看着施东城的眼睛:“我不喜欢她,最起码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但我不许有人伤害她,你不敢做的事我来做,自此之后你不要纠缠她了,留在窕国好好的想着如何把皇位抢过来才是你要做的,
你别欺骗自己装情圣,你爱权利胜过爱她,不是吗?”
施东城又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之后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可能会杀了她,还有就是,你刚才说我不敢做的事你敢做,还不因为你是个宁人的将军?若你是窕国的皇子,我是宁国的将军,我也敢做。”
沈冷笑起来:“可你不是。”
施东城张了张嘴,最终也只是长叹一声。
“我会安排人把你和你的手下都送回大宁去。”
施东城道:“无论如何你帮了我大忙,不管是因为落雨还是别的什么......在我安排好之前,我保证不会让人杀了你,幸好那些老狐狸也都明白轻重,我担心的只是施长华这些年培养的那些死士。”
“不用。”
沈冷看向施东城:“你派人去大宁平越道见水师提督庄雍,告诉他我做了些什么,然后你再去告诉你父亲,就说大宁即将派人来处置我。”
沈冷往后靠了靠:“只这两件事就足够了,哦对了,你回头还是让人把脚镣给我去了吧,刚才我一直在想怎么换裤子,想来想去发现真是很艰难的一件事,好烦。”
赵德看向沈冷,心说你在这时候居然想的是怎么换裤子?
施东城也愣了,讪讪的笑了笑:“好,我一会儿就让人把脚镣给你下了,再让人送些换洗衣服来。”
沈冷指了指赵德:“我走之前先别动他。”
“好。”
施东城答应的很快,然后问:“为什么?”
沈冷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要是能给我找一个痒痒挠来,你动他倒也无所谓。”
赵德恨不得一头撞死,心说朕就是一个痒痒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