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自己的詹元文出门赴约,看着外面阳光明媚,想着是时候抽空处理一下工作的事情了。毕竟之前的爱情不过是一场自恋的镜花水月,未来才是自己真正要走的路。
游浩新在第一时间也接到了任弘和詹元文的约会地点消息。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连这点儿消息都得不到。游浩新把自己倒腾的人模狗样出了门,相信以自己恋爱约会多年的经历一定是手到擒来。
“詹先生,我在这里。”站在餐厅门口的任弘身长玉立,比起之前见过的两次着装都要正式。
听到声音的詹元文就赶了过去,“抱歉,久等了。”
“现在离约定时间还有几分钟,是我来的比较早。”
两个人并肩走向餐厅。
詹元文的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内心忍不住爆粗口:卧槽,那不是整天在他家楼下蹲点的人吗!
游浩新注意到了詹元文的目光,朝着詹元文和任弘就走了过去。詹元文本能的在游浩新靠近的时候往后退,却忘了他们两个还在台阶之上。任弘眼疾手快,一只手拉着詹元文的手,一只手抱住了詹元文的腰。还没有来得及感叹一句腰好细,任弘眼中突然划过一帧又一帧的画面,这不是经过美化之后的故事,这是詹元文亲身经历过的故事。
詹元文在失恋之后整个人有些消沉,在这段画面里詹元文还是按时上下班。但每到晚上要走回家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另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有整个市区最有名的gay吧,但表面始终披着一层高雅的皮囊,寻常人偶尔来喝一杯酒也发现不了什么。
在这个地方,詹元文遇见了总是对他温柔小意的游浩新。游浩新的母亲是游父发迹之后才娶的妻子,这位妻子比游父小了不少,美貌值也非常高,作为儿子的游浩新自然皮囊不差。
甜腻撒糖的气息在这一段时间中让读者大吃狗粮。但任弘却注意到,每当詹元文在需要选择游浩新和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詹元文的眼中会出现一瞬间的空洞,然后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游浩新,最后听从游浩新的所有安排。
游浩新将詹元文带到各种各样
的娱乐场合,甚至非常热衷于詹元文的女装。詹元文心思敏感,如何感觉不到这些场合中一些人的目光。詹元文多次告诉游浩新自己不喜欢热闹的场合。
“阿文,你这个人太冷清了,多到一些热闹的场合去去身上的古董气。我们家的阿文这么美,我要向全世界都宣布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游浩新总是这样对詹元文解释,手中还不安分的摸着詹元文穿女装露出的皮肤。游浩新对詹元文笑的邪气,故事中却是霸道总裁的强势。
詹元文对着游浩新笑的苍白,虽然想好好守护这一份在同志圈里来之不易的感情,但却从未答应过游浩新任何出格的行为。詹元文希望能够去国外,两个人过上一份安静的生活。故事就在这种甜甜蜜蜜中结局了,还暗示了两人将会在故事之后到国外结婚。
事实上,游浩新早就不耐烦了詹元文,只觉得不过一副无趣的皮囊而已,给脸不要脸。故事结束后,转脸就跟家族势力远超自家的虞家联姻。
想想又觉得自己不甘心,这是唯一一次付出了时间和心血却什么也没得到的猎艳。游浩新便叫了几个道上的朋友找詹元文的麻烦。
这几位道上的朋友看到詹元文女装的样子觉得这是个极品,其中有人深谙此道。在某一次詹元文又不由自主的转向同一个酒吧之后,被下了药,一群深谙此道的人开了一个狂欢party。
詹元文在故事结束之后体重就已经下降了很多,整个身子越发的纤弱。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全部都是彩色的光晕,缓了好久,才看清楚房顶之上的各类灯光,眼睛往下看去,是一具又一具毫不遮掩的身体。詹元文非常恶心,想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身上却疼的厉害。又往自己的身体看去,詹元文几乎已经崩溃。这个时间,这大部分人都不太清醒,很多人经过体力劳动也睡着了。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詹元文找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衣服,夺门而出,他只想走快一点,再走快一点,远离这一切。
不敢回到家里,詹元文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座房产,拼命地洗刷掉自己的脏污。躺了几天之后,收到了一通詹元
姝的电话。
“喂,小文,最近怎么样啊?工作顺不顺利啊?”
“姐,我很好,公司很好,老板也很好。不要担心。”
……
听到来自于家人的关切,詹元文打起精神,跟主管报备。主管一看詹元文瘦了许多,像是遭逢一场大病,扣了工资,也就放过詹元文一马。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詹元文越来越瘦,越来越瘦,周围人都劝告他去医院检查一次。詹元文直觉自己可能不好了,直接向上司递交了辞职报告。走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被公司高层拥簇着走进了大楼。西瑾晨想着真好啊。那个被拥簇着走进大楼的人像是一个永远向上,有着磅礴生命力的人,虽然气质很冷,但比自己要鲜活许多。
游浩新听到詹元文辞职的消息,又打起了注意,他被联姻的妻子虞冰管的非常严,游荡花丛的游浩新忍不住了。想着不过是一个已经被人用过的骚货,应该会需要他。
詹元文辞职后就直接到了医院,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看到诊断结果,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将诊断结果收好,到医院的镜子前整理了一下仪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到超市买了一双看起来非常高档的白色手套戴在手上。
刚一出门,就又遇见了游浩新。
“阿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说着就要上手环抱詹元文。
詹元文却一把推开了,连詹元文自己都有一些惊奇,自己竟然可以拒绝游浩新了。
“游浩新,你有妻子了。”
“我们做彼此的床伴如何?”
詹元文突然笑的疯狂,又突然止住,清瘦使得脸色更加的冷凝,“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渣。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爱你的妻子,而不是依靠着妻子的势力还出来打野食。”
詹元文褪下了右手的手套,手抚上游浩新的脸,又轻轻捏住游浩新的下颚让游浩新的嘴唇张开,“你真的很恶心,你说,你要是喝了我的血,会不会变得和我一样。”说着左手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刀就要割自己的右手喂游浩新血液。
游浩新出了一身冷汗,轻而易举的就推开了没
什么体力值的詹元文,匆匆打开车门离开。
被推到在地上的詹元文回到了公寓,看着镜子里男装的自己,回卧房又换了一身女装,重新静静的看着女装的自己,依旧很美,不过现在不像精灵的健康之美,而是一种病态的弱柳扶风之美。
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免疫系统正在飞速破坏中,比艾滋病正常范围内的崩溃速度还要快,可能是因为身体状况本来就很差了。
在剩余的还可以正常生活的时间里,詹元文依旧像是往常一般生活,但是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了柯志宁,没有了游浩新,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詹元文偶尔穿女装,偶尔穿男装,却从来都不在外面吃一顿饭,并且时时带着手套。虽然这些并不是可以传染的途径,但是大多数的人类对于未知的以及陌生的东西永远充满着恐惧。詹元文并不想自己成为那个恐惧的源头。
在最后的死亡倒计时里,家人终于知晓了詹元文的情况,大概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詹成军和池黛对于詹元文又气又恼又心疼,詹元文的哥哥姐姐则是又自责又心疼,但这些心疼对于詹元文来说仿佛隔了遥远的距离,模糊又不真实。
“孽子,孽子……”詹成军指着小儿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詹元文在这一刻竟然非常的冷静,看着父母的目光远没有看着兄姐的目光愧疚。
人们总是对自己的死亡有一定的预感,詹元文朝着哥哥姐姐微笑,“我很高兴,这不是一件难过的事情。爸妈依旧可以和以前一样醉心工艺,管理公司。姐姐可以工作的时候顺便谈个恋爱,嗯~哥哥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边防吧!”詹元文的语气轻快,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久病之人,更是丝毫看不出来身体正经受着非人的痛苦折磨。
说完便停止了呼吸,不像是死亡,倒像是一个睡着的人,平和静谧。
任弘看着一幕幕飞快的掠过,超强的记忆力让任弘看清楚了那些深谙其道的同志圈人,就是游浩新整天带着詹元文去见的人,这些人基本上不谈感情,毫无节操,追求欲望,娶同妻。表面看似无伤大雅,但内里最是肮脏
龌龊。
手抱紧了詹元文,这一幕幕飞速掠过也不过几秒时间。在外人眼里,就像是为了稳定身形停滞的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