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最常见的辣椒,如今在这里却成了稀罕之物。
陈楚楚不由地咂舌,“啧啧,真是暴殄天物。”
竹笋一年四季都有,前不久,府内才新进了一批农民新采摘的春笋,陈楚楚在厨房亲自将竹笋剥了外皮,又细细地切了丝,加入凉白开后放入腌菜罐里发酿酸笋。
众所周知,螺蛳粉里没有螺蛳,但是一定有酸笋,没有酸笋的螺蛳粉是没有灵魂的。
打听到城西那边的街道上有渔市,陈楚楚非得亲自去看看,并且将自己画的烧烤架图例交给了黄莺,让她找师傅去做。
三皇子周林要香露,陈楚楚早就令人送了过去,谁知,他竟也回了礼,是一盏翡翠灯。
那玩意看着是贵重是好看,可都没有吃的喝的来的香。
反正,陈楚楚是不感冒。
周朝的人土生土长,从未见过辣椒是何物,也不知其用途广泛。
她知其滋味,便闲不下来了。
螺蛳这种东西,不知道这里的渔市有没有卖?
不过,早上的渔市很热闹,百姓们图个新鲜,便来的很早。
陈楚楚来的晚了些,在渔市上逛了一圈也没见有摆螺蛳卖的。
也是,那玩意儿,就算摆出来,或许也卖不了多少钱。
“老伯,这里怎么没有螺蛳卖?连田螺也不见有!”
“什么螺蛳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姑娘,你不买鱼,就别来这里瞎搞乱!”老伯不耐地挥了挥手,他刻板的面孔十分不悦。
“不买鱼问一问也不行吗?你这里又没有生意,若是说得小姐高兴了,定少不了你的好处。”绿意有些气愤地上前理论。
陈楚楚拉住了她,“算了,我们回去让石管家打听一下。”
京诚之人大多手上宽裕,平民百姓中也很少有缺衣少食的,其中,大户人家需要的大鱼大肉和蔬菜瓜果,都有特定的渠道,大多是与郊外自给自足的农民商户做买卖,他们长期互利的关系。
而只有主人家心血来潮想吃些什么或想买些什么东西时,才会让下人出外采购和跑腿。
陈楚楚自己出来走动,实在是属无用之举,她说完话,便
拉着绿意从渔市走了出去。
空气中还隐隐有着腥臭的鱼腥味,绿意嗅了嗅自己的身上,好像还残留着鱼腥味。
她眉头一皱,“小姐,以后咱们还是别来这里了,你要什么,命奴婢跟他们说一声便是。”
“好好好,我知道了。”陈楚楚迈开步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出了渔市之后,就去和黄莺会合,图例上的烧烤架画工拙劣,但都附有描述,打铁的师傅看了表示没问题,她七天之后便可以来这里拿成品了。
七天?
陈楚楚点了点头。
日子也不算太久,这段时间,她可以找菜农商量一下将部分辣椒种给收了,然后播种繁殖下去。
“小姐,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听说胭脂铺上了新的脂粉,小姐要不要去看看?”绿意提议道。
“去胭脂铺干嘛?你忘了咱们还有事没办呢!”陈楚楚敲了敲她的头,“说教我武功那人,到现在还没出现,花了大把的银子,咱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绿意这才想起来,小姐心心念念要学武功的事情。
黄莺说:“小姐也要去吗?”
“嗯,好奇便想去看看,不过,你们可别想跟我爹告状呀!”
“那是自然,我们怎么会跟姥爷说呢!”绿意有点兴奋。
这辈子,说要去青楼,她还是大闺女上花轿——头一遭。
思及去锁春楼这种场合,陈楚楚便带着她们去成衣阁换了装束。
她乌发高高竖起,缚上胸,换了身男子的衣袍,出来便是一俊俏的富家少爷模样。
打扮成男子只是为了方便行事出行低调罢了,陈楚楚也没指望自己这拙劣的打扮能骗过所有人。
进了锁春楼,她对接待客人的待女说了暗号,便有人请她直奔二楼的一个雅间,还上了壶酒水。
不多时,梅娘走了过来,她慧眼识珠,一眼便看穿了陈楚楚是女子的身份,“公子有何请求?”
陈楚楚未说话,她抿了口茶,黄莺便从身后站了出来,“梅娘是否认得出我?我是黄莺,前不久才在这买断了一个武术精湛的人。”
“哦,公子原来是为这事来的,倒
是我的疏忽,请公子稍等……”
梅娘说着,又拍了拍手,便有几个手下人从门口进来,黑压压的夜行服,手下人排成了一排。
“楼里武功高强的都在这了,不知公子喜欢哪个?”
陈楚楚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大多是五官端正、严肃又呆板。
她摇了摇头,“梅娘就拿这些人来敷衍我吗?价钱不是问题,我要的是你们里面武功最高强的。”
这些人都是她的手下,虽然武功说不上是顶尖的,但也够看。
梅娘也笑了笑,没想到眼前的人那么敏锐,“公子说笑了,我待客一向公正,可没有旁的心思,不过,既然公子那么有诚意的话,那我也只好帮公子到底了。”
见她笑得不怀好意,陈楚楚疑又诈,“如此,梅娘便将人叫来。”
梅娘一脸的高深莫测,“此人性情孤冷高傲,若是想让他出手,便就要看公子的了。”
看她?陈楚楚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请个人还要她去请?
这人得摆多大的架子呀?
不过,她转念一想,好像稍微有些能力的人大多心态高傲。
找师傅,还是找个顶尖的吧!
越高傲,武功便越出众。
想通了,陈楚楚便放下茶杯起身,道:“那行,梅娘带路吧!”
这麻烦事是谁惹出来的,便让谁自个儿去承担。
梅娘心想,眼珠子一转,脚下便走得生快,她一面带路,还一面说,“不过那人不喜叨扰,梅娘我便先说了,只准公子一人进去。且公子进去之后,说不说得服此人,便全看公子一人的了,怪不了我。”
这还没进去呢!
她就将自己撇个干净。
这人很难搞吗?
陈楚楚在心里嘟囔着。
“咦?”黄莺疑惑地出声。
怎么是这里?
“到了,便是这里,公子自己进去吧!梅娘就先退下了!”
陈楚楚停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梅娘一把拉开门,将她推了进去,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梅娘阴测测地笑了,门啪的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