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把他所想的情况说了一遍,布扎木笑了笑,他道:“陈陈小兄弟说得有理,但现在为言尚早,不说别的,如何能分为三种势力呢,说不定四种五种,不过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最好不要多想,伤神伤脑,有时候想多了还要了命。”
布扎木为什么要这样说?陈陈不知道,感觉故意点醒他一样。
马川说:“有可能冒充我们身份的队伍和这个假扮天山岩的势力是同一个,他们阻挡我们前行,而又代替我们去寻找不死树,说不定他们手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地图。”
陈陈摇头说:“不会,地图的秘密藏在畏兽图里面,它的珍贵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学者都说仅有一篇了,如果真是偷盗,他们不仅要从王城的史馆里找到那群老学者嘴里说的老不死,逼迫他们交出来,他们活了那么一大把年纪,早就看淡生死了吧?”
“退一万步说,他们真的拿出来了,那最重要的一章在我们这里呢,我给了老学者,老学者又交给了一个什么什么莫......”
巴疯子打断他,“是莫寻那贼小子?嘿,难怪我说怎么少了他,原来被脏老头打发回去了。”
陈陈接口,“对!想起来了,是莫寻......老学者说是阿莫,不管是谁,总之是你们认识的人,老学者也放心的人。阻挡我们的势力从王城到漠北,我算他们坐高铁,也得要一周左右吧?时间对不上......”
布扎木这时道,“从漠北到王城,不眠不休快马加鞭也要两个月左右,陈陈小兄弟说的什么‘铁’是何物?精铁的一种?”
这个时候就有人接嘴问他高铁是什么,满嘴跑火车的时候,还是不要有人打岔比较好,陈陈之所有这样说,是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高铁,没有高铁他们也就不可能一周的时间飞赶过来,所以,马川说的有另外地图根本不成立。
陈陈解释道:“高铁高铁就是一种硬度极大的铁,融炼锻造成刀剑之后,会产生一种特别的气,可以带人御剑飞行,无所不能,”话锋一转,“但是和这个无关,他们不可能弄到这个东西。”
布扎木来了兴趣,他继续问陈陈:“这东西,小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如果,我说如果我想得到这个高铁,该如何取之?去西岸还是东海?我听说那里能人异物挺多,只是没见识过。”
陈陈心说不能再吹牛了,这越扯越远,赶紧打了个马虎眼:“这东西不能得,要命里有才能有,布大侠你生不逢时,不得一睹那东西的风采,其实我也很少见,只是听说过。”
巴疯子不耐道:“你们都扯到他娘的姥姥家去了吧?赶紧说正事儿,捋个清白,还要赶路,那狗屁死不死的树还不知道在哪,老糊涂又进进出出被人耍了三次,现在正恼火呢。”
陈陈道:“其实我想说的是,他们不可能获得另一张地图,时间根本对不上。”
巴疯子对陈陈说:“你这么肯定?取得那图的开始,你能保证它全天都藏在你怀里,视线没有离开过一步?”
陈陈刚想说他保证,开口又突然顿住了,刚刚蹦出的声音像被门夹了一样,拉得老长,他浑身了起了白毛汗,想到刚得到,又不知道这方方长长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就随手放在了床边,后来见它碍事,又塞进破盒子里,甩进了床底。
巴疯子见他表情不对,冷哼道:“你不能保证,说不定是那时候就被调包了,有人阻挡我们,冒充我们的身份也就合情合理了。”
陈陈悚然一惊,这不会真的有这么恐怖吧?他的一举一动全在别人的监视底下?如果《畏兽图》真的被调包了,那他们此番前行还有什么意义?换句话说,那他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马川道:“如果有人调包,前提是知道陈陈手里有那盒子,也知道他身上藏有钥匙,自然清楚那盒子里面到底有什么,那为什么不直接行动,要了陈陈的性命,抢走畏兽图呢?如果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留住陈陈,让他去寻找不死树,那么冒充我们身份的队伍不是多此一举?更何况,老学者还鉴定了《畏兽图》的真假,到底怎么样,老学者最有话语权。”
陈陈松了口气,马川说得有道理,当时老学者还鉴别了畏兽图的真假,他自己也亲眼看到里面显出来的古字和画,如果要以假乱真,真到那种地步,还不如干脆直接去找树呢,何必费那个劲儿,还特意跑来调包?
老学者指着巴疯子骂:“你这小子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还说陈陈说话不爱多想,我看你说话就当放屁一样!畏兽图有假,我还会特意叫阿莫送回那群老不死手上?糊涂!”
陈陈暗暗好笑,敢指着巴疯子鼻子骂的,也就只有老学者了。巴疯子骨子里还是很敬佩老学者的,要不然也不会不吭声,等到老学者脸色渐缓,他才道:“我说的也有这种可能,算不得胡说八道,也行,胡说八道也好,不是胡说八道也好,总之,不排除有这种情况吧,行了,马川兄弟排除了,那就排除了吧,我就顺口一提。”
布扎木道:“现在情势不明,我们要继续往前走,还是退回去,制定一套周密的计划后再过来?如果这样,我们的把握似乎更大一点,但是我不主张。”
巴疯子第一个反对,“都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了,现在打退堂鼓,老布,这可不是你的作风,要回去,谁主张谁回去,我是不会回去,我巴疯子打从娘胎开始,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半路回府。”
老学者摆摆手,“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思小姑娘不是说了嘛,再进一次她就有把握弄清楚里面的把戏,”笑了笑,“老头子还是挺相信她的,人小鬼大,呵呵......”
陈陈道:“其实我有一点没搞懂,老学者也说了,为什么他在队伍前面没一点事,而我在队伍后面来了这么多破事,次次还吓得我够呛,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事,没这么简单。”
思姑娘看了他一眼,对老学者说:“其实,刚开始我也没想明白,但是看到那个洞的时候,我发现,整个结构并不是整体的,里面会动,而且还知道什么时候动,问题应该出在队伍的最后一个人身上,你问问那个糊涂蛋,是不是不留神踩到什么,或者撞到什么了。”
糊涂蛋说的是陈陈?当然是他,他甚至还觉得这个称呼有点亲昵,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开心了一下,但看到思姑娘的表情,显然在她嘴里,这就是一句骂人的话。
陈陈一副发誓的表情,他说:“天地良心,当时那种情况,我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撞到什么,我小心得很,很谨慎的,要说撞到,就只能说那只烂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其他就没有了......”等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应该没有了。”
思姑娘说:“那个人球有很大的问题,说不定就是它搞的鬼。”
马川问老学者:“那是东西什么,身上还闪蓝光。”
老学者似乎很头疼的样子,他一边揉太阳穴一边说:“一个叫古蜇的东西,怎么说呢,统称叫古蜇,喜欢在尸骨上做巢,做完巢以后才叫这个,其实是一只一只奇特的虫子,打不完的,最好别惹事,特别是巴疯子。”
马川释然地点了点头,“哦,难怪卡在石壁里的黑影子这么别扭,是死在这里面的人?然后那些叫古蜇的虫子在他们的尸骨上做了巢,我之前还以为和这个迷宫是一体的呢。”
陈陈嘶地吸了一口凉气,“这里面还有人的尸骨啊?那我们进进出出这么多次,怎么半点事都没有?运气好?也有可能,我有一个叫张毅的朋友就说我是扫把星,我知道他爱说反话。”
老学者不知怎么了,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他摆了摆手,说:“好了,浪费的时间够多了,”随后抬头看了看天,“要不了多久天就亮了,天亮之后,那些虫子会出去觅食,我们行动得加快,赶紧走。”
他们一个一个饶过倒塌的大石,最后一次准备进去的时候,老学者再次嘱咐巴疯子,一定要看好装备,千万不要弄坏了。
陈陈看了一眼巴疯子背后鼓鼓囊囊的皮袋子,不知道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