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所有人都正看着她呢,不过她怎么也没少经历大风大浪,这等小场面她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抱着臂:“有何贵干?为何各位师兄弟,都盯着在下?”
众人都没说话,唯独那刚刚甚得贺南弛青睐的赵番自台上走了下来,众人十分自觉的为他让开了一条路,他便也步步靠近了贺南弛。
“你是何人?”
“张田”
“师承何山?”
“炼阳峰,林道尊”
贺南弛回答的很平静,神色也极其诚恳——这本就是她为自己塑造的一个方便行走的身份,她的剑法过于独特,剑一出鞘,那便是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相当于是在说我就是贺南弛要不要来打架。
故而平日若有需要外出,她大多数时候靠得是一手拳法御敌,故而记名做了林乾元的徒弟实在合适不过的了。
所以,随便他们怎么查,都是有这么个人的。
赵番这会显然也是得了弟子通报,脸上神色稍有缓和,冲她一颔首:“误会了,抱歉”
便与她错身出了比武堂。
原来是对脸生的她有些警惕,贺南弛心中了然,忽然有些喜悦——此子居然还是个管事儿的。
不错。
贺南弛就好似那婆婆看新妇,是越看越顺眼,又看了一场比试,背着手往外走的那会,连未来把赵番安排进长名山的训法堂做个执法长老都已想好了,哪知失神不过片刻,就不慎撞进了一个怀抱之中。
“……”
要命的是鼻梁恰好砸在对方瘦削的胸口,疼的贺南弛好一会没说出话来,那人却笑了一下,把她扶了起来:“兄台可还安好?”
是庄韫玉,他一身长袍,风流俊秀,虽是言语带笑,眉宇间却压着沉沉冷意,与平日见到贺南弛时的嬉皮笑脸截然不同。
“无……无妨。”
贺南弛下意识的推开了他,待她站稳定睛一看,庄韫玉身边还站着个女子,正一副极为恭敬的模样跟在庄韫玉身后。她身形曼妙,五官艳丽,分明是只修行极深藤妖。
庄韫玉一个刚刚筑基的人族怎么会和一只藤妖搅在一块。
贺
南弛眯了眯眼,忽然计从心头起,但言语上仍是不露声色,冲他抱拳致谢:“多谢兄台,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免贵,姓庄”
庄韫玉神色还是冷冷的,似乎没有多少和他说下去的兴趣,正要快步离开,却被贺南弛一把抓住了双手,她佯装出一脸崇拜,大喊:“兄台!难不成你就是贺宗主的道侣!小人仰慕你已久……”
“你干什么!”
那藤妖见她动手动脚,居然先发作了,伸手聚起微光,便要将贺南弛打飞,哪知庄韫玉喝止了她:“杜若,不得无礼!”
那名叫杜若的藤妖立刻放下了手,只是一双美眸全是不悦,她气鼓鼓的瞥了贺南弛一眼:“主……兄长,这人对你无礼。”
“无妨。”
庄韫玉只是笑了笑,冲贺南弛颔首示意,错身离去。
这小子看起来……不太对劲
不过也无妨,那只寻蝶已经被她趁着庄韫玉不注意时点入了对方的气海,无毒无害,只不过是能帮她听一些她想知道的东西。
贺南弛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思索了一会,身影才化作道光,也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