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弛猛地睁开眼,这会正是日落西山的时间。
她睡在床上,帏帐四合,夕阳透过纱帐,透出了点影影绰绰的美感。
不远处的香炉寥寥一点残烟,在空中画出了个残破的形状,这香也有气味沉静,安神助眠的功效——那是徐析的手笔,他闲暇之余总爱调制一些香料。
所以林乾元便老要笑话他是小女儿作态。
贺南弛在心底念着,念着,总算是有了些许回到人世间的真实感受。
她忽然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倒回床上,身体砸在床板上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门外正在说话的两个人,别荇首当其冲撞开门,看见睁着眼睛盯着床顶的贺南弛,愣了一会忽然张嘴就要哭:“啊啊啊啊啊!”
这一阵哭嚎下来,闹得贺南弛是半分别的情感也升不起来了,一旁的徐析更是莫名其妙:“你哭什么?”他瞥了别荇一样,走上前去就将贺南弛扶起来:“掌门您可算醒了,感觉还有哪不舒服?恕徐析无能,竟查不出您为何而…”
“庄韫玉呢?”贺南弛撑着身体坐直,盯着他的眼神有些冷然:“他去哪了?”
“啊他…”
“说实话!”
不等别荇找托词为庄韫玉遮掩一二,贺南弛一声怒吼吓得她小脸惨白,这下是连哭都不敢哭了,结结巴巴的指着门外的方向:“他他他他陪郑大小娘子去松月湖了不不不不是我说的!”
“什么?”
贺南弛想起梦中那人轻描淡写的模样,只觉得此时心下更是一沉。
那庄韫玉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事情他怎么会做不出来?
究竟是谁要他杀人去救自己的!?谁要他做这种有损阴德之事?!
贺南弛想到这里更是焦躁,全然不顾徐析劝阻她休息一会的话语,心下一动,身形就再度化为一道闪电,不见踪迹。
送走了那位“张先生”之后,公孙彻也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心里的事情了了,又加上在病痛折磨之下,他最后是在郑映安的怀里昏睡过去的。
他太喜欢和郑映安相拥而眠。
因为他所宠爱的小姑娘,经过了无数岁
月的风霜洗礼,仍旧如同旧时一样,周身都带着甜美的桃子香,总会让他想起幼年时候住在母亲庄子里的时光。
那个庄子,种着数不清的桃树,有看不完的桃花和吃不尽的果子。
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不过还好,有她,一切足以。
贺南弛在幻境被那面具人肆意逗弄,她又是个急脾气,受到法力反噬,这会受伤也算不上轻,为了尽快赶到松月湖,一连用了几次缩地成寸就连是她这会也难免会有些有些气力不支。
她使出轻功越过湖面,刚刚踏入主厅,脚步就忽然停住了。
那样滔天的大火,就是瞎子也该被烤死了。
她只觉得遍体生寒,正要大喊一声庄韫玉的时候,却瞥见了一个,极其熟悉的人。
那人穿着庄韫玉的衣服,衣袖之上血迹斑斑,他却神色安宁,行至烧的坍塌的屋子一处,细细翻找着什么,许久,倾身自一具烧的焦黑的尸体胸膛处,拾起一块闪闪发亮的石头。
“庄…卞”
贺南弛喊出那人的名字,却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可那个身影也正如她所料的,顿了一下。
“你就是庄韫玉?是不是?”
贺南弛尽力压制着自己因为意识到被欺骗而升起的怒火,却又无比可耻的、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那点侥幸而肮脏的甜蜜。
她居然因为庄卞和庄韫玉是一个人而感到了庆幸和愉悦。
庄韫玉听见她的声音,转头去看她,眼神有些惊愕:“你醒了?你怎么会……”
“你不认为你应该先解释解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贺南弛握着拳,一字一顿:“安娘呢…公孙彻也呢?”
庄韫玉顿了一下,像是不知怎么去解释这一切,正当贺南弛要开口说话,便见他身子向后一仰,似乎是体力不支,就要晕厥的模样,贺南弛下意识往前几步去扶他,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竟是庄韫玉以利器刺入她的心口
贺南弛一时间傻了眼。
她真没遇见过这种事,可怜她从小教养极佳,这会连句脏话也都骂不出来了,可怜的贺掌门,此时也只能瞧了瞧对面那张美得过分的面容,带着
满腹的不甘心和不情愿,身子就这么猝然软了下去,又被对方接了个正着。
庄韫玉望着她,眼神温柔,可她这会的内心足以用翻江倒海来形容。
因为这会她也不知道这杀千刀的用了什么武器,短短眨眼的功夫,贺南弛便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拼命伸手要去拽庄韫玉的袖口,却猝然陷入了昏迷。
蔺观南说
嘎嘎嘎嘎嘎第二卷以刺杀老婆告终(bushi)接下来我们小庄就要不戴面具闯江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