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暗道上经常会有一些争论,说到底是红酥手厉害一些还是流云会厉害一些,如果说是几年前流云会当之无愧,可最近两年红酥手对于长安城暗道的掌控似乎已经隐隐有后来者居上之势。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因为流云会不争。
若是其他暗道势力想崛起,才露头就被流云会一棍子打下去,木棍打不下去就换铁棍,想起来门儿都没有,可红酥手不管如何扩充势力,流云会始终不闻不问。
于是有人去比较两家谁更厉害,就有人嘲笑比较之人毫无见地眼皮子浅薄,若两家不是关系密切,流云会怎么可能任由红酥手这般发展。
当有人在暗道上发了五万两人头报价的杀单,暗道蠢蠢欲动的时候,红酥手风卷残云一样将长安城大大小小暗道势力灭了十八个,于是人们才真的醒悟过来,原来流云会和红酥手着实很亲密,两个争第一的是一家,那别人还有什么可玩的?
于是一夜便风平浪静,哪里还敢有人去想想那五万两该拿不该拿。
可谁又曾想到,那位发了杀单的人,目标岂止是一个叶流云?
叶流云五万两,韩唤枝五万两,大将军澹台袁术也是五万两。
荀直对白小洛说过,要杀韩唤枝先杀叶流云,初时白小洛不解,后来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之中隐藏的含义......为什么韩唤枝可以对暗道势力的打压那么精准且狠厉?还不是因为流云会的协助,长安城内外只要是暗道上的事,流云会什么不知道?
叶流云就是韩唤枝的另外一双眼睛,所有暗道上的一举一动都透过叶流云转移到了韩唤枝那边,廷尉府可以让江湖闻风丧胆,和流云会不无关系。
叶流云死了,韩唤枝才会防不胜防。
可红酥手一点儿都不温柔,杀叶流云就变成了杀他,想找到他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荀直就在酒楼对面的茶馆里坐着,马车离开酒楼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看都没看一眼,直到马车已经逐渐远去他才
抬起头往那边看了看,嘴角微微一勾。
和他坐在一起的还有六个人,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位身穿道袍的光头,没有头发也就罢了,他连胡子和眉毛都没有,看起来整个脑袋就像个光秃秃的蛋。
“他已经放松了。”
光头道人笑起来:“红酥手一夜之间几乎肃清所有蠢蠢欲动的江湖暗道,没人敢动,所以叶流云就觉得安全起来。”
“没那么简单。”
荀直微笑道:“那可是叶流云,若他那么容易杀,哪里轮得到我们来。”
“先生,可他今夜必死。”
光头道人似乎对荀直钦佩之极:“有先生神机妙算,他插翅难逃。”
“这里是长安城。”
荀直低下头看着茶杯里冒起来的热气:“若是在长安城之外,我有十成十的把握,可在这里,即便到了今时今日我也只不过有六成,,从来都不是吉利的。
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个矮桌,桌子上有一个小小的空酒壶,酒壶旁边是吃剩下的几粒花生米。
“放松些。”
明明之前还发出微微鼾声的叶流云却在此时开口说话,把白牙吓了一跳。
“放松?”
白牙忍不住问:“东主的意思是,今夜不会再有人动手了?”
“不。”
叶流云依然闭着眼睛:“我的意思是,今夜终究是有人要动手,也许是一拨人也许是数不清几拨人,既然终究要来,别让自己绷的那么紧,放松些等着就是了。”
白牙深呼吸:“东主说得轻松,若是在酒楼里不出来他们或许还不敢轻举妄动,偏偏东主想要回去,这一路上我若是放松了可能会死的莫名其妙。”
“高估了他们。”
叶流云嘴角微微一勾:“大宁之内,能杀我的人就那么多。”
“那,大宁之外呢?”
声音很大,白牙距离叶流云那么近自然不用大声说话,所以说话的根本
就不是白牙,说话的人在车顶。
于是白牙立刻抓起来他的门刀,身子冲舞起来,便是正常拎起来也颇吃力。
一刀扫过,刚刚蹲在车厢顶上的人向后荡了出去,两只手拉着披风展开,人就像是一只怪异的大蝙蝠。
白牙运刀的方式比那人更怪异,他一刀看似扫空了,可是因为刀太沉重所以把他自己甩了出去,人到了刀前边,握刀的手往下一拉,刀柄忽然就被拉出来一截,刀柄里边藏着的一条长足有三米的锁链,很细但极坚固。
半空之中的白牙已经借助惯性往前冲出去数米,人在半空,可刀却在身后数米,然而在这一刻锁链到了尽头,他于半空之中一声暴喝!
“开!”
刀从身后数米被拽回来,划出一个完美的半圆......刀向上越过了白牙的头顶,一个半圆形的轨迹之后刀狠狠的落在他身前数米外!
这一刀,被锁链甩出来一个直径六七米的半圆后会有多大力度?
那个之前看似潇洒的人蹲在车顶上时还有几分自得,可此时却真的怕了,他轻功身法极好,是风泉两部之中的风部,他本有意戏弄车厢里的人,而且对方确实追不上他......刀追得上。
那一刀从,因为心里稍稍有些急办事不顺利就变得烦躁起来,今年是我和妻子结婚第十三年,想着自我穷苦时跟着我直至今日从无要求,越发觉得亏欠,之前去西安见了很多朋友借了不少钱,因为我想送她一件比较大的礼物......房子。本来我答应了的,因为新盟主的出现而加更,但今天跑了一天却没有把事情办完,更遇到了一些难题,心境变得乱起来,加更怕是无法做到,今日两更吧,心境不好也写不出对得起大家的文字,好在我是言而有信好少年,加更很快就会来。】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一二而已,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