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河位处另外一个小镇附近,这座小镇是南来北往的要地,环河中多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渔夫,当然让所有要渡河的商贾和游客都坐立不安。
“在我之前,还有好几个人接了这个任务,但是每每都不能成功,想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像这种杀人的魔头,在老远就有一种凌厉的杀气,我同门的师兄弟未必感受不出来,但是就是拿他没什么办法,看来我也得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行,不过也不能打草惊蛇,他若跑了,以后再想杀他就难了。”
陈成这次来到镇子,并没有提前告知试炼公会,难保公会不会有一些吃里扒外之徒。
他此刻坐在一处小酒馆中,尽量地收敛了自己的气息,但是难免会透露一些。
“诸位请坐,南山刀客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次召开武林大会,希望大家齐心协力,辅佐南山兄,夺此盟主之位。”
隔壁桌子上,几个江湖人士分别坐下,其中一位老者模样的剑客说道,他身着华服,看样子就知道是个养尊处优或者地位颇高的江湖客。而另外几个人相比下来,穿着就极为寒酸,恐怕都比较落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老者给寻来,看样子是要收买他们。
“珣叔哪里话,您待我们不薄,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亦在所不辞,更何况这次不就是出份力气罢了。”
几位江湖落魄的江湖人士都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毕恭毕敬地说道。
陈成坐一边喝着小酒,也乐看得这些江湖争斗,不过也不知道那个南山刀客是什么人,连这个老头儿居然都称之为南山兄,恐怕不是什么老江湖就是确有什么实力之人。
那几人吃喝正酣,老者也不知道怎么得鬼使神差地撇了陈成一眼,现这小伙子有几分气质,便放下杯筷,走了过来,举杯就敬:“这位小兄弟,颇有些气质,恐怕也是行走江湖之人,南山刀客素有一统江湖武林之志,小兄弟可否有兴趣加入我们,一起创造武林霸业!”
“没有兴趣!”
陈成端起酒,一饮而尽,连看也不看那位老者,开玩笑,一个修真者怎么可能去参加什么江湖武林大会,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老者眼角一寒,没想到这年轻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心中大怒,脸上却还没表现出来,不过话中带有一丝阴寒,道:“你这桌上菜品太素,行走江湖之人天天吃素哪来力气,不如给你添两道菜如何?”
陈成当然不会去管他玩什么花样,随口说道:“不知道是加什么菜?”
“一道熊心,一道豹胆!”
那老者一把扯住陈成的衣服,看样子是要动手了,那几个落魄的江湖客见状,也一个给的剑拔弩张。
“好菜好菜,不过我胆子向来就大得很,不需要什么熊心豹胆来为我壮气。我却不知道你这老不死的,活了很多年数,居然有眼不识泰山,你可知道我是谁?”
陈成喝了点小酒,激起了一番豪情壮志,本来就是修真者的他,又怎会惧怕区区几个江湖客。
那老者低下头看了陈成一眼,现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也是陈成故意收敛了气息的缘故,否则真气外放,都足以把老者给震飞不可。
“好小子,你恐怕没甚么手段,却在这里装什么世外高人,老夫年轻时候玩烂了招数,你怕是哄得了别人,怎么唬得了我?”
老者大概也是几杯马尿下肚,说话也变得嚣张起来,他常日里都是和江湖武林客打交道,断然不会觉得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是三江门的修真者,就算是修真者,出次门多的是富贾贵族愿意结交,怎么会来这种小酒馆里点几盘素材打牙祭?
陈成不怒反笑,道:“本来听你们说甚么南山刀客,觉得有点意思,你们不去拍他的马屁,实在可惜了,却非要没事来打搅我的兴致,当真是死罪!”
说罢,也顾不得尊老爱幼,一脚把老者给踹飞,这还是他没有使用真气,否则老者不死也会重伤。
“好大的胆子,连我南山刀客的管家都敢打,你真当你是什么世外高人不成?”
这时,门外进来一位粗壮的中年大汉,气质抖搂,身穿一件豹袍,看样子就像是什么武林豪侠,他刚进来就看到老者被陈成一脚给踹飞,顿时眼睛也一抽,好大的胆子。
听他自称就是什么南山刀客,而且有意夺武林盟主之位,想必还是有些手段,陈成仔细端详了他一眼,竟现识不出对方深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一针,这个老不死的想要恐吓我,我还不能把他修理一顿不成?”
陈成想了想,毕竟此行是来收复环河渔夫的,此时若与南山刀客打了起来,恐怕马上消息就会传出去,若是被那渔夫提前知道了,必然会躲藏起来,到时候任务可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于是还是准备和对方讲讲理,不过若是讲不通,怎么也不能任人欺辱。
“好,我南山刀客就喜欢你这样的快意恩仇之辈,我这管家嘴巴上素来嚣张了些,识不得高人,该是死罪!”
话毕,南山刀客一下子坐到陈成的桌子上,看了他一眼。
正在这时,陈成听到老者惨叫了一声,再看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眉心处多了一个红点,然后一脸惊诧地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一幕令陈成都不得不惊骇,这手段果然有些玄妙,而南山刀客的脸上亦并没有丝毫动容,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兄弟,如何?可否愿意与我一起争夺武林霸业?”
南山刀客问道,话里行间充满着江湖豪情,若不是陈成是修真者的身份,否则都要被他的口气所折服。
“我还有事要去完成,以后若有缘分,再告诉你。”
陈成目前还探不清楚南山刀客的深浅,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他随便放了一些银两在桌子上结账,然后扬长而去,又索性扯了个有缘再见,而什么时候又有缘分,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看着陈成的背影,南山刀客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而方才那位死透了的老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活”了过来。
“南山,你怎么看?”
“此子看样子是个炼气士,恐怕是因为你的任务而来,珣叔你这段时间要小心了。”
老者听到这里,突然哈哈大笑,说话间也十分猖狂:“南山啊南山,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把戏没有玩过,岂会惧怕一个小小的炼气士?只不过刚才我没有防备,平白被这小子给踢了一脚,气血顿时翻涌,怎么的也得把场子找回来。”
说罢,也离了小酒馆而去。
原来,刚才的手段,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看样子也没少用过,恐怕大多是为了结交什么江湖异士,那几个落魄的剑客看到这里一惊一乍,他们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死吧!”
南山刀客转过身,慢慢向门外走去,眼睛突然一寒,顿时手起刀落,仿佛什么都没生一样。
这样的江湖事每天在大燕国中不知道会生多少,当然也不会惊起任何一丝涟漪。
环河也不知道源头在哪儿,又流向哪里,穿镇而过,而镇子中有许多的游船摇曳其中。
陈成站在镇子的最高楼上,眼睛一扫,并没有现什么异样,看来那个夺命渔夫并不会在镇子里面出现,只不过一般的渡船人若不在镇子中渡河,又会去哪里呢?
他索性又出城十里远,找了处大山,站在山顶,催动真气,眼睛一亮,顿时小河上下十里远的距离都看在眼里。
“下游有桥,想来也不会有人在那里渡船,恐怕就是上游了,那里有处河谷,断然是杀人抛尸的绝佳地方,若我是那渔夫,也会在那里等待渡船之人。”
他一跳一跃都是数十米远,很快就来到那处河谷上,掩盖气息,躲藏起来。
这处河谷两边,长得是密密麻麻的树,其中有座小丘,更是居高临下之势,上下十分险要,若有敌军来犯,在这里驻扎一支几千人部队,架上车弩,可挡十万大军。
他正要换去那座小丘上察看四周的动静,突然一只小驳船映入他的眼帘,那不是刚才那个小酒馆死的老者还是何人?
他也并不惊讶,刚才在小酒馆中死得那么夸张,除了哄一些江湖人士,又怎么骗得了他?
渔夫正悠闲地摇着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身破旧的蓑衣,看样子倒颇像是个世外高人,这样的人,令谁也想不到他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渔夫。
陈成居高临下,定睛一看,自然觉到老者身上的一股股凌厉的杀气,刚才在小酒馆中,被各种各样杂乱的气息掩盖着,他一时间竟没有察觉,现在再看,那股杀气仿佛实质一般,也不知道又杀了多少人。
若说蝴蝶精灵的那股杀气是来自于实力强大愤怒而带来的令人恐惧的杀气,而这股杀气则是无数杀戮所带来的,可谓不怒自威!
“这老不死的,断然修炼了什么魔功,天理不容,这下非取他人头不可。”