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春楼的装横极致奢华,亭台楼阁、舞榭歌楼都是精雕细琢。
高楼之上,最里的一间厢房,那门的顶部悬挂着黑色的匾额,上面没有题字,一缕缕的琴声从屋里头传了出来,荡起声声涟漪。
男子面戴银色精致面具,玉手抚琴,弹指瞬息之间,琴声悠扬。
他一席月色白袍,气质清冷矜贵,宛若不知人间烟火的仙人。
一曲毕,停下拨弄琴弦的手,他撩开右边的衣袖,凝望着上面淡淡的牙口印子,神色忧愁。
果然还是杀了好……
“殿下,国师传来书信让您回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言!”
“何事还须我回去一趟?罢了,书信你拿过来予我看看。”墨赢之微微地叹了口气。
下属百里恭敬地将书信递了上去,信面海裳印花分外醒目。
墨赢之抬眸看了一眼,只见百里快速退下又轻咳了一声,“殿下,国师也是为您着想……”
“他倒是挺闲的。”墨赢之看完,薄唇微抿。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动静,此起彼伏的打斗声愈近。
百里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乘风他完了,打架打到殿下跟前来,是嫌活得不够了吗?
“殿下,属下出去看看!”
“不必。”
墨赢之话音刚落,门便被破开来,下属乘风被一女子打倒地,一屁股坐在门上,疼的很。
而门被打倒在地,要不是质量尚可,或许早就断成两半了。
“居然敢讹我!”女子一席黄衣,站在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乘风,手上的剑就要收不住。
乘风屁股还痛着,但比之更让他心惊的是,殿下的眼神。
他没志气地抖了抖身子,抬眼看着意气风发的女子。
早知道就不戏弄她,现下还被殿下抓了个正着,完了,他一定会被派去跟王公公一起治水。
那个毒舌,他才不要!
墨赢之冷眸看了乘风一眼,后者背后微微发寒,连忙坐起身来移向一旁跪下,“殿下!”
百里给乘风递了个眼神,将殿下的居所弄成这样,自求多福吧!
而墨赢之倒是一眼就看出了女子的身份
——陈楚楚的丫环。
他倒是有些眼熟,只是说不上来名字,也不想知道她名字。
“公子,不好意思,我砸坏了你们的门,呃,那个,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进行赔偿的,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黄莺对上屋内的人尴尬地挠了挠头,弯腰行礼道歉一气呵成。
她也不想多生事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便最好。
别的不说,她每个月二两月银,这么多年也算是攒了不少积蓄,赔上那么一丁半点也行。
乘风闻言,有点想笑,但又笑不出来,这丫头真是傻。
赔?她拿什么赔?
光这做门的木材,便要了一两黄金,更不要说上面的镶花糊纸和刻纹了,这工艺可是请了手艺最精湛的师傅,她有那么多银两赔吗?
真不亏是陈楚楚教出来的人,主子傻,丫环也傻。
太多年了,他见着陈楚楚屁颠屁颠地追随在四皇子身后,如今连个妾室也没混得,也属实是丢人。
墨赢之抚上琴弦,“百里,告诉她这门要多少钱。”
黄莺好奇地看过去。
“三两黄金五两白银!”
“咳咳……你说多少?”黄莺瞪大了眼睛,“不是?这门……”
这门真的值那么多钱吗?
她不过是放了一脚,那人就被她踹倒了,根本没怎么用力!
“就是你想的那样,丫头,你能拿得出那么多银子吗?”乘风摸了把屁股,痛得龇牙咧嘴。
他不说话倒好,他一说话,黄莺就想到他还在这里。
黄莺快步上前去抓了一把乘风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拖到角落里,“小子,这门是你撞坏的,要赔偿,你也有一半责任吧?”
“……”
乘风蹲在地上默默地看了墨赢之一眼,百里抱着手臂看戏,他又抬眼看着这张清秀的面容。
“说话呀,你是不是不想赔?好啊,真是好的很,你个好小子!雇金呢?快拿出来给我!”
黄莺说着,倒是要上手去摸他身上,乘风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他推了她一把,“给给给,我给还不行吗?”
无聊时看到这个丫头来雇人办坏事,他便帮
她给狗皇帝送了一封信后,本来想逗逗她,将雇金抬了个价,差点没被她打死。
现在,他赔了雇金又摔了屁股,真是得不偿失。
“那个……谢谢!”黄莺拿到那张银票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银两还是不够,陈楚楚只给了她一两黄金出来。
一两黄金很多了,毕竟要暗中潜入皇宫,雇的是高手。
宫里有禁卫军和暗卫,要是雇一些三头九流的小毛贼,那有几条小命都不够它拿的。
小姐来前嘱咐了,要是遇到银色面具的人,绝对不能跟他硬碰。
这是锁春楼的背后之主!
黄莺脸上扬起职业化的笑容,道:“公子,这银两,能否三日后再还?小女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
百里看了眼墨赢之,后者神色自若,那意思就是……
“那便三日后再还。”百里顿了顿,又说,“地点还是在这,时辰……便午时吧!”
“是,多谢公子开恩,小女告退!”黄莺行了个礼,后退。
乘风撇了撇嘴,黄莺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跑得倒快,“这丫头也太凶了,不知什么样的主子能教出她这样的丫环来!”
墨赢之面具下的脸色微动。
百里瞥了他一眼,说:“你倒是长本事了,竟会去沾花惹草!”
乘风摸了摸鼻子站起来。
相比起严肃的国师,殿下一向不拘小节,对下属宽容大度的很。
那态度,似乎不是在看下属,而是在对待交好的友人。
“殿下,属下初来京城,是毛燥了点,不过属下会改的!”
那样子,活脱脱像一个讨赏的下人,说着谄媚的话。
百里没眼看。
“你如何去招惹了那丫环?”
乘风闻言,细细道来。
墨赢之这才知道,原来陈楚楚差人去皇宫送了信件。
倒是有探子在陈家监视着府上的一举一动,不过,至今他还未收到任何消息,这是为何?
“命人去查,陈家的探子如何了?”墨赢之眼眸幽深,白皙纤长的手指动了一下,一个琴音跳了出来,发出一声脆耳的响声。
矮糖冬瓜说
突然觉得很无力,不论我在心里面感动了多少次,下笔的文字依旧是苍白的,我表达不出叶景然对萧依依那明目张胆的偏爱,也表达不出墨赢之对陈楚楚隐秘到极致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